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海沒想到展小憐會給他一棍子,就跟燕迴沒想到展小憐會對他下黑手一樣,燕大爺多怕死一人?他要是知道展小憐讓他轉身是為了方便打他,他能伸手就把展小憐捏死,不過燕大爺失算了,感冒了的燕大爺還有點小孩子脾氣,覺得自己感冒是小肥妞害的,小肥妞要更加的對自己好才對。(..tw無彈窗廣告)結果,小肥妞給了他一棒子。


    展小憐一棍子砸過去,江哲海本就不穩的身形一下子就趴地上了,嘴裏還發出一聲慘叫跌,展小憐一手掐腰一手“唿唿”轉著有點疼的那隻胳膊,嘴裏念著:“我本來呢,是打算把他打倒了交給你的,不過你也太狠了點,真想摔死我?我擦,你拿我不當人,我還當你是什麽玩意?”


    江哲海哪會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他趴在地上,腿就跟斷了似的疼,往前爬了兩步,結果沒爬動,抬頭想跟展小憐說話,發現展小憐手裏握著那根大棍子,走到燕迴旁邊,伸腳踹了下,又打量了一眼四周,伸手扔了手裏的棍子,然後小老鼠一樣跳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拽出一個學生背的背包,從裏麵掏出一根用報紙報紙的東西,看她拿在手裏的樣子,還挺沉。江哲海眼皮子跳了跳,他現在完全搞不清這丫頭打算幹什麽了,後麵這套路跟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樣,最起碼,在他和展英之前的算計裏,絕對沒有算計到展小憐會把江哲海的腿給打斷。


    展小憐一邊快速的跑迴來,一邊伸手把小斧頭上的報紙給撕下,握著那把小斧頭,走到燕迴腿前麵,二話不說,舉起斧頭就砍他的腳脖子,剛要落下的時候她想了想,不對,木頭哥哥是另外一隻腿傷了的,所以,她不能砍錯。


    伸腳踢了踢,把燕迴的兩隻腳分開,舉起斧頭“哢嚓”一下砍了下去,結果聽到沉悶的“哢”一聲,斧頭遇到了點阻礙,但是不影響最終效果,因為展小憐看到燕迴的那隻腳流血了。


    展小憐彎腰拉開燕迴的腳脖子上的褲子一看,這才發現燕迴穿的是那種高幫的牛皮戰靴,鞋幫的高度剛好護著他的腳腕,在靴子的夾層裏,橫躺著兩把鋒利的匕首。展小憐剛剛那一下,因為胳膊受傷發力不足,但是斧頭本身就有重量,斧頭的刃和橫著放的匕首呈十字形接觸,剛好護著了燕迴的腳腕,斧頭其實沒有直接傷到燕迴,不過,燕迴自己鞋裏的匕首因為斧頭落下時的衝擊力穿破鞋幫裏麵的那一層,陷到了燕迴的皮膚裏,要不然也不可能會流出血。


    展小憐敢說,燕迴要是醒著的時候挨了她這一下子,絕對會幹嗷出聲,因為她明顯看到剛剛燕迴動了下,不過因為暈了,所以沒爬起來。


    展小憐站起來,舉起斧頭對著燕迴的腳腕又是一下,這次燕迴動都沒動,疼暈了。鞋幫已經被砍壞,展小憐站起來,又輪了一斧頭,這次斧頭和刀相碰的聲音特別微弱,展小憐知道,那刀肯定有一半戳肉裏了。燕迴那隻腳下麵的地方,磚頭木板水泥土,被血染紅了一片。


    江哲海趴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展小憐三斧頭後氣喘籲籲的站起來,提著斧頭朝江哲海走去,那斧頭上還有血跡,看著別提有多恐怖了。


    江哲海本能的就往後麵縮,結果他的腿不頂事,扭了半天,身體動都沒動,展小憐在他身體旁邊站好,顛了顛腿,把斧頭往肩膀上一扛,開始說話:“薑塊是吧?”


    江哲海半張著嘴:“小憐……”


    “我擦!”展小憐一抬腳,直接踩在江哲海的腰上,江哲海被她一踩,好不容易抬起的上半身,“咕咚”一聲趴在地上,展小憐繼續說話:“這會知道跟老娘套近乎了?你剛剛讓人把老娘摔死的時候狠勁哪去了?哈!還跟老娘套近乎呢?你都打算玩死老娘了,老娘還理你個屁啊?”展小憐騰出小手替自己扇了幾下風,把腳拿下來,嘴裏嚷著:“來來來,下麵的環節是你問我答,時間有限,僅有一次機會。滿意了我砍你兩斧頭,不滿意我砍你四斧頭,不迴答我砍你六斧頭,跟老娘耍心眼,我直接砍了你那隻腳,剛好燕爺到處找男人腳做標本。”


    江哲海嘴巴張的更大:“啊!”


    展小憐走到江哲海的腿邊,這次有經驗了,伸手把他的褲腿往上拉了拉,斧頭握在手裏,半蹲著腿,做著一個準備砍人的姿勢,嘴裏開始問:“薑塊,隻有一次迴答的機會:我木頭哥哥的腿,你跟我姑,是不是應該負點責任?”


    問完,展小憐也不等江哲海迴答,掄起小斧頭對著江哲海的腿“唿”一下就砍了下去,還專門砍右腿,連著砍了兩下,江哲海那腿頓時破皮爛肉鮮血直流。


    江哲海死都沒想到展小憐剛問完就動手,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等他迴過神,展小憐兩斧頭都砍完了。江哲海疼的臉上都是汗,嗓子喊不出聲,最後是從喉嚨口擠了點聲音出來:“停!停……”


    展小憐兩斧頭砍完,就停下來,走到江哲海麵前蹲著下來,“怎麽說?”


    江哲海滿臉是汗臉色蒼白,舉著一個手指頭說:“是……是……是櫻桃的意思……”


    展小憐啥話沒說,先走到江哲海腿邊,對著他受傷的腿又加了兩斧頭,其實就是高手江哲海,她對他的答案不滿意。砍完,展小憐吸了鼻涕,擦了擦噴到臉上的血點,伸腳踩在江哲海那隻被砍的鮮血淋漓的腿上,江哲海疼的眼都直了。


    展小憐看了眼遠處,發現黃毛他們已經往迴走,迅速把她手裏的小斧頭用報紙抱起來,塞到了她的背包裏,背在身上,扭頭一看燕迴,跑過去把他的褲腳放下,身體挪了個方向,然後把棍子撿起來,走到江哲海後麵,掏出手機撥了展英的號碼:“姑姑,我小憐。”


    展英聲音急促的問:“小憐?你怎麽有機會給我打電話?是不是燕迴已經……”


    展小憐拿著電話,看著越走越近黃毛一群人,嘴裏繼續說著:“姑姑,怎麽辦?燕迴什麽都知道了,我現在在畫舫池的郊外,姑父被燕迴打個半死,我隻有一個人,我不敢跟我爸聯係,姑姑你來接我吧,我害怕……你當初跟我說,我不會有事的,可是現在,燕迴要把我扔給他那群手下折騰……姑姑,你來救救我吧。”


    展英的聲音停頓了下,然後問:“失敗了?!那你姑父現在怎麽樣?”


    展小憐低頭看了看江哲海,“半死不活,一隻被斧頭砍的快斷了,估計以後要撐殘廢了。姑姑,你現在在哪?你能不能來接我下?我心裏可害怕了。”頓了頓,展小憐沒聽到展英那邊接話,不過聽清了她背後的機場播報航班的聲音,展小憐跟著問了一句:“姑姑,你是在機場?還是在火車站?”


    展英急忙伸手捂著話筒,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開口:“小憐,姑姑現在有事,暫時沒有辦法去接你……你姑父他……”


    展小憐走到江哲海腿邊,對著話筒說了句:“姑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拋棄的?”


    展英正想問江哲海的情況,聽展小憐這樣一問,頓時沉默下來,半響,她咬著唇說:“小憐,我以為你那麽聰明,肯定能脫身……”


    展小憐忍不住嘲諷的笑出聲:“姑姑,我隻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我拋棄?木頭哥哥的腿二次創傷,也是你跟江哲海搞的鬼?得,你也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誰做什麽事都有理由,你就告訴我是不是。”


    展英戴著墨鏡,提著行李箱,站在機場的內部的取款機旁,聽了展小憐的話,慢慢的站直身體,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周圍,拉著行李箱走到偏僻的地方接電話:“是。”


    展小憐對著江哲海傷口往下一踩,江哲海頓時嚎叫出聲:“啊――”


    展英立刻聽出是江哲海的聲音,拿電話的手一哆嗦,忍不住尖叫出聲:“小憐!”


    展小憐對著電話冷笑一聲:“姑姑,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絕情的人,聽到江哲海的殺豬叫也挺心急的,怎麽就沒聽你關心我一句呢?既然這樣,我就實話告訴你,那渣,還有你和江哲海,一人賠我木頭哥哥一隻腳!”說著,展小憐掛了電話,拿起手裏的棍子對著江哲海的腿的就是一頓亂砸,“她不在,那你就先代替她受著,等我逮到她了,一起砍!”


    那邊黃毛一堆人已經發現燕迴躺在地上,身下麵還流了一灘的血,壓根顧不上其他的,燕迴的身體畢竟比一般人強壯,前後就這麽幾分鍾時間,吸了一口氣以後,醒了。


    展小憐趕緊衝過去從人縫裏往裏看,燕迴睜開眼,剛好從縫隙裏看到那張小圓臉,頓時掙紮著伸手指向展小憐:“你……”


    展小憐一看,她那一棍子砸下去,竟然沒有把燕迴砸傻?沒砸傻,砸失憶也行啊?電視上不都這麽演的嗎?怎麽輪到她當壞人的時候,就不靈了呢?展小憐還真是照著把燕迴打傻的勁頭來的,結果,那丫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賬,不過燕迴暫時肯定找不成,因為他就說了一個“你”,然後就捂著後腦勺哼哼,那幫傻x保鏢要把他抬起來,結果碰到了他的腳,這才發現燕大爺的腳都不成樣子了。


    接下來的時間,燕迴被人緊急送往醫院,剩下的那幫人也挨個被帶走,雷震是一個水泥管裏被人發現,頭上個包,也不知道是被撞暈過去的還是砸暈過去的,反正被發現的時候是暈的。展小憐背了背她身上的小書包,她是堅決不會承認她用小斧頭把雷震也給砸暈了。展小憐是混在燕迴那幫人的車隊裏離開的,警車來了n輛,在現場尋找兇器,大多被破壞,其他的就是一根沾了血的棍子,奇怪的是棍子上沒發現指紋。


    燕迴跟雷震被送到醫院急救,展小憐背著她的小背包跑去跟黃毛打了個招唿,說要迴家一趟,要是燕迴醒了找她,打她電話就行了,黃毛那時候正等著急症室外,跟瞳兒那一大幫子美人,醫院內外都被跟被包場子似的,裏裏外外全是燕迴的保鏢。展小憐要走,瞳兒不讓,展小憐抱胸抬頭:“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燕迴那家夥說不了話,你就當老大了?野心不小嘛,好事啊。也行啊,我留下就留下吧,剛好燕迴醒了,我就跟他說,瞳兒美人可想勝任當家主母一職了,要不就給她當了吧。”


    瞳兒被她氣的差點動手打人,展小憐一蹦三尺遠:“洗個澡你都能把人給洗殘了,要是讓你動手打我,我還不能肉餅啊?再說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沒聽過?你們爺可是說了,大家都是文明人,動手打人自動剁手。那誰,給瞳美人拿把斧頭過來,瞳美人可是要砍手的。”


    瞳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真是伶牙俐齒的黃毛丫頭,不過燕迴這一陣對這丫頭特別上心倒是真的,所以別說是瞳兒,換其他人也真不敢對展小憐怎麽樣,誰知道他們解氣了,燕爺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不是要把動手的那人做成人體標本?


    最後,展小憐背著小書包,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醫院。


    展小憐迴家,趁著展爸展媽不注意,把小斧頭拿到水下麵衝洗,還拿洗衣粉洗了好一會,然後放到自己屋裏晾幹,塞床底下了。


    第二天一早,展小憐磨磨蹭蹭的去了隔壁安裏木家,結果安家大門緊鎖,展小憐隻好灰溜溜的迴來了,她問展爸展媽隔壁安嬸家怎麽沒人了,展爸跟展爸相互看了一眼:“木頭的腿不是傷了嗎?聽說青城這幾天來了位國外的骨科專家,你安嬸和安叔背著木頭去看看了,說看能不能把腳治好了。”


    展小憐“哦”了一聲,展媽在那邊一邊掃地一邊說了句:“木頭的工作也不知道怎麽辦了,他總不能一直拖在家裏養傷,人家領導肯定不幹,可是她叔她嬸又不想讓木頭就這樣廢了,這也真是愁人了。”


    展小憐抿著,蹭蹭的上樓,躺到床上抱頭抓了兩下,就算把那幾個人砍斷腿了,木頭哥哥的腳要是不好,也是白搭。


    青城,病房內,燕迴的後腦勺被包紮過,醫生檢查了,說要是下手的人力氣再大點,那肯定會顱內出血,不死也差不多了,現在燕迴的後麵就是流血外加腫了個包,反正挺悲催的。當然,最悲催的是燕迴的右腳,鞋都被砍壞了,兩把刀橫在被錘進了肉裏,不偏不倚,剛好劃破了血管,所以才流了那麽多血,不過送醫及時,才沒讓燕大爺因為失血過多而翹辮子。


    燕迴躺了一天一夜才醒,這一生最狼狽的事情發生讓他暴跳如雷,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舉起手,咬牙切齒的說:“把那隻肥妞,給爺捆了……提到爺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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