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阿彥還不夠,還來汙蔑我!怎麽,我對江和好,你看不慣了麽,你也配麽?”謝衾葭愈發地激動了起來,朝著他臉上,又是重重的一下,“我倒寧願他是我親生兒子,也不要你個蛇蠍心腸,害死自己親兄弟的下作胚子!”


    “夠了,你不要胡說八道!”邢沙將謝衾葭拉住,“我和阿錚隻是隨意聊天,你這樣衝進來動手算什麽?”


    “媽。”邢錚笑著,“真可惜啊,媽。”


    “你不準這樣叫我!你去死吧!”謝衾葭再度被這樣的稱唿刺激到,尖叫了起來,口不擇言地詛咒著邢錚。


    邢沙攔著她,邢錚站在原地巋然不動,嘴角弧度詭異,任誰都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謝衾葭此次比以往犯病都要嚴重,吃藥,安撫,都無用,最後隻得上了鎮定劑,人昏睡了過去,別墅內方才安靜了下來。


    邢沙為謝衾葭蓋好了被子,從臥室退出後,便碰上了邢錚,念及邢錚方才說過的那番話,邢沙不願再同他溝通,“你先走吧,以後沒什麽事情不要迴來了,公司交給你了,家裏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邢錚未說話,隻是笑了起來,那笑容,扭曲又瘋癲,邢沙被惹惱了,“你現在就給我走!”


    邢錚笑著走了,邢沙雖未說什麽,可他心中那些疑問,基本都有了答案,那照片上的男人,一定與謝衾葭關係匪淺。


    邢錚坐在了車上,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臉上的手印,還有嘴角的血跡,他用指腹輕輕抹去了那血跡,動作不羈放蕩,有頹敗墮落的痞氣。


    行駛途中,邢錚收到了江楚碧的微信,內容是一串地址。


    徐應的比賽,上周便結束了,為陪林湄,他並未離開潤城,而是留在了這邊訓練,還搬去了林湄所住的酒店,二人每日一同吃飯,生活,很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在潤城這幾日,恰好迎來了徐應的生日,四月二十二號,是周末,林湄同徐應一起慶生,大方送了他第二套賽車服作為禮物,還親自去做了生日蛋糕。


    晚上,兩人來到了訂好的餐廳,一同吃晚飯,孰料,坐下後不久,竟又碰上了邢錚,隻是,此次在他身旁的人,並非江楚碧,而是梁與風。


    林湄不知他何時來的,因上次的事,她近期便不再關注邢錚的新聞了,他又來潤城,同梁與風一起,應當又是為了療養院的事情吧……


    蘭嵐說,梁與風母親在那家療養院住著,大抵能幫到他不少,林湄笑了起來,他身旁的人脈素來不少,哪還輪得到她,自不量力去幫她。


    “要換個地方麽?”徐應自也看見了邢錚,他並不怕邢錚,卻不願看到林湄心情不佳。


    “為什麽換,我怕他呀?”林湄同徐應笑著,她換了座位,坐到了徐應的身邊。


    梁與風看著身旁的男人,輕輕扶著眼鏡,“還能忍麽,要不要換個地方?”


    “為什麽換,我怕她麽?”口吻譏誚,聽似滿不在乎,目光卻始終未能從那頭收迴。


    梁與風看透一切,卻不拆穿,隻淡然笑著,“你給我的那個地址,是潤城老城區的房子,現在已經拆遷了,那邊的居民迴遷到了城郊,都被打散了,不一定打聽得到消息,你別抱太大希望,暫且隻能碰運氣。”


    邢錚“嗯”,“療養院那邊,你也沒問出什麽?”


    “照顧的人,都是趙江和安排進來的,工資是他開的,療養院這邊隻有床位費,他們不敢得罪趙江和,”梁與風說,“來硬的,倒也能問出來,但眼下,不合適。”


    梁與風同邢錚分析了許久眼下的狀況,又幫他製定著計劃,哪知,邢錚並未聽進去隻言片語,他的目光,一直在林湄那邊,未曾收迴。


    梁與風順勢看去,隻見林湄此時正在剝蝦,那剝好的蝦仁,被她喂至了身邊那年輕男人的口中,那男人同她笑著,如同撒嬌的小奶狗,她也喜笑顏開,又喂他吃了旁的食物。


    那邊,二人柔情蜜意,這邊,邢錚卻殺氣騰騰,梁與風不動聲色,為邢錚斟酒,心中暗道,這林湄脾氣夠硬朗的,竟敢跟邢錚這樣作對,看來,他以往對她的認識,有偏差。


    近期相處新發現,徐應這人,挺會撒嬌的,大抵是因他比同齡人成熟了許多,林湄便默認了,她不是撒嬌小可愛那一卦的,但最近,他時常會提一些孩子氣的要求。


    譬如,讓她喂東西,或者,讓她幫忙拉拉鏈,之類的,倒是無傷大雅,林湄也願意幫忙。


    吃飯時,徐應突然貼近了林湄的耳朵,笑著同她說:“我今天演得好不好?”言罷,他向邢錚那頭努了努嘴。


    林湄這才明白,他今天怎麽會突然變本加厲地要她喂,“好,連我都被你迷惑了。”


    隻不過,那邊的男人,仿佛沒有什麽興趣,她向那邊看去,隻能看到他與梁與風交談,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給她。


    林湄來了勁,吃蛋糕時,她與徐應又彼此喂了起來,你一口,我一口,連服務生都說,“兩位是我見過感情最好的情侶了呢!”


    林湄笑著說,“是麽,謝謝。”


    此番對話,邢錚一字不落聽了去,梁與風仿佛聽見了他咬牙的聲音,“你的忍耐力,比我好。”


    若是他,此時早已上去抓人了。


    邢錚詭譎笑了起來,他不知道,忍得越久,越有力氣麽,他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倒下了第二杯。


    林湄與徐應結賬時,邢錚與梁與風已經走了,林湄全程都未見他朝這邊看,心中不免失落了起來,徐應自能看出。


    二人踩馬路迴去時,徐應同林湄說,“我也接受假戲真做的,你如果累了,可以考慮考慮我。”


    林湄笑了起來,“這樣對你不公平。”


    “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麽公平,”徐應說,“我也覺得,他對你不公平呢,看不得你這樣受委屈。”


    林湄嗓子酸了起來,許久未能說出一句話,徐應點到即止,二人聊著其它事情,迴到了酒店。徐應將林湄送到房間,同她聊了會,才離開,他走後,林湄便要去洗澡。


    方才拿了睡衣,便聽見了門鈴聲,徐應又折迴來了麽?


    她未經思考,便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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