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原力在定山宗主峰逸散,邱辭並沒有打算阻止,它存粹得與空氣沒有多少差別,混雜在空氣中,並不會被定山宗長老發現。因此,邱辭也就不再擔心它。


    定山宗範圍內有不少開了靈竅的動物和少量靈獸,它們本性純良,與世無爭,這妖原力說不定便是它們的機緣,能助它們通達靈智,提升修為,並守護定山宗這個人類和它們共同的家園。


    邱辭不禁想到,定山宗曆任宗主是否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這個問題,隻知道一味傳承祖製和遵循傳統。若是定山宗曆任掌門知道自己放著這樣的寶貝卻挖空心思給鎮壓著,實際上是斷送了定山宗另一條發展之路的生機,不知會不會按不住棺材板。抑或說,定山宗曆任宗主都知道其中厲害,但是出於人類的私心,都堅定地存了扼殺妖族發展之心。


    邱辭無法忖度逝者之心,但卻自作主張為定山宗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雖然受了離元子臨終托他為石室布下結界防止妖原力氣脈被妖族發現,邱辭本該遵人遺誌,但轉念一想,邱辭認為自己已經完成了離元子所交代的事情,妖原力目前並沒有被妖族發現,因而妖原力逸散出去,也並不是他的責任了。


    重迴定山宗,已知離元子仙隕,邱辭心情陡然沉重,隱匿身形打算去憑吊一番。他相信,以定山宗當前的實力,必定會封鎖離元子仙隕的消息,就之前做定山宗長老的所知,邱辭立即向一些隱秘的洞穴而去。最後,在主峰一間深窟之中,發現了兩位定山宗女長老和阿倫正在守護著玄玉床上兩具屍體。


    邱辭如遭雷擊。除了離元子以外,另一具屍體赫然是穆雲子。


    邱辭觀眾人神色,俱是疲憊和悲傷,不知道昨晚定山宗到底遭受了怎樣的變故。邱辭向兩位長者都鞠了躬,簡單感受了他們所受的致命傷害,不禁詫異和懷疑,有心將那傷害二人的氣息殘留攫取了一部分,以待日後查出真兇。或是不忍,沒有多作逗留,便離開了現場。


    出了石窟,邱辭才粗略觀察了定山宗上下,發現各峰都有遭受了打擊的痕跡,還有弟子在照看死傷同門。邱辭非常詫異,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子和能力,又跟定山宗有什麽樣的仇和怨?


    邱辭特意去了一趟淩雲峰。淩川等師兄弟每個人都帶著傷,還有兩位熟識的師弟師妹竟然在昨晚被害。邱辭還在淩雲峰看到了諸成大,他竟然在四年間將修為提升至中元境,比起淩川等早先的弟子也是不差。邱辭並不了解昨晚定山宗發生的事情,看著定山宗遭受如此重創,邱辭怒不可遏,又心懷一絲愧疚。


    他想了解當時情況,但卻不好現身相問,隻好選擇窺探眾人庭海一看究竟。思來想去,邱辭最終選擇了諸成大,幾人中,唯獨他與他沒有多少情分,這也避免了邱辭在庭海中麵對淩川等師弟師妹那一張張熟悉而悲傷的臉。


    通過諸成大,邱辭大致了解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痛心的同時,也對仙宗之間的爭鬥的殘酷有了一些了解。根據諸成大所見敵人所展現出的修為境界和所使用的功法,通過這些年邱辭明裏暗裏對各宗的了解,邱辭把目標鎖定在了陸元宗眾長老身上,並懷著憤怒向陸元宗而去。


    今日陸元宗上下也透出一股淡淡的愁雲,宗門上下都嚴密警戒。


    邱辭本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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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陸元宗內部探尋一番,卻被韓雲之微語傳訊,立即返迴了宗門。


    此刻,陸元宗的議會廳裏,一眾長老愁眉不展。宗主和大長老同去,卻至今未歸,按理說定山宗護宗結界破,即表示離元子已死。怎料,各位長老和精銳弟子對定山宗衝殺一通全身而退之後,兩位宗門大能卻經夜未歸。


    按理,宋氏兄弟的修為都提升到了離凡境,加上魑離,樂觀地講他們應該能夠擊殺離元子安全退出,但現在,三人都沒有迴宗門,也沒有傳迴任何消息,陸元宗上下都隱隱生起不祥的預感。


    難道離元子強悍到能夠以一敵三,在他身死之時與三人同歸於盡了?每個人都在心中發揮著恐怖想象,在他們心中設想出種種大戰場麵,而有的人心中也開始盤算起,若是三人真的與離元子同歸於盡,陸元宗的局勢將如何發展。


    整個議會廳經曆著長久的沉默。但很快,陸元宗少宗主宋仁禮便按捺不住他心中的急躁了,很顯然他和大家想的並不是一迴事。他此時隻關心的是他父親和大伯的安危。


    宋仁禮因身有殘疾容易暴露而沒有參與定山宗的夜襲。他留在宗門主持大局,並隨時準備應對特殊情況。現而今,他大伯和父親兇多吉少,他急需通過說些話找些事來驅散心中的疑慮和恐怖。


    “各位長老。這件事情大家怎麽看?”


    “少宗主,宗主和大長老修為與離元子相當,況且離元子已死無疑,否則我們也不能順利攻入定山宗。隻不過,離元子也是高手,兩強相較必有損傷,或許宗主和大長老正在調息也未可知。”


    迴答的二長老有理有據,處處提防著觸碰宋仁禮的敏感神經,為眾人都開了個好頭。也讓宋仁禮情緒稍緩。


    確實,宋仁禮自己也清楚,他父親和大伯此行冒著巨大風險,但人算不如天算,最終發生了插曲,這也是可能的。


    “少宗主,你不用擔心,有魑離前輩在,宗主和大長老必定無恙!”


    宋仁禮目光一亮,反而對這句話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魑離本就不是陸元宗之人,在宗的時候,也是從來沒有給大家打成一片。總是和眾人顯得格格不入。雖然眾人都受了他的一些恩惠,但每個人心中都與他有些距離。長期以來,這份距離讓宋仁禮安心了不少,但非常時間,這份距離又讓宋仁禮非常擔憂。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各位長老,魑離非我宗長老,其人又散漫不羈修為高絕,我總覺得他到我宗別有所圖,如今他也沒有迴來,我父親和伯父沒有迴宗,會不會是他在從中作梗!”


    眾長老臉色難看,都不敢插嘴。其實有聰明的長老早就猜測,魑離的修為絕不是歸元境那麽簡單,他能讓每個長老都有所提升,自身實力必定在眾人之上。宋仁禮的猜測,他們也曾想過,但是很快又被他們否決。若是魑離真的要害大家,根本不需要選擇這個時間出手。


    “少宗主,魑離是我宗客卿長老,況且他提供的修煉之法讓我等均在短時間提升了功力。他現在未歸來,或許是與宗主二人在一起。此時妄議有功之人恐怕不合適。況且以魑離長老的修為,他要下手,或許早就動手了。”有長老道。


    其他長老沒有出聲,但都暗暗點頭。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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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禮不禁一個咯噔。他心中暗想魑離才來陸元宗沒多久,宗門長老都向著他說話了,這陸元宗到底是姓宋的還是姓魑的?他獨木難支,也不好犯了眾怒。隻能將這份猜測從口上劃去。但他心中對魑離的不滿和提防也加重了很多。想著等魑離迴來,一定要讓大伯和父親讓他認清立場。


    “抱歉,我也是隨口一說。”宋仁禮連忙笑笑道,“那麽,邱辭呢?他有沒有可能突然出現在那裏,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這個不大可能。哼哼,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研究靈羅蛇毒的解藥呢。”


    “哈哈哈……說得對,說得對!”


    “哈哈哈……”


    各位長老大笑出聲,場麵緊張的氣氛被淡化不少。宋仁禮也心下稍安。他這才想起,邱辭前些日子還在到處尋找解毒之法。而靈羅蛇毒,基本是無解的,這正是他該操心的時候,他若不找出解藥,他要救的人,不死也會廢掉。而且宗門做計劃的時候,就是在充分掌握了他的活動軌跡的情況下進行的。


    “不錯。那各位長老認為,我宗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少宗主,我宗安排了弟子在定山宗作內應,今日便會知曉定山宗虛實。另外,以防萬一,我宗還應該派人去定山宗周邊探尋一番。隻是這個人選……”


    所有人都望向了三長老,他是陸元宗負責偵查和情報的長老,這事是他職責範圍,他自然不能推脫。隻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定山宗遭受了夜襲,周邊的防衛必定更加嚴密,這個時候去調查,風險更多了幾分,因此大家都象征性征求他的意見。


    “我如此眾望所歸嗎?那事不宜遲,我就帶弟子再走上一遭吧!”三長赫然起身,帶著一絲玩笑道。


    “師弟深明大義,一路小心!”二長老起身拱手道。


    “那就有勞三長老了。”宋仁禮也起身皮笑肉不笑道。


    二長老訕訕向宋仁禮拱了拱手。又與二長老目光交互,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但二長老迴了他一個鼓勵的點頭,他也的眼神瞬間變得篤定。緊接著他向其他長老都簡單拱了拱手,離開了會議廳。


    “既然三長老已經出發,那我們就等著他傳迴的消息吧。這段時間宗門加大防衛力度,暫不接受任何人來訪,誰出了紕漏我拿誰試問。”


    在場眾長老對宋仁禮說話的語氣心生不悅,這宗主和大長老生死未卜,宋仁禮現在就開始擺譜了。


    眼見大家麵色不善,宋仁禮似乎也意識到了剛剛說話的口氣不對。連忙帶著歉意和悅道:“各位長老都是我宗支柱,不管今日結果如何,陸元宗今後還要仰仗各位。拜托了!”


    “少宗主客氣了,此非常時期,我等自當各守其責。”二長老道。


    二長老表態之後,其他長老也紛紛皮笑肉不笑表態,紛紛迴到各峰。


    待眾人離開之後,宋仁禮心下隱隱生起一陣虛脫之感。剛剛眾人的臉色不善,若是他們對自己出手,那自己隻有死路一條。看來,這些年,這些長老從來都沒有服過自己這個少宗主。若不是忌憚父親和大伯的實力,指不定他們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如今,他隻盼望父親和大伯平安無事,早日歸來,也是時候好好商量清除自己繼位宗主的障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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