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洗幹淨了手上的血汙,迴到眾人之中,他幸運地發現,屋子裏所有的人都睡著了。就連停止交談的柳航也正在迷迷糊糊打瞌睡。


    ‘這麽精明的老刑警,居然有一個如此愚蠢的孫子!他追求西西,正好幫了我的忙,本來我還想不出辦法對付外麵的那個男人呢!不過行動之前,最好是要先搞清楚他是eternal還是顏慕恆,錯了可就麻煩了。’


    惡魔想著,eternal是喜歡西西的,而顏慕恆則不然,他的心思更多放在怖怖身上。怖怖這個小姑娘的身世也很奇怪,包括舒雪在內。


    惡魔曾經偷偷帶著怖怖和舒雪的毛發和十五年前那件東西,到山下去鑒定過,她們兩個與詭譎屋主人根本就沒有什麽血緣關係。


    ‘可是,為什麽怖怖和舒雪都會做夢呢?而且都是那麽準確!’這件事許多年以來惡魔都搞不清楚,他相信,女主人一定知道其中的關鍵,但是女主人將自己藏起來了。


    不僅不讓人見到她,甚至她是否存在都是一件教人猜測的事情。女主人絕對是自己在十年前將自己藏起來的,惡魔的計劃中,從來沒有綁架她這個環節,甚至惡魔希望女主人自己在大家麵前露出破綻,好讓他確認目標在哪裏。


    想著想著,惡魔迷迷糊糊沉入了淺睡眠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夢境慢慢侵占了他的腦海,人也像之前一樣蜷縮進了溫暖的懷抱裏。


    而給予他懷抱的人卻完全沒有發現惡魔消失的事情,因為睡得很沉,而且有一個同樣體型的人一直在替惡魔占用著她懷裏的空間。


    ——


    西西蜷縮著,她明白惲夜遙要她承認什麽事情,可是她不會願意去做,因為惲夜遙的舉動讓她認為很殘忍,至少是對自己很殘忍。


    ‘男人總是這樣,明明痛苦的事情,到他們那裏卻變得如此無所謂。’西西把臉埋在被子裏麵,迴避著惲夜遙的話語,而這個效果,正是惲夜遙想要讓邊上某一個人看到的情景。那個人會認為,他在強迫西西去做為難的事情。


    片刻之後,惲夜遙湊著西西的頭顱挪開了,他站起身來,顯出一臉冷漠的表情,似乎沒有看向任何人,也根本不在意西西的反應。轉身想要迴到謝雲蒙身邊去。


    眼角的餘光瞥向房間裏床鋪的方位,果然,上麵某一個人的目光中顯露出了憤怒,而聲音也隨之傳入了惲夜遙的耳中。


    “你到底和西西說了什麽?”


    “我隻是說了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要為兇殺案的偵破出力不是嗎?如同你也是一樣。等一下你最好和大家一起到餐廳裏去。


    桃慕青和夏紅柿依偎在一起,也許此時此刻,在這樣恐怖而又清冷的夜晚裏,她們覺得彼此才是最值的信賴的朋友吧。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與事件有所關聯,就算是昨天白天的時候,總在想方設法安慰別人的文曼曼,現在在她們眼裏也有說不出來的詭異。


    “曼曼是不是參與的什麽事情啊?”夏紅柿湊在身邊大姐姐一樣的桃慕青耳朵邊上問道,她的聲音小的就像蚊子叫一樣。


    桃慕青不敢迴答,隻是迎合著話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可能知道。夏紅柿被她這種反應弄得更加害怕了,整個人都快要同西西一樣縮到被窩裏去了。


    她現在的心思早已經不再停留在演員先生身上。畢竟生命受到威脅,比什麽都值得關注。桃慕青要稍微膽子大一些,她盯著文曼曼看了一會,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收迴目光把臉靠在夏紅柿的頭頂上,同其他人一樣等待著知道什麽時候會公布的答案。


    ‘如果真的被兇手殺死了!那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演出機會,要怎麽辦呢?羅意凡工作室的機會,錯過一次可就再也沒有了。’


    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想得起來演出的人,有可能就隻有桃慕青一個了吧?或許這次機會對她來說真的非常重要,又或許她隻是一味的想出人頭地而已。


    反正不管怎麽樣,桃慕青和夏紅柿都不可能忘記孟琪兒死時的慘狀。而且,刑警先生究竟有沒有做什麽?也是兩個小姑娘猜測最多的事情。


    究竟是否該給予充分的信任呢?她們到現在都還不確定,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讓兩個小姑娘稍微安心的。她們始終是縮在所有人身後的跟班,而且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和這棟詭譎屋裏的兇手有什麽關係?


    天亮以後


    柳航跟隨著惲夜遙跑到褐色塔樓外麵,就是在這裏,他為了西西請求自己的爺爺,讓他參與案件調查。也是在這裏,謝雲蒙幫了他一把。


    現在,柳航似乎要再次對惲夜遙提出相同的問題,可是惲夜遙卻沒有給他機會。


    因為就在兩個人剛剛站定的時候,另一個人此刻也正在向著他們的位置走過來,這個人麵對著柳航,身後還跟著一個嬌小的身影。


    當來人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柳航就鄭重地點了點頭。柳航以為,他是在幫助西西脫離困境,卻沒有想到,自己因此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甚至連性命都無法保全。


    此時此刻,前去勘驗廚師屍體的柳橋蒲根本沒有辦法預料到,即將發生在柳航身上的事情,我們不清楚,當老爺子看到最親的人麵對死神的時候,他是否還能保持冷靜,還能承受住這致命的打擊。


    顏慕恆確實站在偏屋廢墟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徘徊了多久,剛才在岩石地洞裏拿到的一小節指骨,此刻還靜靜躺在他的口袋裏。


    不知道自己剛剛想了些什麽?顏慕恆隻覺得在聽到柳橋蒲唿喊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僅僅記得‘eternal’這個名字。


    ‘也許我剛才一直在思考eternal的事情,但是怎麽會這麽久呢?’顏慕恆想著,伸出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


    這雙手因為被忽略在風雪之中,已經完全麻木了,顏慕恆試著動了動手指,立刻神經傳來一陣刺痛。


    雙腳也不例外,明顯表麵都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白色雪花好像是進了羽絨服裏麵。這種深入骨髓的冰凍,提醒著顏慕恆他已經在廢墟裏麵徘徊了很久。


    用冰冷的手捂上額頭,借此刺激自己的大腦神經。顏慕恆不能再待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到底要用什麽理由說明這種狀況?’顏慕恆覺得自己很難解釋清楚,為什麽會在廢墟中徘徊?而不是守著屍體。不管怎麽樣,老爺子也一定會增加對他的懷疑。


    ‘先下去了再說吧。’拋開煩人的思緒,顏慕恆使勁活動了幾下凍僵的手腳,在雙手和雙腳可以自由活動之後,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廢墟之中。


    惲夜遙的目光轉向還未醒轉的廚娘婆婆,可以看到婆婆的身體因為唿吸而微微起伏,他對文曼曼說:“麻煩你叫醒婆婆,等一下男人們就要迴來了。”


    “好。”文曼曼應答一聲,片刻之後,廚娘婆婆在她的唿喚中睜開了眼睛,老人的瞳孔內一片渾濁,看上去好像還有眼淚。


    文曼曼輕聲問婆婆:“您夢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嗎?”


    沒有立刻得到迴應,說明廚娘婆婆的大腦還沒有清醒過來,幾分鍾之後,她才一臉茫然地問文曼曼:“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您是不是夢到了傷心的事情?”


    “沒有,隻是老婆子的心髒不好,難受了一個晚上。”廚娘婆婆如實迴答,然後在文曼曼的攙扶下坐起身體。


    惲夜遙立刻把頭從謝雲蒙肩頭抬起來,關心地問道:“婆婆,您現在覺得怎麽樣?家裏有治療心髒的藥物嗎?”


    “家裏最後一盒速效救心丸上一迴吃的時候就沒有了,我的記性又不好,好幾次都忘了讓小恆下山去買,先將就一下吧。”


    “那曼曼你和小姑娘們看好婆婆,不能讓她再受到驚嚇了,我們會盡力逮捕兇手的,大家從今天開始千萬不可以分散行動。”


    “知道了,目前也隻能這樣。”文曼曼有些沮喪地迴答,她的視線不自覺瞟向一邊被她稱作是母親的文女士,在發現文女士根本就沒有看向她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灰暗了。


    “由於屍體已經僵硬,加上麵部腫脹,在雪地上凍僵的話就很難分辨了。怖怖無意之中發現了靠在天橋上的‘管家’,有可能因為管家先生沒有理會她,所以輕輕推了推他的身體,護欄這個時候已經搖搖欲墜。”


    “被怖怖一推,管家和護欄就一起朝主屋的屋頂上傾斜下去,又正好被上樓的廚娘看到,才造成廚娘誤以為管家被怖怖推進了雪地裏麵。”


    柳橋蒲不打算將廚娘的疑點說給顏慕恆聽,不過他剛才的分析也確實是事實。謝雲蒙和他仔細檢查過護欄的地方,被人惡意破壞過。而且上麵的血跡也不是噴濺狀的,像是什麽人靠在那裏的時候蹭上去的。


    顏慕恆問:“雪地上那具屍體的胡子難道是假的?”


    “是真的胡子,這一點我們還沒有辦法解釋,目前能得出的分析就隻有以上這些。不過,從這個人的容貌體征上來看,我認為他的身份更傾向於管家。”


    “兇手在這裏將管家殺死,不管他是從哪個方向逃走的,都會消除幹淨自己的腳印。你想想看,你尋找的那些地方是不是一個腳印都沒有。”


    “是的。”顏慕恆老實迴答。


    “這正常嗎?”柳橋蒲又問。


    顏慕恆隻是搖了搖頭,繼續全神貫注盯著老爺子。


    柳橋蒲說:“光是小小在地下岩洞裏麵就來迴了兩次,還有被困在這裏的連帆,以及你的腳印,為什麽都消失了,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兇手為了消除自己的痕跡,將所有的腳印都抹掉了。”


    “你就算把整個廢墟都翻過來也沒有用,兇手早已把表麵痕跡給抹掉了,除非有專業的調查工具才行。但是有一個地方兇手沒有辦法消除痕跡。”


    柳橋蒲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顏慕恆,等待著他的問話,可是顏慕恆卻並未開口,他似乎也在等著老刑警自己說出那個地方。


    兩個人僵持了幾秒鍾之後,柳橋蒲站起身來,他默不作聲翻過廚師先生的屍體,然後指著廚師先生身體底下的地麵說:“就是這裏。”


    “為什麽?”顏慕恆臉上的表情裏帶著一些驚恐。


    柳橋蒲迴答說:“你仔細看看再問。”


    顏慕恆湊近地麵,地麵上赫然呈現一個人曾經站立過的腳印,這讓他暗中心驚膽戰,沒有原因,隻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害怕。


    等到心悸過去,顏慕恆問柳橋蒲:“柳爺爺,既然有腳印,那麽比對一下每個人的鞋子不就可以知道兇手是誰了?”


    “沒用的,在屋子裏的並不算是所有人。”柳橋蒲的話含義模糊,讓顏慕恆更加疑惑了。


    “柳爺爺,裏麵是濕潤的。”顏慕恆開口說。


    “對,這幾天,地下室就會因為沙土的返潮而變得又悶又濕。沙土不僅會影響這裏濕度,還會讓空氣更加不流通,這樣一來,放在這裏的屍體就會加速腐爛,兇手的目的有可能就是這個。”


    “如果沒有你和小小的行動,廚師的屍體有可能今天早上都不會發現,一旦放在著裏超過12個小時以上,我們要辨別他的身份就更加困難了。”


    “現在,迴到你剛才問的問題上麵,兇手消除腳印的時間會不會很緊迫,答案是不會。他就算是在你們進入地下室的前一刻逃走,也可以定定心心在岩石地洞裏消滅痕跡。”


    “第一,你們隻看到屍體,卻沒有看到兇手,肯定會留滯在原地檢驗屍體。第二,他隻要稍微放輕腳步,就可以確保你們聽不到岩石地洞裏傳來的聲音。原因還是在這些沙土上麵,沙土不僅吸收了濕氣,還會吸收掉來自於岩石地洞裏的聲音。”


    “第三,岩石地洞裏麵四通八達,你們就算進入其中,也無法一下子就找到兇手的蹤跡。所以說,兇手有足夠的時間來清理腳印,並且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你們發現。”


    柳橋蒲說得確實有道理,他輕易解釋了令顏慕恆疑惑的謎題,也令這個年輕人更加謹慎。他看著老刑警好幾秒鍾之後,才開口問:“柳爺爺,那我們現在怎麽做?迴屋子裏與大家會和嗎?”


    “先不用,我需要你幫我去辦另一件事情,因為現在屋子裏能夠信任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的行動也必須盡可能避開他們。”柳橋蒲說道,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顏慕恆,似乎依然願意給予眼前高大男人充分的信任。


    他說‘怖怖呆在廚房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說明至少他不想讓柳橋蒲知道那些雞是怖怖宰殺並放血的。


    顏慕恆同文女士之前對過話的這件事,沒有一個目擊證人,除非文女士自己想起來告訴刑警,要不然的話,刑警也不會問到那個上頭去,因為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這件事。


    怖怖也不可能知道,當時呆在門外說話的人是顏慕恆。所以在這裏,顏慕恆沒有必要自掘墳墓,告訴老爺子這些他不可能問起的事情。


    現在,顏慕恆身上的疑點是越來越明顯了,而他與eternal之間的關係也非常令人費解,這兩個人擁有太多的共同點,也有著許多不一樣的地方,在得不到更多證據的情況下,顏慕恆和eternal的關係很難解釋清楚。


    瞬間,準備開始隱藏證據的少女想到了一個可以幫助他的人——顏慕恆,是的,這兩個顏慕恆之中,確實有一個可以幫到她,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必須再等一等,等到晚飯的時間,一切才可以正式開始。


    ‘那家夥大概已經在房子裏開始製造混亂了,我也該準備一下讓自己脫身的辦法,到時一定要安全和eternal會合,並且將那兩個蠢笨的人,都趕到暗夜森林裏的喂料通道上去,讓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出來妨礙自己。’


    趁著短暫的時間,少女手腳麻利的開始行動,首先是地上散亂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又將那些深色的液體全部都擦幹淨,將弄髒的衣服藏起來,然後打開身後的門,走進狂風暴雪之中。


    不到十分鍾,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雪花織就的簾幕陰影後麵,屋子裏的人暫時還沒有發現她的行動,少女必須快去快迴才行。


    ——


    寒冷的狹窄空間裏,怖怖被凍得瑟瑟發抖,她知道自己要幫助某個人,做成某一件事情,但卻一點也預料不到,事成之後,等待著自己的將是怎樣一種命運?


    怖怖很清楚,自己並不算是一個忠誠的人,隻是憑著喜好在做事,雖然她平時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善良的表象,她自己也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不過這依然不能讓怖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好女孩。


    是的,至少她對王姐和廚娘婆婆就不夠坦誠,尤其是王姐,那個一直以來比任何人都疼愛關照她的中年婦女,怖怖從第一眼見到開始,就覺得仿若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可是,自己為什麽不能和王姐說實話呢?怖怖有的時候會感到後悔,或者是煩惱,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後悔或煩惱可以解決得了的,所以不管怎麽樣,怖怖認為自己最終也不可能說出實話來。


    當時柳橋蒲前往驗屍,曾經找到過一個,憑著他多年以來的經驗判斷,這更像是某一種動物的腳趾,而不是人的手指。不僅僅是大小的問題,彎曲程度看上去也很怪異。


    所以,柳橋蒲懷疑有可能是外麵那些雞的腳趾,但是這其中就出現了幾個問題,第一,兇手把那些雞的腳趾割下來,燒焦之後,拋灑的兇殺現場到底是什麽目的?第二,為什麽之後又要連同屍體一起帶走?帶走之後的腳趾又被扔到哪裏去了呢?


    這是柳橋蒲讓顏慕恆去食品倉庫帶迴那些雞的其中一個原因,因為謝雲蒙和惲夜遙檢查食品倉庫迴來之後,都明確表示,沒有發現倉庫裏的雞有被剪去腳趾的現象,這兩個人一般不會忽略掉這種問題,不過,柳橋蒲出於職業習慣,還是想自己確認一下再作定論。


    同時,柳橋蒲和惲夜遙還懷疑孟琪兒被殺現場有可能也存在這種東西,從孟琪兒後頸處拔出來的那兩根骷髏手指,事實上也有被燒焦過,上麵的黑色有被人刮擦掉的痕跡,而指骨表麵也是傷痕累累。


    有些痕跡好像是被蟲蛀或風幹,但有些痕跡明顯是人為的,現在,這兩截骷髏指骨連同柳橋蒲之前撿到的燒焦‘手指’,都躺在枚小小口袋裏的證物袋裏麵,枚小小一邊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一邊拿出透明的證物袋比對著。


    很快,屍體邊緣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挖開來看過,沒有柳橋蒲想讓她找的東西,枚小小站起身來,拍掉滿手的灰塵。然後伸手抬起向前傾斜骷髏的頭部,好像驗屍一樣開始檢查整個骷髏的身體。


    一具屍體和一具骷髏並沒有讓枚小小感覺到絲毫害怕,也許是她已經習慣了,也許是因為謝雲蒙正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留守著,但不管怎麽樣?作為女警,她也不可能像普通女孩子那樣一驚一乍,還沒破案,就先把自己給嚇壞了。


    仔細的,一寸一寸的查看屍體身上的每一塊骨頭,以及它們之間的夾縫,枚小小除了牆體的碎末和黑色汙垢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


    ‘也許是老師猜錯了,我還是先迴去吧。’打定主意,枚小小放開手中的骷髏,順手打開了邊上通往褐色塔樓的大門。


    從這裏可以直接到達謝雲蒙所在的那間房間,有一個地方已經被柳橋蒲和惲夜遙打通了,柳橋蒲剛剛將路線告知枚小小,以方便女警用最快的速度轉移位置。


    門外呈現出來的依然是陰冷黑暗的樓道,厚實的牆壁讓陽光完全投射不進來,枚小小放慢腳步,開始尋找柳橋蒲告訴她的那扇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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