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嵐喝著酒,不痛快,“這感覺不要也罷。”喝完,她嘴裏一陣酸,“靠,這紅酒怎麽這麽酸?!”


    方才馮風說這酒酸,蘭嵐以為她是在借機調侃她,孰料是真的酸,像是釀造的時候特意換的工藝,喝下去時酸,後勁更酸,再向對麵的場景看去,梁與風還在與那位靈動的富家千金聊著,甚至,還向他伸出了手,主動得不要太明顯,而梁與風似乎很享受,還同她握了手,那位千金臉紅了。


    蘭嵐心頭煩躁不已,又去喝了幾口酒,更酸了,馮風將此場景看在眼底,同她說,“戀愛就是這個感覺。”


    蘭嵐最煩的,便是戀愛中的矯情小心思,吃醋,鬧別扭,她都不曾有過,正如顧肖所說,同她戀愛,會有些挫敗感在,她卻不以為意,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像其他人一般。


    她自認對男女關係如魚得水,今天第一次問馮風,“你有過這種感覺?”


    馮風這些年,也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當年和溫舟遠不清不楚一陣子後,她身邊就一直沒有過男人,後來有了個沈溯,二人也不是戀愛關係,現在她和溫舟遠,勉強能算在談。


    “你會因為溫舟遠和別的女人走得近,就吃醋麽?”蘭嵐很是好奇,這不符合她心中馮風的形象。


    “以前會,”馮風在這件事情上十分坦然,她說的以前,顯然是讀書的時候,“雖然那個時候沒在一起,但看他和別人走得近,心裏的確不舒服。”


    “沒聽你說過啊。”蘭嵐迴憶了一番,那時馮風雖喜歡溫舟遠,卻並未因他要死要活過,蘭嵐一直以為,她在這件事情上很理智呢。


    馮風笑著說,“說出來多影響大家的心情,自己的選擇而已,就算是你和話梅,也代替不了我。”


    蘭嵐聽懂了馮風的意思,“也是,你如果說了,我肯定勸你別喜歡他,他有什麽好的。”


    馮風“嗯”,但這不是重點,“不上去找他聊聊麽。”


    按馮風對梁與風的了解,隻要他知道蘭嵐吃醋了,在意了,定然是不會再同其他女人說話了,讀書時便是如此。


    梁與風雖性子內向,不怎麽出風頭,但他的長相出眾,是客觀事實,後來與蘭嵐戀愛後,更是無法低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許多本學院,甚至其他學院的女生追他,同他示好,但梁與風對蘭嵐忠貞不二,甚至不會同她們多說一句話。


    蘭嵐在這件事上,從未管過梁與風,梁與風卻如此自覺。


    “不聊。”人這麽多,蘭嵐放不下架子過去,她更不願意讓梁與風知曉她在意了,否則,他狗尾巴不得翹天上去?


    話雖這麽說著,心底的氣卻絲毫未曾平複下來,蘭嵐將憤怒化作了食欲,吃了許多東西。


    同坐的大學同學見到蘭嵐這樣吃,不由羨慕起來,“蘭嵐,你吃這麽多,身材居然還這麽好,你爹媽基因也太好了吧!”


    蘭嵐幹笑著,她哪能和他們說,她平日吃得並不多,今天是被某條狗氣到了,才會這樣。


    “與風哥,那說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寵物店噢。”江嫆同梁與風說,“這一批的小金毛特別可愛!你一定會喜歡的!”


    梁與風“嗯”,“明天上午見。”


    江嫆同梁與風說完話,向一旁的顧淞瞟了過去,她拉住了梁與風的胳膊,將他拽過來,說起了悄悄話,“與風哥,左邊那個帥哥有沒有女朋友?”


    梁與風這才意識到,江嫆說的是顧淞,他低聲問,“你看上他了?”


    “噓!”江嫆臉紅了,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他再說什麽話,被顧淞聽出來。


    梁與風看見她害羞,倒未再說了,顧淞的感情狀況,他沒過問過,他對外是單身的,但私下是什麽樣子,梁與風心中有數,而江嫆今年不過二十三,不諳世事,根本不是顧淞的對手。


    梁與風提醒她,“你們不合適,別想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合適!”江嫆不服氣,年輕人哪裏信這個,甚至還搬出了蘭嵐來,“你和她難道合適麽,你不是也被她玩得團團轉,給人當舔狗嘛,同是天涯淪落人,你為什麽要攔著我?”


    梁與風:“……”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梁與風臉色不妙,江嫆立刻見好就收,不再碰他的逆鱗。


    梁與風未曾同江嫆生日,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去找你爸吧。”


    江嫆:“那明天早上我們寵物店見啊。”


    兩人告別的場景,落入蘭嵐嚴重,便成了依依不舍的分別,看得人糟心無比。


    沈溯與顧淞也好奇了起來,除卻蘭嵐外,還未見梁與風同另一個女人這樣親密過,難道也是為了演戲給蘭嵐看的?


    江嫆一走,沈溯與顧淞便問他,“你和江總的女兒有一腿?”


    梁與風早就猜到了他們會這樣問,便隨口介紹了一下江嫆的身份,沈溯與顧淞皆是一驚,“什麽,她是你表妹?”


    “她爸爸和我媽媽是堂兄妹。”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前些年聯係並不頻繁,梁與風迴國後,才和他們有了聯係,江嫆是去年年底才迴來的,小時候梁與風帶過她一段時間,因此江嫆現在對他也十分熱情,微信上時常聊。


    “那你母親也姓江?”沈溯好奇,“你是跟誰姓的?”他們一直以為梁與風隨母姓。


    “和我姥姥姓。”梁與風說。


    “你這個小表妹長得還挺漂亮的。”顧淞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仿佛對江嫆有莫大的興趣,而梁與風也想起了方才江嫆的春心萌動,表情不由嚴肅了起來,他警告著顧淞,“你別打她的主意,她才二十三,不跟你玩。”


    顧淞這就不高興了,“你怎麽知道我是玩呢,萬一我是認真的呢?”


    梁與風反問,“怎麽認真,你會和他結婚麽?”


    這迴輪到顧淞啞口無言。


    梁與風真是當代人中的一股泥石流,特別是在這個圈子裏,他們從未見過哪個人,像梁與風一樣,時時刻刻將結婚掛在嘴邊,仿佛他的人生使命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妥妥的戀愛腦,偏偏又碰上了蘭嵐這種女人……


    未來的日子,他可有得受了。


    讓蘭嵐和他結婚,還不如指望沈溯拿下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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