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製在她的身上,另一隻手不疾不徐地挪至了腰間,解開了皮帶扣,那清脆的聲響,令林湄豎起了汗毛,心跳的節奏愈發地亂。


    看見了後,她便開始後悔了,為何要一時衝動來找他“算賬”,在他名下,她素來討不到任何好處的,絕望之際,林湄忽然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你今天怎麽沒鎖門……”江楚碧說著話,走了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場景後,後麵的話,便堵在了喉嚨中。


    邢錚鬆開了林湄,將皮帶係上,從容答著江楚碧的問題,“可能忘了。”


    江楚碧“噢”,她的目光從衣衫不整的林湄身上略過,心中不免鄙夷了起來,但她記住了邢錚此前的警告,因而並未去向林湄冷嘲熱諷,隻當作沒有看見,“嗯,我今天有點忙,迴來晚了,你晚飯吃了麽?”


    江楚碧同邢錚說話的口吻,一聽,便是妻子與丈夫的溝通,林湄的臉火辣辣的。


    即便她已知這兩人是合作關係,可遇上這樣難堪的景象,仍無法勸服自己不在意,她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整理好了衣服,便從珠華別墅跑了出去,連背影都是慌張的,顫抖的。


    江楚碧去看邢錚,“她怎麽會過來?”


    邢錚並未同江楚碧解釋原因,他坐在了沙發上,將手術單與病曆本拿了起來,翻看著,江楚碧同邢錚說,“趙江和要帶我去見他的生父了。”


    此前,趙江和已經同江楚碧坦白過了自己的身世,但,他坦白的,隻是他與劉勤業的關係,絕口未提謝衾葭,也沒有說清楚,趙榮為何會這樣恨邢沙,恨到願意培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來對付邢家。


    邢錚將病曆本放在了一旁,麵色嚴肅了起來,“什麽時候?”


    “他生父上周做完了手術,還有三四天出院,”江楚碧同邢錚說著,“趙家已是強弩之末了,把他生父弄過來,很多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邢錚“嗯”,高樓傾塌不過幾日,邢錚與江楚碧二人早已設好了局,實驗室的項目讓趙家元氣大傷,幾乎不可能再翻身,加之趙江和與趙榮已然撕破臉,他自是不會再為趙家賣命,趙榮淡出商界多年,早已走投無路。


    短短一周時間,趙氏便申請了破產。


    趙江和沒有了趙氏做後盾,邢錚欲對付他,便輕而易舉。


    江楚碧等待這一日,等了許久,“他要把他生父安頓在南江,到時我會找到機會,和你配合。”


    邢錚“嗯”,“知道了。”言罷,他起身將懶懶抱了起來,帶迴到了陽台。


    江楚碧看見了一旁的病曆本與手術單,視線被吸引了過去,待她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林湄……竟懷過孩子?


    無需懷疑,孩子一定是邢錚的,但為何沒有了呢,邢錚若知道她懷孕,定是要留下孩子的,流產的決定,應當是林湄單方麵做出的。


    江楚碧好奇緣由,正欲打開病曆本看時,邢錚便迴來了,江楚碧隻好作罷,此事,她亦無法開口去問邢錚,惹惱了他,沒有好處。


    昨夜經曆了太多事情,夜裏,林湄又一次地失眠了,她服用了雙倍的藥量,依舊無法入眠,隔日上班時,化妝都蓋不住憔悴。


    徐賀立的威脅言猶在耳,她不願妥協,卻又不知如何應對,若徐賀立隻是用她的工作威脅著她,她尚可以硬碰硬,可父母是她的軟肋,流產的事情,她不願他們知曉,一旦知道了,他們定然會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她要如何說呢,她與邢錚,那樣見不得人的糾纏與關聯,開不了口。


    徐賀立隻給了林湄三天的時間,周五之前,她若不與徐應分手,消息便會傳到林正德與蕭玥的耳朵裏,而徐應要周三才能迴來,林湄同他通過了電話,要他迴到湘西後便來公寓找她。


    徐應是夜裏的航班,十點鍾,風塵仆仆趕來了林湄的公寓,“是不是出事了?”


    林湄如此著急找他來,徐應便知道,定遇上了麻煩,他們二人之間的麻煩,隻可能是徐賀立,“我爸找你了,是麽?”


    “他讓我和你分手。”林湄同徐應說著,“周一下班後找我的。”


    “他動你工作了?”徐應想起了徐賀立先前的威脅,墨色的眼底露出了憤怒,“我現在就去找他!”


    “不是,他沒動我工作,”林湄攔下了徐應,“我的工作沒有問題,但他……”


    流產一事,終歸是心中的一道坎,想要若無其事說出,是天方夜譚,她汲著氣,胸口起伏著,如此畫麵,讓徐應更加擔憂了,“他對你做什麽了?”


    “他知道了我有過孩子的事情,”林湄終於說了出來,“如果我不和你分手,他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父母。”


    徐應聞言,更加憤怒,徐賀立這手段,比動林湄的工作更卑鄙!


    憤怒後,徐應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重點,“誰和他說的?”


    此前林湄說過,她在安寧市手術的信息已經被刪除幹淨了,即便徐賀立去查了林湄,應當也查不到這些,除非是……


    懷疑的人選甫一閃過腦海,便聽見了林湄的聲音,“還能有誰?”


    憤怒,卻又無力,惹得徐應自責又心疼,他將林湄抱了過來,“對不起,這麽重要的時候,沒陪著你,讓你受委屈了。”


    “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先分開吧,”林湄同徐應說著自己的決定,“我爸心髒做過兩次手術,不能再刺激他了。”


    若林正德因此事出什麽差池,她此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徐應不願分手,卻無法勸林湄,他見過她父母,知曉他們在她心中的分量,“好,我明白了。”


    徐應走後不久,林湄便接到了徐賀立的電話,“林小姐,你還有一天的時間。”


    分明是很禮貌的聲音,林湄卻是欣賞不起來,她同徐賀立說,“已經分了,希望徐董,說到做到。”


    徐賀立:“那是自然,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小姐很聰明。”


    無心去聽徐賀立的誇讚,林湄結束了電話。


    從林湄公寓出來後,徐應便驅車前往了徐賀立所住的別墅。


    他闖了進去,紅著眼睛,瞪上了徐賀立,徐賀立卻笑著同他說:“你還知道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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