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男人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將她的手掌按在了臉上,梁與風凝著她,嘴快問,“如果我要你和我結婚呢?”


    蘭嵐微怔片刻,問題雖突然,她卻不覺意外,大學戀愛時,梁與風便經常同她提起結婚的事情,那時她便知道,他是個渴望安定、家庭的人,但她不是,因此每次迴答都是模棱兩可,而如今,她知曉了他自幼的成長經曆,更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眼下他們都是三十歲了,他的確應當認真考慮。


    甚至,這個問題,蘭嵐之前同餘然聊過後,也認真思考過,餘然說過,梁與風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蘭嵐甚至有想,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會過上怎樣的生活。


    隻是,這想象很快便被中斷了,因為她想起了周冰,無論梁與風與周冰之間是否有深厚的感情,如今都是未婚夫妻,她若真的有這個念頭,並付諸行動,顯得太不厚道了,畢竟,她曾信誓旦旦同周冰說過,不會和梁與風結婚。


    蘭嵐陷入了沉默之中,而梁與風的目光卻一點點冷卻了下來,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梁與風鬆開了她的手,起身欲離開,蘭嵐卻按住了他,不讓他走。


    梁與風停了下來,去看她。


    “你和周冰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我跟她承諾過,不會和你結婚。”蘭嵐同他說著緣由,像是在解釋。


    梁與風凝視著她,“如果沒有周冰呢?”


    他在假設,但蘭嵐素來理智,她的世界中沒有如果,“這個前提不成立。”


    現實就是,周冰是存在的,他們之間的婚約也是存在的,如今,稍微關注一點南江金融圈的人,都知曉梁與風的未婚妻是周冰。


    “如果沒有周冰,你會不會考慮和我結婚?”梁與風卻是很執著,想要同她要一個答案。


    蘭嵐的迴答與方才相差無幾,“我從來不會考慮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還有,梁與風,”說著說著,蘭嵐便想起了那天晚上,周冰發的朋友圈,情緒忽然就上來了,“以後能不能別見完周冰就來找我,我有點煩你這樣。”


    這應當是蘭嵐第一次這樣直接同他表達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不滿,梁與風凝著她,半晌才問,“你會在意麽?”


    “不然呢?”蘭嵐笑了起來,看來,在梁與風心中,她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你該不會覺得,我很大方,願意和別人共享男人吧?”


    “你的意思是,你在乎我。”梁與風從她的語言邏輯中,得出了這個結論,他不大確定這是不是幻覺,因此,口吻帶著些許不堅定。


    蘭嵐氣不過,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這也需要問?我不在乎你,跑來哄你幹嘛?你的死活和我有屁關係。”


    梁與風啞口無言,她解答了他的這個問題,卻勾出了他心中更多的疑惑,譬如,她既然在乎他,為什麽不認真和他在一起,她這樣的反應,算不算是吃醋,如果他告訴她,周冰不過是他找來配合演戲,搪塞徐家的幌子,她會不會改口風,同意和他結婚?


    “我和周冰……”梁與風躊躇許久,鼓足勇氣,剛說出四個字,便被蘭嵐打斷了,隻聽她說,“你和周冰的事情,我沒想管。”


    “我和她沒什麽事情。”梁與風急切解釋著,“我們沒有訂婚。”


    這迴輪到蘭嵐說不出話,她想過,梁與風可能會告訴她,他和周冰沒有感情,或是,即便他和周冰結婚了,也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畢竟,他先前說過不少類似的話,孰料,他說的,竟是他們沒有訂婚。


    饒是蘭嵐這樣反應迅速的人,都沉默了很久,“你說什麽?”


    即便消化過了,還是不大相信,禁不住想同他確認一次。


    而梁與風也很有耐心,同她解釋著,“我和周冰沒有訂婚,她是我在國外讀研時認識的,隻是普通朋友。”


    “那你對外說她是未婚妻?”蘭


    嵐蹙起了眉,依梁與風的性子,不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梁與風怕蘭嵐懷疑,便同她說,“徐家一直在給我安排相親。”


    “所以你把周冰當做了擋箭牌?”蘭嵐好奇,“周冰也同意麽?”


    梁與風給了周冰許多好處,周冰自是沒理由不同意,恰好,她也需要個人幫她擋爛桃花,又能窺探一下梁與風的秘密,何樂而不為?


    梁與風未曾同蘭嵐解釋這個,蘭嵐卻又問,“那你們以後結婚麽?”


    “不結。”梁與風說,“這次迴去,我就和她說清楚。”


    “你不怕徐家給你介紹相親了?”蘭嵐想起了徐正西,雖接觸次數不多,但也能看出,那是個控製欲十分強盛的人。


    梁與風緘默不語,徐家如今是他說了算,即便徐正西再強勢,都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他找周冰,隻是為了試探她罷了,可他無法在蘭嵐麵前承認這件事情。


    梁與風雖不說話,但蘭嵐心中卻明朗了許多,特別是在聽他解釋完周冰的事情以後。


    這幾日,她心中一直有個結沒有解開,時不時便會想起來,胸口仿佛被人塞了一團棉花,如今知曉了梁與風同周冰的合作關係,茅塞頓開。


    蘭嵐俯首,在梁與風的鼻梁上親了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吻,令梁與風的臉紅了幾個度,“怎麽了?”


    “心情好。”蘭嵐說,“你下來,我想蕩秋千。”


    梁與風聽話從秋千上下來,看著蘭嵐坐了上去,動手去推她,蘭嵐隻覺自己飛了起來,笑得很大聲,仿佛迴到了小時候。


    天色漸漸暗下,蘭嵐與梁與風散步迴到了家中,不多時,江皖便醒過來了,鎮定劑的作用還沒完全過去,醒來時,她疲軟無力,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但好在,意識已經清醒了。


    江皖想起了早晨的事情,露出了愧疚的表情,“風風,我又……對不起,傷到了沒有?”.


    梁與風搖頭,“我沒事,你先喝點水,我去拿點吃的給你。”


    梁與風將水交給江皖,便要下樓準備食物,孰料,他剛起身,蘭嵐便端著餐盤過來了,上麵是一碗麵,熱氣騰騰,應當是她剛煮的。


    “江阿姨,我煮了麵,”蘭嵐說,“按你上次教我的方法煮的,你嚐嚐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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