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又一架偃甲下墜,即將機毀人亡!


    “——逐電!”


    就在此時,近處的弑神淩虛禦空,發出一聲沉著暴喝。


    轟!


    須臾間,弑神周身碧藍電弧閃耀,姿勢似鯤鵬乘風馭浪,腳底更有離子亂流噴出,借著反衝之力向前,動作迅猛快捷,似電火行空!


    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弑神掠空而過,死死抓住那架下落的偃甲,不肯放手。


    嘩!


    兩架機甲直直下墜,但勢頭已衰弱不少,避免了摔成鐵餅的厄運。


    眾人鬆了口氣,依然眉頭緊鎖,焦慮不已。


    問題並未解決!


    紙鳶還在!


    唳!


    鳳唳之聲如同死神的腳步,紙鳶橫掠蒼穹,巡遊一圈後,再一次選擇目標,向一架偃甲直撲而去!


    偃甲駕駛艙中,瘦猴麵如死灰。


    在這個時候,沒有了弑神和玄機,誰又能施以援手?


    何況,即使能施以援手,隻要紙鳶不除,空中眾人仍是避免不了機墜人亡的命運。


    “該死啊……”


    “這群殺千刀的矮子!”


    “若我活下去,一定要宰了他們!”


    ……


    眾人破口大罵,將扶桑人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神情絕望。


    嗖!


    這時,一道鎖鏈破空襲來!


    整條鎖鏈幽光浮耀,道道電火糾纏橫行,尖端則是一枚龍牙飛鏢,赫然是玄機的武器,——捆星索!


    捆星索,異型武具之一,是一種材質特殊的合金鎖鏈,不止堅韌鋒利,還能釋放高頻電流,威力巨大。


    唳!


    紙鳶長唳一聲,雙翼輕抖,身形扶搖而起,避開這一記襲擊。


    它似乎被這偷襲所激怒,低頭望向玄機,眼神中帶著濃烈怒意。


    “來啊,小麻雀!”下方,玄機卻勾了勾手掌,大聲挑釁著。


    唳!


    紙鳶見狀暴怒,又是一聲長唳,如同紮猛子一般,筆直向下衝去!


    “哼!給我——下來!”


    玄機右掌抓著偃甲,騰出來的左掌一牽一拉,捆星索如同一道璀璨電光,刹那橫遊虛空,再次擊向紙鳶。


    嗖!


    紙鳶早有準備,眼神中透出人性化的譏諷,雙翼連續扇動,一個靈活自如的半空變相,再次避開鎖鏈攻擊!


    嗡!


    紙鳶的雙翼徐徐舒張,一雙激光翼刃寒芒閃爍,尖銳風聲迴響不絕,就要破開玄機的降落傘,讓這兩架機甲摔成鐵餅!


    “小麻雀,快來,我等不及了!”玄機卻很淡定,嘴上挑釁不絕。


    紙鳶唿嘯襲來!


    “哼哼,最近開發了幾個新的技擊,正好拿你試試手!”玄機語氣沉著,一字一頓道,“——夢魘!”


    “夢魘?”


    眾人聞言,都是一臉茫然。


    嗡!


    話音未落,玄機的身外,那霧散雲披的黑色霧氣猝然變化,宛若化為一片絢爛星河,色彩斑斕絢麗,五光十色!


    須臾間,玄機的四周,種種斑駁陸離的光芒浮蕩,光暗編織,異象百轉,如同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沉夢魘!


    “嘶——”


    “這是什麽?”


    “真美啊……”


    無論近處遠處,眾人皆驚,歎息不已。


    “這……什麽東西?”


    遠處,酒井衛門遙望玄機,緊張地戴上戰術目鏡,眯起眼睛,滿臉狐疑。


    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一刻,玄機身外異象迭出,斑駁光芒交錯,如同迷離幻境,令人生出陣陣暈眩,靈魂似要陷落其中。


    “我的紙鳶!怎麽了?究竟怎麽迴事?”


    忽然,佐藤的驚怒聲音響起。


    酒井衛門被驚醒,遠遠眺望後,不由微微一驚。


    半空中,紙鳶連續撲騰著翅膀,飛行軌跡卻歪歪斜斜,如同醉酒的人一般,完全喪失了方向,沒頭蒼蠅般亂竄。


    “剛才不是很囂張麽?怎麽,現在不行了?”


    玄機冷笑一聲,左臂高高抬起,鎖鏈再次飛出,宛若一頭紫色蛟龍行空,直指紙鳶!


    這一次,沒有半點阻礙,紙鳶被層層捆縛,再也難以掙脫。


    “嚐嚐這個吧,——天罰!”


    撕拉!


    玄機長喝一聲,左掌猛然握緊,一道道碧亮電弧順著鎖鏈蔓延而去,伴隨著劈劈啪啪的轟鳴巨響,電弧落在紙鳶的身上。


    轟!


    紙鳶發出痛苦哀鳴,渾身上下無數道雷弧激蕩四溢,如同怒放花瓣,閃爍耀目。


    唳!


    紙鳶渾身焦黑,哀鳴聲不止,卻似乎從暈眩中掙脫,狂扇著翅膀,想要逃離。


    但是,被捆星索層層纏繞,哪是那麽容易掙脫的?


    “跑?你覺得你跑得了……”


    玄機語氣得意,但它得意得太早,也實在太大意了。


    轟!


    也是正巧,玄機落地了!


    綿延巨響中,玄機和偃甲重重落地,一下成了滾地葫蘆,幾個翻滾,濺起塵土無數。


    紙鳶則趁機脫身,哀鳴著逃離,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


    哢!


    一架般若蜷曲身體,後背猛然裂開,紙鳶似飛鳥還巢,落入其中後,消失不見。


    “該死的華夏人,這些低賤的劣等民族……”佐藤一臉肉痛,咬牙切齒道,“隊長,不如現在出發,咱們去滅了他們!”


    他心痛極了。


    式神屬性獨特,特征更像機械獸而非機甲,是不能人工修理的,隻能靠自己恢複痊愈。


    眼下紙鳶被重創,至少需要大半年才能恢複,他的機甲戰力自然大打折扣。


    “佐藤,別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酒井衛門搖搖頭,淡然道,“不,我們是來比賽的,不是來火拚的。”


    “隊長,等滅了他們,最終勝利者不就是我們了?”佐藤還在努力。


    “華夏有一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酒井衛門道,“千萬也別小看高麗,若我們和華夏相互牽製,反倒讓高麗拔了頭籌,那就丟人丟大了……而且,長孫信的那架玄機,和資料中截然不同,顯然是改裝過的!”


    “改裝過?”眾人一愣。


    “那架機甲有些古怪,一手拉著一架偃甲,竟似乎不費吹灰之力!”酒井衛門撚了撚小胡子,沉聲道,“它的引擎力量,至少增加了五成以上!”


    “五成?”一名扶桑機師搖頭,不以為意道,“在隊長你的赤般若麵前,恐怕遠遠還不夠看。”


    “還是小心為上,誰又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其他底牌?”酒井衛門很謹慎,又道,“還有,剛才那道技擊是叫——‘夢魘’?其種種光影變幻,似乎能對機械獸造成暈眩,連式神都抵抗不住!”


    “暈眩?對機械獸?隊長,你沒看錯?”


    “式神都抵抗不住?”


    “華夏的技術,居然到達這種程度了?”


    ……


    酒井衛門這話一出,扶桑機師們麵露驚異,低聲交談。


    “這豈不是說,我們的式神都要失效?”一名機師愕然道。


    “放心,沒那麽嚴重……”酒井衛門搖搖頭,一臉成竹在胸,“隻需動作快些,或者在夜裏襲擊,不給他發動的時間就行。”


    眾人了然,點頭讚同。


    “佐藤君的紙鳶雖然受傷,卻試出了對方的深淺,這是好事。”酒井衛門笑著道,“否則,真在戰鬥中發現對方的暈眩秘技,我們或許就要吃大虧了。”


    佐藤聽聞此言,心裏倒是稍稍平衡了一些。


    “接下來怎麽辦?”一名扶桑機師問道。


    “先去狩獵。”酒井衛門淡淡一笑,“至於華夏機甲,這一個月裏,總有機會交手的……到時候,再好好掂掂他們的斤兩!”


    “嗨!”


    ……


    而此時,華夏一方卻遇上了麻煩。


    獸群四方合圍,虎視眈眈!


    這一頭頭機械巨獸,其形如犛牛,卻生有四角,滿嘴鋒利獠牙,眼瞳幽黑,渾身都是尖銳棘刺,兇相畢露。


    機械兇獸——諸懷!


    諸懷擁有獸將實力,一頭兩頭已是難纏,眼下則是超過二十頭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實在太背了點……”瘦猴歪著腦袋,苦笑一聲。


    “娘的,都怪高麗的引獸水!”金剛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沉聲道,“別讓我遇到扶桑人和高麗人,不然我直接將他們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眾人都很緊張,這才剛剛落到髑髏島上,卻已是地獄模式了!


    隻有兩個人很平靜。


    趙潛環顧一圈,心中有了計較,沉聲說道:“長孫信,準備好了麽?”


    “隨時準備著!”長孫信哈哈大笑。


    “諸位,聽我倒計時,等我說‘反擊’時,就立刻開始反擊!”趙潛點點頭,直接下令道。


    “反擊?”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這種惡劣局勢下,逃生都很困難,如何還能反擊?


    趙潛卻開始報數了。


    “三。”


    “二。”


    “一。”


    待到“一”字報出,玄機猝然前踏一步,猛喝一聲道:“——閃耀!”


    玄機身形一抖,動作狂野霸道!


    嗡!


    迷迷糊糊間,眾人隱約看到,在玄機的身外,一道淡淡漣漪溢散開來,席卷八方。


    吼!


    緊接著,漣漪掃過獸群,獸吼聲不斷!


    一頭頭諸懷發出驚怒咆哮,都是死死地閉著眼睛,腳下踉踉蹌蹌,東歪西倒。它們似乎突然喪失視力,完全瞎了,有的甚至眼睛中流出了血淚!


    “什麽?”眾人見狀,一時間驚訝得無可附加。


    卻在此時,趙潛的咆哮聲響起:“反擊!”


    “是!”


    一眾偃甲如得律令,紛紛發動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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