“你說,這倆孩子能成嗎?”


    馮霞心裏還是沒底,她在王桂芬耳邊念叨。


    “小雪她媽,咱倆認識幾十年了,那小雪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你說我能害了她不成?


    你就一百個放心,隻要今晚上一過,我保證小雪就是我兒媳婦了。”


    馮霞歎息一聲,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還能怎麽辦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


    要馮霞說,自己女兒那是真的傻,在城裏教書,還要迴村裏來找個對象,今晚上這事要是在村子裏走漏了風聲,那自己女兒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馮霞在心底裏暗自祈禱,希望所有事都能如願以償。


    隻要孩子高興,他們做大人的也就無怨無悔了。


    ***


    牛家村。


    方桃子躺在床上,聽著窗外黑夜中天雷滾滾,一時沒了困意。


    牛軍坐在地板上磨著鐮刀,這兩天隊裏的油菜籽收了,這場雨一過,就要割小麥了。


    牛軍哢嚓哢嚓磨刀的聲音夾雜著滾滾雷聲,讓方桃子心裏有些害怕。


    她怕牛軍突然從哪裏冒出一股子火氣,就將自己一鐮刀給砍了。


    幸運的是,牛軍磨完刀,好一會兒之後便熄燈上床。


    方桃子暗自鬆了一口氣,牛軍似是感覺到了。


    前兩天一樣,他對方桃子再一次強行占有。


    事後,方桃子背對著牛軍,身心麻木。


    牛軍倒也沒有發火,這讓方桃子一直不解。


    雖然牛軍的脾氣一點都沒變,但短短幾天時間,方桃子卻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了。


    她最近真的是累了,再加上腿受傷的緣故,沒一會兒便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一旁的牛軍壓根就沒有睡著,他聽方桃子睡著了,才重重的唿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試試,看在離婚前,方桃子能不能懷上自己的孩子。


    如果能,到時候打死他,他都不會離婚的。


    隻要方桃子能生孩子,他就好好對待方桃子。


    牛軍想到這裏,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所改變,這才閉上了眼睛。


    雨雷陣雨轉換成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下地幹不了活,方心然便在被窩裏多睡了一會兒。


    與此同時,李長安這邊,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身邊躺著熟睡的楊雪,頓時驚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頭痛欲裂,腦子昏昏沉沉,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記不清楚了。


    他隻記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恍恍惚惚中看見方心然坐在自己身邊。


    然後···


    想到這裏,李長安趕忙偏頭又不確定的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


    他頓時自責懊悔不已,原本昏沉的腦袋瞬間也變的清醒了很多。


    他趕忙跳下床,著急忙慌想穿衣服,這才發現一旁放著的是楊大強的衣服。


    李長安懊惱的抓了抓自己頭發,想到昨晚上沒喝醉前的事,硬著頭皮將手裏的衣服穿上身。


    他注意到床單上的那抹紅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蹲在床邊羞愧萬分自怨自艾。


    李長安的頭垂的很低,他自責的同時,想起方心然,心裏猶如針紮。


    他昨晚上酒後誤事,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


    他居然侮辱了一個女孩。


    李長安想著想著,掄起巴掌狠狠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床上躺著的楊雪聽見巴掌聲,心裏一顫。


    其實她早就醒了,為了避免兩人同時醒過來尷尬,楊雪便假裝依舊熟睡。


    可這會兒巴掌聲如此響徹,她要再裝下去,恐怕顯的太假。


    楊雪睜開眼睛,假裝不解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當看到床邊角落裏蹲的李長安時,尖叫一聲,趕忙拉緊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啊,長安哥,你怎麽在這裏?”


    楊雪嚇的問話,將臉縮在被子裏不敢看李長安。


    李長安腦子慌亂如麻,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楊雪···我···我們···”


    李長安欲言又止,很顯然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但是看到床單上的那抹血紅色時,他再次抱頭自責不已。


    “昨晚上我們···我們怎麽會在一起?”


    李長安覺得這個時候問這些話很不適合,但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問了出來。


    楊雪一雙水汪汪無辜的眸子變的濕潤起來,她一臉委屈的看著李長安,吸了吸鼻子,淚如雨下。


    “長安哥,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問我?


    昨晚上真的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你當真不記得了嗎?”


    楊雪心虛,她卻隻能將問題踢到李長安身上,如果真讓她迴答,李長安還沒答應娶她,她一顆心懸著,生怕說錯一句話。


    “對不起小雪···”


    李長安心裏左右兩難。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方心然,一邊是被自己毀了清白的楊雪。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


    就在李長安左右為難的時候,楊雪突然說道:“長安哥,你走吧,昨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我會跟我爸媽商量好,叫他們不要找你麻煩的。


    事情已經發生,我知道你心裏喜歡著心然,所以這件事情我會保密的。”


    楊雪垂著頭,紅這眼眶的樣子,看起來很讓人垂簾,李長安自責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楊雪的清白都毀了,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在向著自己說話,他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名人民教師,如果連自己犯下的錯都無法承擔,那他以後還怎麽教書育人。


    李長安想到這裏,對方心然是百般的不舍,但他更多的是無奈。


    自己媽說的對,他就是優柔寡斷,這會兒他看著楊雪強忍著痛苦的樣子,李長安無奈的垂頭,似是對命運的安排徹底的接受。


    “楊雪,我···我娶你···”


    李長安無奈的閉眼,三個字裏,是無盡的落寞和心酸。


    楊雪又驚又喜,不管怎麽樣,她能如願嫁給李長安了。


    但下一秒,她想到李長安心裏裝的是方心然,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心中滿是不甘。


    “長安哥,你不要因為我而委屈自己,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的是心然妹妹。


    我不想因為昨晚的事讓你難堪。


    這事我也有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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