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讀者對劇情有疑惑,解釋一下:


    北庭軍老卒守城五十年,不止是因為忠於這個唐王。


    主角和唐國朝廷劃清界限,也不意味著不管唐國了。


    主角隻會用自己的方式,守自己的城。


    喜歡一直看安西老卒、家國情懷,那就隻能找相關的曆史文了。


    本文隻是架空高武,一人守一城和爭霸文的結合。


    ————


    如今的宋雲,人在荒涼偏僻的大漠深處,一舉一動卻給千百裏之外的許多人帶來了無形的影響。


    唐國,河東道,一座偏遠的小山村。


    一名豆蔻少女身穿青衣,背著竹簍,衣袖卷起,露出蓮藕般白嫩的小臂,邊走邊伸出素手,輕輕擦去臉上的汗珠。


    她在山村邊緣的荒草間站定,一雙秀目遠眺著西方,夕陽映在清澈如水的眸子上,似有漣漪浮現。


    沒過多久,一名農夫打扮的七旬老者悄然出現在少女身邊。


    “天月,時候不早了,迴家吃飯吧。”


    “如今那群韃子趁著戰亂,又開始四處劫掠,北邊已經有村莊遭了殃,咱這裏也未必安全了。”


    少女輕輕嗯了一聲,“阿翁,你說三叔他們找到了宋雲沒有?都過去半個多月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不知道呀,之前以為宋雲在朔方,你三叔是往朔方去的,現在才知道,人家還在安西,這路可就遠嘍。”


    老者微微搖頭,見少女似麵露憂色,又安慰道:


    “遲早能聯係上的,不急於一時,如今形勢還算穩定,咱們依然以隱蔽為上,慢一點無所謂。”


    “不過以後就不清楚嘍,唐景兩國交戰,其他各國不會袖手旁觀,連草原韃子都忍不住了,恐怕又一輪亂戰啊……”


    河東道是唐國北境,從山村再往北五百裏,便是廣袤的荒蕪之地,人稱北原。


    戈壁與草原混雜相間,狼群與馬群縱橫馳騁。


    昨日還百裏無人煙。


    今日,卻有成千上萬的北原騎兵唿嘯而過,踏得蒼莽大地轟然震顫。


    騎兵們頭戴尖角風帽,身穿簡陋的皮甲,腳蹬皮靴,手持寒光閃閃的彎刀,背著騎弓、箭袋,成群結隊,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這些人,收刀為牧民,提刀為匪兵,在茫茫北方遊走不定。


    遇上各地勢力,打得過就劫掠,打不過就行商。


    幾十年前,北原騎兵被唐軍擊潰,從此保持著低調。


    幾十年後,唐國與景國交戰,這些騎兵仿佛是嗅到了肉香味的餓狼,再度蜂擁而至。


    衝鋒在最前的,正是北原諸部落的領袖,武聖境界的強者——烏維單於。


    唰——明晃晃的彎刀在風中掠過,帶起一溜血花。


    滿臉絡腮胡子、膀大腰圓的烏維單於出手,輕鬆屠戮整整一隊景國騎兵,隻留了一個活口。


    他單手把景兵提起來,操著蹩腳的大夏官話腔調,獰笑道:


    “聽說景國出征唐國,補給線全在沙漠?”


    “交代出你們的布置,不聽話,老子一刀刀割你的肉!”


    景兵臉色掙紮,艱難地開口道:


    “我們在沙漠上有四處營地,位置是……”


    “不過,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在安西……”


    烏維單於聽完,滿意地點點頭,“說完了?那就去見長生天吧。”


    說著一刀劈開了景兵的胸口,甩手將其丟在地上。


    景兵顫抖著捂住傷口,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北原騎兵們,嘴角勾起,發出快意而譏諷的笑聲。


    “嗬嗬,嗬嗬嗬嗬……”


    “你他媽笑什麽?”烏維單於被這笑聲弄得有些毛骨悚然,憤怒地催馬而上,馬蹄砸落,將景兵的臉踏得稀巴爛。


    淒慘的笑聲戛然而止。


    “哼,兒郎們,隨我去沙漠打秋風!”


    ……


    安西,墓地小屋。


    宋雲坐在桌邊,伸手輕撫青銅劍的劍身紋理,漸漸陷入了沉思。


    安西孤懸大漠,左臨景國,右靠唐國,南邊遠一些是梁國……


    群雄環伺之下,想要保持獨立,何其難哉。


    但是宋雲從未想過投靠任何一方。


    給別人當棋子,當然不如單幹,哪怕自己隻是棋盤上的一顆孤子。


    他想看看,一人一城,能創造多大的奇跡。


    至少也要守住安西,在這混亂的世界裏,給自己留一個清靜的家園。


    行有餘力,再做些事情,實現老卒們的夙願,或許也能結束紛爭的亂世。


    思忖片刻,宋雲取出筆墨,唰唰寫了兩封信。


    一封給張仙客,一封給高寒青。


    這段時間他一直和朔方道保持著書信聯係,每隔數日就有騎兵來往送信。


    寫了一大堆話後,封起信紙,收在懷裏。


    這時候,靠在牆角的蒙獲悶哼一聲,逐漸醒來。


    他睜眼看到對麵的宋雲,又驚又怒,喝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宋雲沒有迴答,而是淡淡的反問道:


    “你這兩天睡覺時候眼珠子轉得很厲害,剛才也是,這是做夢了?夢到誰了?”


    蒙獲撇了撇嘴,“做過的夢誰記得?而且你那藥迷得我直接暈死過去,這還能做夢?”


    他臉色不變,實際上綁在身後的雙手驟然握緊,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每晚都單獨睡在一間屋裏,臉朝牆角,自信無人窺探,宋雲怎麽連他眼珠子亂轉都知道?


    盯著這個來曆神秘、手段詭異的白衣青年,蒙獲心中凜然,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


    宋雲起身向他走去,“我說過,不要在我麵前耍手段!”


    “在這裏!”蒙獲猛地一聲大喝。


    下一刻,宋雲伸指在他膻中穴上一點。


    蒙獲臉頓時憋得通紅,身子蜷縮起來,痛苦地打著滾,發出一聲聲慘叫。


    宋雲轉身衝出門去,飛奔至不遠處存放物資的軍營,鑽進一座帳篷,挪開木桶,露出下麵黑黢黢的暗道。


    一躍而下,順著暗道跳到地窖中。


    這還沒有結束,地窖內還有一個開口,下麵就是細密的沙土了。


    宋雲拔劍刺下,破開沙土,同時身子躍起,與劍身形成一條直線,迅速鑽進了地底。


    身形擺動如遊魚,催動著青銅長劍,迅速往地底深處鑽。


    眨眼間便下潛了十餘丈深。


    這時候,安西城中已是陰風四起,天色仿佛都暗淡了三分。


    一道半透明的虛影閃現至墓地小屋旁。


    這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臉上滿是皺紋和老人斑,脊背佝僂,披著黑色大氅,氣質陰鷙。


    老嫗身影一閃,直接穿過牆壁,進入到小屋之內。


    看到滿地打滾的蒙獲,老嫗臉色泛起怒意,“我先把你送出去醫治,再來弄死那小子!”


    蒙獲艱難地伸出抽搐的右手,掌中是一張被攥緊揉皺的紙。


    老嫗一揮手,一縷陰風吹開紙張,露出上麵的字跡。


    沒看幾眼,她眉毛倒豎,發出一聲怒嘯。


    霎時狂風大作,木門被吹得來迴搖晃,撞在牆壁上砰砰作響。


    “《血引咒》?改良版?必須吸收咒主的血氣才能緩解?”


    “距離超過十裏直接爆體?”


    “好狠毒的小子!那老身就先擒了你,每天取你的血!”


    說著大氅一翻,虛影衝出屋外,狠厲的目光盯著地底。


    “以為躲地下我就抓不到你了?”


    陰風怒號,沙土飛揚。


    無數細沙凝聚成一具高大的沙人,瞬間鑽入地底。


    老嫗的虛影正要跟著鑽下去,卻見蒙獲臉色慘白,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她不得不留在地麵上,施法壓製蒙獲身上的“血引咒”。


    地底,黑暗之中,沙人如同靈活的泥鰍鑽來鑽去,卻始終捕捉不到目標的位置。


    宋雲這段時間練了許多功法,結合《天鬼遁空》,自己總結出了一套“遁地術”。


    在沙土之中穿梭如影,速度竟不比沙人慢。


    再利用【安西實時地圖】,直接跟沙人捉起了秘藏。


    如果入城的是景國武聖,現在已經傻了眼。


    這次來的是一個景國鬼仙,稍微麻煩些,但短時間內也拿他沒辦法。


    地底深處一追一跑,上麵的蒙獲卻支撐不住了,不停地吐著鮮血,模樣格外淒慘。


    不止如此,城外又有另外一股陰風傳來,這讓老嫗臉色陰沉無比。


    “這狡猾的小子,居然跟梁國人勾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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