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邱宗主讓你來找我的?”念初驚詫地問道。


    “不是,師兄隻是猜測你會有可能出現在定山宗或者陸元宗周邊打探消息,我也是碰巧遇到你!”


    聽雷鷹這樣說,念初更加詫異了,他實在想不出無極宗找他的理由,他在腦中充分風暴起來:


    無極宗這是要殺人滅口嗎?不對,當時在八區宗就可以動手了,方才也不必出手相救。


    想要自己作證,向天下證明清白?但八區宗確實是被無極宗所滅,而且,自己苟活至今,外麵早已將自己看做與他們是一路人了,這也不大可能。再說了,到現在為止,無極宗沒有發表任何一點關於盛靈門和八區宗事件的解釋,顯然是不在乎天下悠悠眾口的。


    招攬自己?自己身無長物,除了有點情報方麵的的經驗,也沒多少比不上無極宗那幾位長老的。


    對於最後這個想法,念初還沒有自戀到那個程度,搖了搖頭,很快打住。他露出一副無奈的笑容,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開口問道:“你們在找我?為什麽?”


    雷鷹沒有迴答,隻是認真地看著念初。


    此地地處荒野,念初不知所在何地。又麵對著這樣一位實力超凡的強者,他感到在對方麵前自己像是矮了一大截。看著雷鷹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時候,在念初麵前,空間被快速撕開了一個黑色的口子,邱辭中間一閃而至。


    “我需要你!”邱辭很幹脆地說著。


    念初看到邱辭,連連後退了幾步,有些結巴地說道:“邱,邱宗主!”


    邱辭對念初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沒有迴話,繞過他身邊,看向遠方,那正好是陸元宗的方向。


    念初大感意外,邱辭剛剛的看他的眼神,和在八區宗時看向自己眼中的失望和憤怒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難道他是真的想招攬自己?念初有些不敢想象。這對於自己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宿。


    “那個方向是陸元宗!”邱辭指了一指,“那個方向是定山宗”,邱辭又指了指,然後轉過身來帶著一絲疲憊對念初問道:“這兩個宗門要是打起來了,你認為情況會是如何?”


    察言觀色的能力和快速判斷形勢的能力是偵查人員的必修。念初從邱辭方才的話,結合邱辭那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不再懷疑他招攬自己的意圖的真實性。他逐漸平靜了下來,他心中微喜,也不做作,拱了拱手道:“定山宗必勝!陸元宗毫無勝算!”


    “離元子已經隕落了!”邱辭淡淡陳述道,眼睛漠然地看著正西方向。


    念初眼睛瞪得老大,心中一下炸開了花。他有些迷惑了,就好像邱辭在跟他開一個天大的玩笑一般。離元子是當世半仙,怎麽可能輕易隕落。最近除了客棧聽說定山宗將與陸元宗開戰以外,沒有聽說過定山宗有什麽事情發生啊!


    突然,念初眉頭微皺,腦瓜子快速地聯想起方才在定山宗的所見。又將兩大宗門開戰的事情聯係起來。他有些懊惱自責自己的糊塗,連兩宗開戰這麽重要的原因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


    他心中有此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一般人或許覺得不可思議,但理論上卻是可能成立的,而具體真相或許隻有邱辭能給他解答。


    念初默默地注視著邱辭,想從他眼中分辨剛才他話中的真偽,但邱辭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即使如此,陸元宗依然必敗無疑!”


    邱辭轉過頭來,帶著一絲興致道:“說來聽聽!”


    念初拱了拱手道:“在下迴答這個問題之前,在下想向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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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證實一些猜想。”


    邱辭點了點頭道:“請講!”


    “方才您說離元子已經隕落,那麽他的隕落,是否是陸元宗所為。定山宗是否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準備與陸元宗開戰!”


    邱辭簡單道:“不錯!”


    念初點了點頭,沒有太多的驚訝,繼續道:“離元子是當世半仙,有能力擊殺他的,世間沒有幾人。那麽這裏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實際上是被自己人所害。第二種,陸元宗剛好參與到事件當中。是否是這樣呢?”


    邱辭淡淡迴答道:“不錯,離元子死於自己人之手,死前與陸元宗交過手。”


    念初肯定地說道:“那就沒有什麽疑問了!我的迴答依然是,陸元宗必敗!”


    “為何?”邱辭問道。


    “定山宗不可能坐以待斃,既然陸元宗出動了,必遭損失。能與離元子交手的,必定隻有幾位長老或者是宋氏兄弟。他們之中,或有人折損。陸元宗行事霸道,天下鮮有善緣。此番爭鬥折損了高手,短時間必得不到補充。就算沒有折損,短時間也不可能派上用場。而定山宗素來與大極宗、沁澤宗交好,定山宗事發,兩宗必定不會袖手旁觀。就我方才在定山宗觀察和感應到的,定山宗歸元境以上的高手就不下十位,我想,必是那兩宗援助無疑。


    而且,定山宗底蘊深厚,或許有人已經突破到離凡境也未可知。剛剛傷我之人,修為頗高,或許就是一個。定山宗有如此實力,陸元宗安能不敗。而且,我料定,定山宗還擊之日,必在五日之內。”


    “不錯!你說的,都是事實。不愧是專門負責偵查和防禦的長老!”


    念初微微一愣,心中有太多震撼。沒想到這些荒誕的猜測竟然全是真的。他看邱辭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謙遜道:“邱宗主過獎了!”


    念初暗喜,邱辭剛才問他這些東西,實際上是在考驗他的業務能力。他的迴答正好與邱辭掌握的信息相符,這迴在邱辭心目中,自己很顯然又多了幾分分量。若真的加入無極宗,至少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人。


    突然,邱辭話鋒一轉,打斷了念初的心思。他語重心長地問道:“念初!你可知道當初我滅八區宗時,為什麽沒有殺你,現在為什麽又希望你加入無極宗嗎?”


    念初閃過一絲悲哀,半是清醒半疑惑道:“邱宗主抬愛,念初不知!”


    “那,你心中可恨我滅了八區宗?”


    念初思索片刻,帶著一絲自嘲感歎道:“八區宗在黑暗的路上走得太遠了,滅也是滅,不滅也遲早會滅。我感念張宗主救命之恩,跟他做了不少錯事,現在想來錯之深矣。況且,八區宗與無極宗相對,本就是成敗論績的事。無論哪方麵,你都有理由出手!我又何必恨您。”


    邱辭點了點頭,對於念初的話很滿意。但隨即,他神色凜然道:“你在八區宗那樣的大染缸,還能不濫殺無辜,保持著做人的一絲底線。這是你和部分八區宗弟子還活著的唯一理由!”


    念初眼睛睜得老大,心跳迅速加快。


    邱辭的這個理由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因為這個理由太天真,又太可笑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原本念初以為邱辭是看重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製,準備收攬才放過了自己,現在才發現,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邱辭了。


    邱辭認真地說道:“我從未殺過一個無辜之人!也絕不會因為利益向任何一個兇手妥協!八區宗被滅之後,你能夠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認清自己的職責所在,企圖在仙宗之亂中,有一番作為,因此我願意給你這個機會。”


    念初眼睛陡然睜大,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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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自己像是被洞穿一般,暗想這些事情邱辭怎麽會知道的?難道離凡境之人可以窺看被人心中所想嗎?他不禁詫異地看著邱辭。而此時,邱辭也正注視著他。


    在邱辭的眼中,念初看到一種堅定和決絕,那是一個擁有崇高理想又擁有無限勇氣的熾熱眼神。念初有些動容,心中一軟。在許多年以前,他也曾擁有這樣的眼神。但是後來,他妥協了,眼神變得渾濁,對於那些理想道路上的阻礙,最終選擇了忽視或者是繞道而行。


    如今,在邱辭身上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念初一時間有些想流淚的感覺。看向邱辭的時候,頓感他人像是高大了很多。


    一時間,念初下定了決心。跪地拱手道:“邱宗主宅心仁厚,是修仙界的福氣。念初多謝不殺之恩。”,緊接著,念初又就地轉向雷鷹拱手道:“雷鷹長老,多謝方才救命之恩。”


    邱辭和雷鷹正要開口讓念初起身,但念初做了一個不要阻攔的動作。


    念初誠懇道:“邱宗主,念初愚鈍,在八區宗時做了不少錯事,每每念及此處,心緒難安。今蒙邱宗主不棄,願意招攬在下入無極宗,為守護正道做一些事情,念初感激不盡。念初願意加入無極宗,今後必定為宗門鞍前馬後,死而後已!請宗主成全!”


    “好!好!你起來吧!”邱辭連連點頭道。


    邱辭預計招攬念初會很順利,但是這般順利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這也正好說明,念初心中有大義,值得招攬。


    “是,宗主!”念初得到了邱辭的應允,一時間激動之前溢於言表。一個中年人,眼眶突然還泛起淚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也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宗主,您和雷鷹長老此番來到定山宗,是為了阻止兩宗交惡嗎?”


    “不,我隻為你而來!”


    “啊?”


    “仙宗之亂是各宗內部矛盾的激發。我們插手並不合適。這背後有高人在操盤,但即使沒有他的推波助瀾,這些矛盾遲早也要轉化為爭鬥。曆史上發生過多次仙宗之亂,這一次,要小很多,而且,即使我們想調停,也沒有那個機會。所有的矛頭最終都會指向我無極宗。所以,你的任務很重啊!念初長老!”


    念初一下子明白了邱辭的意思,同時明白了自己的職責和身份。他立即就要跪下。


    邱辭連忙一把扶住了他道:“無極宗不行跪拜之禮!長老日後大可不必。”


    這一份禮遇,念初一時間臉上都不知道如何變換神情了,連忙道:“是,是,是!”


    “無極宗防護和偵查能力薄弱,以後,這一塊,我就全部交給你來處理。你要將宗門的防禦和偵查能力,快速提升一個層次。仙宗之亂之後,我們還有更大的危機。我需要看到你的成績!”


    “是,宗主!”念初拱手道。


    “雷鷹,你帶念初長老迴宗門,協助他和雲之做好宗門的防護。”


    雷鷹點了點頭。


    邱辭也點了點頭,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念初本來還有一些問題想請教邱辭,但邱辭瞬遁,他隻好請教雷鷹道:“雷鷹長老,方才宗主說仙宗之亂之後我們還有更大的危機,這話是什麽意思?”


    雷鷹直視蒼穹,神色凝重道:“海底發現數量龐大的妖族存在。未來,必定會威脅到整個大陸,乃至整個星球的安危。”


    念初先是露出驚訝,但立即眉頭鎖成“川”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那危機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曆史上的仙宗之亂與仙妖之亂相比,基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每一次仙妖大戰,可以說是席卷整個大陸的戰鬥,人、仙、妖等各個種族都難免生靈塗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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