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有迴來?


    大祭司眉頭微皺。


    而就在他耐性即將耗盡之時,離開的血魔教徒終於去而複返了。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又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身影,赫然都是血魔教徒。


    不過,所有血魔教徒看上去都有些驚疑不定,人數也比血魔大祭司預計的要少。


    “怎麽去了這麽久才迴來?而且……人數為什麽這麽少?”


    大祭司皺了皺眉,問道。


    “大祭司大人,出了一些意外狀況。”


    為首的血魔教徒有些慌張,連忙上前一步,俯身耳語。


    “什麽?你說我們的人叛變了?”


    大祭司微微一怔。


    “是的……我們召集過來的真信者之中似乎有叛徒,剛剛突然出手,襲擊了我們的其他人……”


    “不僅如此,西部城區那邊傳來消息,醉夢沙龍那裏似乎出事了。”


    聽了血魔教徒的話,大祭司眯了眯眼睛。


    他思索了片刻,忽然問道:


    “叛變的人……都是血仆吧?”


    血魔教徒愣了愣:


    “您……怎麽知道?”


    “嗬嗬,因為我已經知道醉夢沙龍那邊出事了,我留在醉夢沙龍那邊的那些血仆,都叛變了。”


    大祭司冷笑道。


    他的目光掃過進入神殿的血魔教徒們,意味深長地說:


    “叛變的並不是真信者,而是有人……在奪取血仆契約。”


    “奪取血仆契約?不……這怎麽可能?!”


    血魔教徒們紛紛神情一變,頓時陷入了騷動。


    集中在這裏的,都是血魔教團在波爾德的核心力量。


    他們幾乎都是十年前儀式失敗後僥幸逃離的邪教徒,十年間跟隨大祭司的腳步,發展了許許多多身為血仆的新信徒作為血魔教團的新血液。


    現今波爾德血魔教團,就是以他們為核心,眾多血仆為仆從的嚴密邪教組織。


    為了區分自己與血仆,他們稱自己為真信者。


    “嘿,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據我所知……已經消逝的基拉利氏族就有能夠奪取其他氏族血仆的力量。”


    大祭司搖了搖頭。


    他掃視一圈,繼續道:


    “各自通過契約聯係一下自己的血仆,看看有沒有問題。”


    聽了他的話,血魔教徒們很快行動起來,而沒過一會兒,就有驚唿聲接連響起:


    “我聯係不上我的血仆了!”


    “該死!我也有血仆聯係不上了!”


    看著眾人驚疑不定的表情,大祭司的目光也漸漸嚴肅了起來。


    “外邊的大門關閉沒有?”


    他看向了為首的血魔教徒,問道。


    “已經關閉了,不……是早就關閉了。”


    被問到的血魔教徒恭敬地迴答。


    “不好!互相檢查身份和契約,現在,快!”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大祭司表情微變。


    血魔教徒們微微一愣。


    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按照大祭司的命令互相核對起身份。


    “核對完身份的,站到神殿裏去,每個人至少要有兩個真信者作為證者!”


    《控衛在此》


    大祭司冷冷地道。


    血魔教徒們動作很快。


    作為邪教組織,他們本就自有一套嚴密的架構防止奸細潛入。


    沒過一會兒,絕大多數核對了身份的真信者和血仆就進入了神殿,而剩下的人則越來越少。


    大祭司抽出了自己的黑暗之劍。


    他目光冷冷地看著那越來越少的尚未核對身份的血魔教徒,神情滿是警惕,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突然,一種強烈的心季感傳來,他下意識舉劍橫檔,一道陰影迅速從那越來越少的人群中衝出,朝他襲擊過來。


    刹那間,黑色的火焰蔓延開來,被燒到的幾個血魔教徒頓時發出一聲參加,整個人連肉體帶靈魂,很快就被燒的一幹二淨。


    “褻瀆之火!”


    大祭司目光一凜。


    他冷哼一聲,熾陽三階的黑暗力量爆發,一劍將“刺客”逼退。


    血魔教徒們紛紛向兩側躲避,而昏暗的燈光下,刺客的身影也暴露在眾人麵前。


    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中的高挑身影。


    他遮著麵目,看不清外表,但一頭紅發,卻在剛剛的一擊中從兜帽間垂了下來。


    看著那如血的紅發,感受著那雖然比他弱但卻比絕大多數銀月要強的力量,血魔教團的大祭司頓時眯了眯眼睛。


    他嘿了一聲,說道:


    “銀月二階……嗬嗬,這個力量在波爾德城裏,也不是無名之輩了。”


    “不過,即是銀月二階,力量又如此強大,同時卻又有一頭紅發的……據我所知,波爾德城中隻有一位。”


    說著,大祭司看向了刺客,輕笑道:


    “您覺得呢?塞巴斯先生。”


    聽了大祭司的話,刺客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


    他優雅地將兜帽放下,露出了自己的模樣。


    英俊的外表,尖尖的耳朵,正是玫瑰會會長,炎之精靈塞巴斯。


    隻見塞巴斯遺憾地甩了甩手中的火焰之間,說道:


    “沒能一劍殺了您,還真是可惜呢。”


    大祭司卻一聲輕笑:


    “倒不如說,你能找到這裏,更讓我驚訝。”


    “是安東尼告訴你路線的吧?”


    “我在醉夢沙龍的血仆斷了聯係,想必也是你做的吧?”


    “可否告訴我……明明不是血族的你,是如何獲得這種能夠奪取我們血仆契約的力量呢?”


    然而,聽了大祭司的話,塞巴斯卻並未作答。


    不僅如此,他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位波爾德血魔教團的首領放在眼裏,而是對身後的某個身影恭敬地道:


    “抱歉,主人,我刺殺失敗了。”


    “是您贏了,以銀月二階的力量,哪怕是刺殺,我也無法戰勝熾陽三階……”


    “我距離恢複實力,看來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需要走呢……”


    主人?


    誰?!


    大祭司心中一凜,朝著塞巴斯的身後看去。


    那是幾名剛剛還沒有完成身份核對的血魔教徒。


    看到眾人投過去的目光,他們冷冷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向兩側移去,隻有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嬌小身影一動不動。


    大祭司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那嬌小的身影上。


    隻見那嬌小的身影一聲輕笑,澹澹地道:


    “塞巴斯,賭注的牛奶我要月神島專供的那款,口感要最好的。”


    說著,她輕輕將兜帽去掉。


    瑰麗的銀發如瀑布一般滑落,精致完美的麵容下,赤金色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輝。


    看著她那似曾相識的容貌,大祭司微微一愣,又隱隱有些驚疑不定:


    “卡斯特爾的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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