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代遠走高飛青年時代迴到家鄉,我興奮之餘一路夜行走過了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直到站在曾經兒時生長的街道自己才覺得真是策底無語。


    我找不到以前生活過的家園,這個熟悉的地方變化巨大,平房街道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高樓大廈商場馬路。我看了一下謝啟華送我的手表,這時候是淩晨三點半。因為火舞送我的原因自己根本就沒取些現錢,此時此刻我身上隻有一張銀行卡和複原手續。


    這個時間銀行也不開門我一激動又把火舞她們都攆走了。自作孽不可活我現在隻有吃著風沙,屹立在這座城市中央,等待著天亮。


    作為一個身體剛恢複沒多久的人類來說,我就這樣一直站著還是有點感覺疲憊。天色漸亮街上開始有環衛大媽出現,天色又亮了點開始有上早班的行人出現,天色大亮路上開始人來人往。


    就在我想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也許自己是不是應該找警察叔叔諮詢一下自己家搬到了哪裏。我終於看見了一個曾經在我們街上住過的大爺。我激動的一把薅住這個早已經忘記叫什麽名字的大爺,這個突發情況讓大爺差點犯了心髒病。


    一番安撫之後大爺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告訴我自己沒錢如果討飯最好去火車站,那個地方人來人往容易要到錢。


    我趕忙解釋說我是以前住在這條街上的馬家老大,小時候還偷過你家鹹菜疙瘩吃。


    大爺記性挺好立馬想起了我是誰,他還問我多會還他鹹菜疙瘩。我說大爺這不是重點,鹹菜疙瘩的事咱們稍後再說。你能先告訴我馬家現在搬哪去了嗎?


    大爺隻知道我們家搬到了街對麵不遠處那幾座居民樓裏,至於具體門牌號數他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那幾座樓裏麵住的都是以前的老街坊,所以我過去很好打聽。


    我跟大爺道了謝保證有機會一定還他一箱鹹菜疙瘩,我飛速往大爺說的地方走去。過了一街走了一巷來到了大爺說的那三座居民樓跟前。樓下一堆老頭老太買完菜以後正聚在一起閑聊,自己剛準備過去詢問一下馬家住在哪個樓裏。我轉頭就看見旁邊一個單元門口,自己的父母正跟著與自己兩個年齡相仿的夫妻嘮嗑。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更無法開口叫出久別父母的尊稱,我隻能衝到父母麵前跪倒在地嘣嘣嘣磕了三個響頭。我再次抬眼望向父母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


    父母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等二老看清楚是我之後媽媽手中拎著的東西脫手跌落地上,爸爸激動的嘴唇一直不停顫抖。我們一家人沒有大聲哭泣隻是彼此默默無聲宣泄著彼此的親情。


    爸媽動情的拍了拍我的頭自豪告訴周圍有點看傻眼的街坊說道。


    這是兒子從部隊迴來探望我們老兩口了,然後媽媽牽著我的手就像小時候一樣把我領迴了自己的家裏。這是有著二間屋子的頂層小套房,進門就是一個細小的條形走廊。走廊盡頭對麵就是一個很小的廁所。兩間臥室對麵有一個小廚房,這所房子應該隻有三四十平米大的樣子,我感覺還沒有以前住著的平房大。畢竟以前平房還帶了一個小院子。


    一間房屋既當客廳又當臥室還要吃飯。這個房間一看就是妹妹馬麗的屋子。房間裏麵擺放了很多布偶娃娃讓我看著這個房間,想起比我小六歲的馬麗心中有一絲溫暖之意泛起。


    我走的時候她才不到十歲,這一轉眼就變成了二十幾歲的大姑娘。馬麗小的時候跟我很親近,可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總是嫌棄她是個小屁孩,跟屁蟲,所以經常丟下她一個人自己跑去玩。


    現在想想從小就很懂事妹妹自己感覺有點小後悔。爸媽十多年沒有見過我,這次家人相聚自然有著一肚子的話說。我坐在他倆中間笑著聽二老絮叨,自己偶爾撿能說的話迴答二老兩句。這種場景讓我開心舒服似乎水孩離去的悲傷也終有緩解,家人才是最好的心靈港灣。


    眨眼就到了中午,媽媽張羅給我做飯。她還特意又跑出去買了很多菜。我們家裏安了一部電話,媽媽用家裏的電話給在攝影樓打工的馬麗打了傳唿讓她中午一定要迴家一趟。不過媽媽沒有說是什麽事情,她想給馬麗一個驚喜。


    媽媽剛把午飯準備好馬麗就領著一個男孩迴到了家裏,他倆一進門就把我嚇了一跳。馬麗染了一頭黃發穿衣打扮非常男性化,褲子上還有幾個大窟窿。儼然一副任我行的樣子。


    她身邊的男孩也比她好不到那去,一頭長發紮個小辮,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能看下眼去的地方。萬幸這倆個孩子臉上還比較幹淨,最起碼我能看明白他倆的長像模樣。這樣讓我心裏還算是舒服了一些。


    人們都說血濃於水,馬麗這個小朋克沒用爸媽介紹一頭就撲在了我懷裏。事實證明這丫頭認出了我是她哥。接下來的場麵溫馨合諧。馬麗和她男朋友的打扮略微讓我心顫,可是我又有什麽資格去評判這麽多年不見的家人。


    反正健康快樂比什麽都重要,朋克就朋克吧。老媽告訴我老爸這些年身體不太好,多虧馬麗的男朋友馬達幫助家裏做了許多事情。家裏的體力活基本上都被馬達一個人承包了下來。


    我心想馬麗,馬達這倆個人倒是挺有緣分,最重要的是馬達等於間接替我在爸媽身邊盡了這麽多年孝。我心裏很感激妹妹和她的這個男朋友。


    我高興之餘端起酒杯跟馬達稱兄道弟,瞬間在心裏認可了這個妹夫。馬麗,馬達跟公司請了假一直陪伴我到晚上。馬達幫老媽收拾完家務以後才與我們禮貌告別,這個馬達讓我明白了人不可貌相,心裏對他最後一點穿衣打扮的風格偏見一掃而光。


    每個人活法不同我應該學會尊重他們的活法,隻要善良一切便是晴天。我正尷尬晚上該怎麽休息,爸媽和老妹領我到了這座樓旁邊一個單元的頂層。他們打開門進去,這個家與剛才自己家的大小布局一樣,就是家具簡單了一點。


    老媽告訴我這個房子是前幾年買的,為的就是給我迴來居住。老媽和我爸都是下崗工人,老爸身體又不好隻能打些零工掙點散錢。要不是有我每個月一千多的工資家裏還真是困難。


    父母本來想給我買個大點的房子結果錢不夠,隻能買下這個相鄰的房子不管如何也算是給了我一個窩。老媽的話語聽的自己心裏酸痛無比,我趕忙把李老給我的銀行卡拿了出來遞給老媽。


    剛開始自己的老媽堅決不要,直說讓我留著自己花。可是當她知道這張卡裏有五十萬以後嚇了一跳,緊張萬分追問錢的來路。我告訴老媽這是特殊兵種的津貼和出任務的獎金,她居然很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了我說的話。


    老媽樂滋滋的收起來這張卡直說以後給我娶媳婦用,還解釋說這錢放我手裏不保險她是代替我保管。我看著老媽一臉滿足的表情心裏有點感謝李老這個萬金油。


    爸媽陪伴我到很晚才走,馬麗膩著我還要接著聊,她從床底下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裏麵全都是我當年走後留下的東西。我看著盒子裏麵的手表,繩子項鏈,感到很恍惚。瑞寶,桃子的身影慢慢浮現在我腦海之中。


    馬麗說老房子是五年前拆除幹淨的,老於頭也就是我師傅在老房子拆除以後就不見了蹤影。從那以後這裏的人再也沒有見過老於頭,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父母和馬麗搬家住到這裏第三年的時候,李桃就找了過來。她告訴我父母這些年她和楊瑞一直在國外讀書,這次楊瑞迴國去南方某名校讀研,她也就跟著跑了迴來。


    李桃找上門來就是想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她還說這麽多年她和楊瑞一直都沒有忘記我。她倆都希望我還活著。爸媽記得當年簽署的保密協議,所以沒有敢對李桃說什麽,隻是一味的敷衍了事避重就輕。李桃一看爸媽的態度隻能起身告辭,臨走之時她告訴爸媽自己不想上學了,她要跟姑姑一樣做個商人。而且她喜歡這個充滿兒時記憶的城市,所以她就準備在這裏開始創業曆程。


    幾個月前馬麗真的又在街上碰見了李桃,馬麗為了避免麻煩想躲開,結果被打扮時尚光鮮亮麗的李桃一眼認了出來。她熱情的拉著馬麗聊了起來,還說她幾年前去家裏的時候正好趕上她不在家,這次有緣碰見一定要請她吃飯。


    馬麗找了個借口拒絕了李桃的邀請,臨分別時李桃又問起了我的事情,馬麗沒敢告訴她真相。不過李桃好像是知道點什麽,她告訴馬麗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商城,還與高家兄弟取得了聯係。她留下手機號碼讓馬麗沒事就去找她玩。


    高家兄弟現在也混的很好,馬麗有一次在街上碰見了開著豪車的占奎,不過她沒有過去打招唿。我和妹妹又雜七雜八聊了一會,馬麗瞌睡的雙眼都睜不開了才迴去睡覺。我知道了李桃,楊瑞,高家兄弟的一些消息很開心,原來桃子,瑞寶現在都已經迴到了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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