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邊痕,展小憐就覺得無比的惆悵,在展小憐看來,邊痕的整體條件是最讓女人向往的,外貌優越,家庭清白,還是國外的僑民,穩定且薪水優厚的工作,因為母親去世的早,所以不會有婆媳複雜的關係,不管哪方麵都十分誘人,對展小憐來說,邊痕就是天生讓別的男人眼紅讓女人心動的,最起碼,她當初就是心甘情願拜倒在邊痕的西裝褲下的。


    展小憐的個性就是這樣,她覺得自己喜歡一個人了,這個人的各方麵又都符合自己的理想,她就會主動出擊,邊痕就是她在這種情況下追求的第二個男人。


    她喜歡安裏木的時候年紀更小,沒有想過經濟狀況和生活質量的關係,所以那時候不管安裏木有沒有錢,她都喜歡,後來她自己工作了,因為一件漂亮衣服要不要買糾結了好一會,她意識到錢和生活質量直接掛鉤,否則木頭哥哥不會因為錢的關係沒辦法做手術。所以邊痕讓她動心了,邊痕除了其他方麵都好以後,他還不差錢,不能說是什麽富翁,最起碼過個小康生活那是沒問題的。


    展小憐等在上菜的時候抬頭,看著“絕地”巨大的logo,默默的扭過頭看向一邊,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她不願意去那裏,如果去了,她看到邊痕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他因為她的關係重傷成那樣,可是她卻和重傷的人的在一起,這會讓展小憐有種背叛的錯覺。


    財務正指著小店裏的東西跟展小憐說著什麽,展小憐也沒聽進去,飯也沒吃幾口,就跟財務一起出了,財務一邊走一邊說:“哎,展小姐你是不是打算減肥啊?吃的那麽少,我跟你說,你現在的這身材胖瘦正好,別減了,節食減肥傷身體……”


    展小憐跟財務一起往會走,笑笑說:“我是突然沒胃口,其實味道挺好的。我下次來肯定吃的多。”


    兩人迴到公司,展小憐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手托腮看著透明玻璃外麵的,然後手機再次接收到一個短信,她點開看了下,還是當初她跟邊痕一起去的那家慈善學校發過來的慰問短信,因為立刻擺宴在青城療養的緣故,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了,不過那家慈善學校還是每個月都會發一次短信慰問一下,當初展小憐跟學校的解釋就是身體很不好,需要養一陣身體。


    展小憐托腮看著短信,當初她過去是因為邊痕,如今她過去為了什麽?如果過去勢必會合邊痕碰上,展小憐伸手按著手機按鍵迴迴複過去:很抱歉,因個人原因,恐怕以後都去不了了,非常抱歉,祝孩子們一切安好。


    那種學校知道的人特別少,義工流失很嚴重,今天能有是個,後天不定就隻剩一個了,能長期堅持下去的根本沒有幾個人,邊痕真是極少數人裏麵的那一個能堅持到底的。


    展小憐很快收到那學校的迴複:好的,感謝您對孩子們的關愛,也希望您一切安好,好人一生平安。


    展小憐默默的看著那條短信,然後蓋下手機,一下午在辦公室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知道她的情緒是愧疚,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她關上辦公室的門,一邊哭一邊給燕迴打電話,也不管他在幹什麽,就對著電話哭了半天。


    燕迴本來是跟另外一個城市過來的同道中人在談合作,結果手機響了,一看是那妞的電話,拿起來放在耳邊,結果就聽到裏麵那女人一個勁的哭,就跟女鬼似的,燕迴一邊挖著耳邊一邊抬腳往外麵走:“爺說,你裝鬼嚇人是不是?哭個什麽勁?誰給你氣受了?爺把他躲成肉醬行不行?喂,你這女人怎麽迴事?”


    展小憐不理,對著電話哭了好一會,然後說了句:“好了,我心裏舒服了,嘿嘿,你忙,我掛了哈。”


    然後真的掛了電話。


    燕迴:“……”


    走迴去,一直看著燕迴的一個黑胖子晃著胖手指上的金燦燦的的戒指,粗聲粗氣的笑著問:“怎麽?是燕爺的女人?不知道燕爺的女人是怎樣的國色天香啊。”


    燕迴伸手把電話往身後一拋,立刻有人衝過去接住,他慢吞吞的晃迴去,大腿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一坐,邪笑著看著黑胖子:“怎麽?胖哥對爺的女人有興趣?”


    黑胖子急忙擺手:“不敢不敢,燕爺您就別埋汰我了,我有十個膽也不敢肖想燕爺的女人。”


    燕迴對身後勾了勾手指,身後的人立刻把一根煙遞到燕迴嘴裏,跟著送上火,燕迴居高臨下俯視著的黑胖子,邪笑:“不敢就別跟爺放那麽多屁,當爺不知道你們的那些把戲?爺的女人少一個手指頭,爺就把你們這幫東西剁成肉醬,都給爺記著點!”


    黑胖子的臉都變了,屁股都抬離了沙發,身後一個不知什麽玩意頂在他的後腦勺,燕迴抬抬下巴,伸手拍了拍黑胖子的肩膀:“法製社會,殺人可是範圍的,都收起來,嚇著胖哥了怎麽辦?”


    燕迴縮迴手,接過身後人遞過來的白毛巾擦那隻剛剛碰了黑胖子肩膀的手,一半慢條斯理的仔細擦手,一邊叼著煙邪笑著說:“這年前年後爺有點煩,本來挺高興的事,傳統節嘛,不過蒼蠅太多了,打了這隻來了那隻……”燕迴抬眸,看著黑胖子邪笑:“要不是因為那時候貨還在你手裏,爺第一個要弄死的對象就是你這頭豬。”


    黑胖子的坐在沙發上,額頭和後背冷汗直冒,“燕、燕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我我真的不明白燕爺在說什麽……”


    “不明白?”燕迴伸手把白毛巾對著黑胖子的臉砸了過去:“裝的再像點!”


    黑胖子還是坐著沒動,低著頭,半響哼哼冷笑兩聲:“燕爺可真會開玩笑,生意做成了,錢爺賺了,現在就是翻臉不認人?燕爺這名聲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人誰敢跟燕爺做生意?”


    燕迴微微抬著下巴“哈”了一聲,“名聲?爺的名聲這樣,你這蠢豬還不是跟爺合作了?讓爺守信譽,也得看看你算不算個東西?”


    燕迴突然站起來,對著黑胖子飛腿就是一腳,黑胖子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怒打人,一個不防,將近兩百斤重的身體被燕迴一腳踢的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那肥腦袋不偏不倚剛好撞到了玻璃茶幾上,額頭頓時鼓出好大一個包,在那張肥肥的黑臉上顯得更加突兀。(.)


    “燕迴!你欺人太甚……”黑胖子剛要掙紮著站起來,燕迴上前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胸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看不出來你這豬頭豬腦的樣也會跟爺玩黑吃黑?跟爺玩黑吃黑就算了,你還跟爺玩陰的?花出去的錢爽吧?”然後燕迴對伸手勾了勾手指,“來來來,把那幾個小白臉帶出來讓這豬二爺看看,他跟他那幫子白癡請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外麵接二連三進了一撥人,進來的人有男有女形形色色,不過毫無意外的都是外國人,每個人身上都傷痕累累鼻青臉腫,腳上統一戴了沉重的腳鐐子。


    燕迴伸手一掃:“嘖嘖嘖,看看這些熊樣,這這樣也能殺得了爺?”燕迴湊到黑胖子麵前,邪笑:“既然錢都花了,就不能再多花點?找點好的再過來,你說你都找些垃圾,不是浪費錢嗎?”


    黑胖子被踩在地上,眼神亂飄,突然猛的往上一掙:“我殺了你這個狼崽子……”


    結果,燕迴踩著他胸口的腳一使勁,黑胖子拚足了力氣的掙紮瞬間被他踩了迴去,“爺做生意,喜歡賺的多,出岔子的也有,爺擺的平,但是這樣敢算計爺的你還是第一個,算計爺你還指望有好下場?”


    黑胖子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人,這會那幫子人也不知道哪去了,跟著黑胖子一起進來的四五個人被燕迴的人堵在一個角落,動都不敢動。


    燕迴抬腳對著黑胖子接連好多下踹過去,踹一下罵一句踹一下罵一句:“黑吃黑……黑吃黑……”


    黑胖子被踹的嗷嗷大喊:“救命啊……濫用私刑……濫用私刑……會坐牢的……救命啊……”


    燕迴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起腰,一邊擦著手一邊邪笑:“濫用私刑?誰看到了?”燕迴扭頭指著一個人問:“你看到了?”


    那人急忙搖頭。


    燕迴又指著另外一個人,邪笑著問:“你看到了?”


    人家自然搖頭。


    燕迴伸手把毛巾扔在地上,“再說了,人家吃公糧的都在這裏壓陣,請爺動手練練手腳呢,怎麽會有人說也濫用私刑呢?倒是你,”燕迴晃到奄奄一息的黑胖子旁邊,說:“惹上的麻煩可大了。”


    卿犬從外麵走進來,在黑胖子頭頂著的那個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掰開電腦往桌子上一放,推了下臉上架著的眼鏡,說:“佟大莊,男,現年45歲,身份證號碼:,桐城新莊人士,高中畢業……”


    但凡這種人,那是真沒幾個清白身價起家的,特別是本土人生,那絕對是從小丁點混起來的,能快速發家擁有龐大資產的人,更加不會幹淨。當今社會,除了中彩票,還有什麽能讓一個剛從監牢裏出來的人迅速發大財?那自然是被嚴打的東西。誰都知道那是會掉腦袋的,可還是有一部分人鋌而走險,黑胖子就是其中一員,否則,憑他自己,這輩子加下輩子都隻能混跡在城市邊緣的生存線上。


    卿犬把黑胖子的生平念了一遍,好的壞的一點不差。這種人絕對是一個城市裏警方想要全力追查的對象,隻是有的人一輩子無憂,而有的人碰上了什麽事,說倒就倒了,在跟燕迴合作之前,黑胖子就是無憂的那種,可現在黑胖子不用煩惱的日子到頭了。


    卿犬伸腳,麵無表情的踢了踢黑胖子,說:“你有權保持沉默,另外,你犯罪證據我幫你收集齊了,你不用擔心,就算不死,下半輩子你也隻能在牢裏呆著,祝你過的愉快。”


    壓著那幫殺手進來的人其中一個從中間走了出來,徑直走到黑胖子麵前,對著他出示了一張逮捕令:“佟先生,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了。”


    黑胖子突然伸手抓過那張逮捕令,聲嘶力竭的吼道:“你們……你們……”


    那人把被撕成好幾半的逮捕令撿起來,對身後揮揮手:“帶走。”


    黑胖子被人拖起來往外走,嘴裏一個勁的喊:“燕迴,燕迴……你這個狼崽子……你玩黑吃黑……啊呸,你他媽的給老子玩白吃黑……”


    一群便衣把人往停在外麵的數量警車上壓,其中一個小便衣壓低聲音跟另外一人說:“不是說青城燕爺就是個大流氓嗎?難不成這是玩反轉劇?怎麽燕爺幫著警方抓人了?”


    另外一個年級大一點的人左右看看,聲音更小的對小便衣說:“你傻啊?你以為演電視劇給他洗白呢?他這是泄憤呢,怎麽他跟人家做生意這麽多年沒反轉,就這次反轉了?聽說我們隊長說,佟大壯自己找死,跟燕迴合作,又想吞錢又想吞貨,還想來個一刀切,看到那車外國人沒有?都是佟大壯跟其他幾個合夥人花錢好來的,說是要取了燕迴項上人頭……這不,把人家給惹生氣了,啥都沒得到,他自己還進去了……”


    “原來是這樣……”小便衣點頭湊到年紀大的耳邊說:“可是,燕迴把人家弄進去,他不是也跟著遭殃?你說誰不知道他就是個大流氓?跟那種人做生意,他能幹淨到哪去?”


    年紀大的拉著小便衣到旁邊,指著一個衣著氣質在人群裏明顯勝於他人的年輕小夥子說:“看到那小子沒?就是那個黑頭發的,長的還不錯,臉一直繃著的……”


    小便衣點頭:“看到了,剛好像就是他說收集了佟大壯的證據。”


    年紀大的對小便衣撇嘴,“別看他年紀不大,本事還是挺厲害的。我看過他的檔案,記不太清,反正是個國外大學的高材生,有好幾張什麽什麽法律還是商業的文憑,反正不是普通人。他是專門替燕迴擺平對外事務的,幹不幹淨不是我們說了算,而是要看證據,那小子就專門把對燕迴不利的證據弄的對燕迴有利。”


    小便衣睜大眼睛:“怪不得我們老大一直到現在都沒對燕迴動過手,原來是這樣……”


    年紀大的便衣看了小便衣一眼,沒再過多解釋,推了推他說:“隊長喊集合了,走吧走吧。”


    警方帶著那幫人走了,燕迴正在換鞋,隨口問了一句:“雷震的傷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皮外傷,在休息。”替燕迴穿鞋的是一個女人,蹲在地上,黑色整齊的長發一直拖到地上,頭上戴著一頂藍色的帽子,低著頭正小心的把鞋扣搭上,然後她抬頭,露出清冷沒有表情的眼睛:“爺要去看他?”


    燕迴伸手按在女人的帽子上,邪笑一聲:“廢物,就幾個垃圾也能把他傷了。對了,卿犬呢?”


    卿犬剛好從外麵走進來:“我在。”


    燕迴對他抬抬下巴,“去把那蠢豬的幾個同夥一起牽進來,順便看看那東西的公司有什麽價值,要是有用,爺一起要了。”


    卿犬轉身走了出去:“知道了。”


    等這邊的事情完了,燕迴伸手掏出手機,直接迴撥過去,一會功夫展小憐就接了,不過那邊有得吵,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幹嘛,展小憐正坐公交車迴家呢,都下班了,她肯定要迴家啊,“喂?幹什麽呀?”


    燕迴大怒:“還能幹什麽?還不是你這女人哭哭啼啼的吵死人?快點說,到底怎麽迴事?”


    展小憐直接說了句:“我剛剛就是有點難受,想哭就哭囉,嘿嘿,現在好了,沒事了。”


    燕迴:“爺看你這女人是吃飽了撐的!”


    展小憐嘎嘎笑:“原來你是關心我啊,我真的沒事了,真的。”


    燕迴一邊抬腳往外走,一邊問:“爺讓人接你?你論文不是沒寫完?”


    展小憐翻白眼:“不成,我明天要再上一天班,有筆大生意,看樣子挺賺錢的,我要拿下來……”


    燕大爺瞧不上:“有什麽好賺?你要錢爺給你不就行了?你趕緊給爺過來。”


    展小憐搖頭:“我才迴家一個星期,上了一個星期的班,我媽肯定不會放我走,我暫時不過去,下周吧。”


    兩人在電話裏討價還價,公交車到站,展小憐下車,慢吞吞的往穿過校門,一邊走一邊說:“那行吧,你明天晚上讓人過來接我,我去看看你說的那是什麽房子,我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


    燕迴覺得這女人秀逗了:“爺讓人帶你去,你還怕什麽?”


    掛了電話,展小憐笑眯眯的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嘿嘿一笑,拉了拉頭上戴著的帽子,一路小跑,直接往家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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