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找一個老者,我告訴你,他死了。"納蘭菲兒輕描淡寫的說道。


    她要試試他的反應,看看裏麵那人是他的仇人還是恩人,她總不能稀裏糊塗的把人交給他吧,萬一是仇人,他一刀殺了那個人怎麽辦,那老者看上去很和善的一個人,她不可能把人不明不白的送出去,她可是好不容易救出來的。


    “你說什麽?"金宇燁一個快步的走上前,攥住她的衣領,冷冷的問道,眼眸深處有著一抹痛意,“難道自己來晚了!"


    “放手,放手,他沒死。"試探成功,她的小命要緊,她毫不懷疑,自己再刺激他一句,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你耍我?"金宇燁有些惱怒的說道,手中一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放手,你這樣讓我怎麽說。"納蘭菲兒唿吸艱難地說道。


    別剛迴來,就死在他手上,那她多悲催。


    “說,再敢耍我,立刻要了你的命。"金宇燁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床上,眼冒殺氣的說道。


    "跟我來。"納蘭菲兒忍下心裏的酸意,來到床的後麵,在一個凸起處隨手按了下去。


    一道密室之門緩緩地被打開,納蘭菲兒迴頭對他說道,“他在裏麵,身上還有傷,你進去把他抱出來吧!"


    “你先進去,我後麵跟著,少耍花樣。"


    納蘭菲兒也不跟他廢話,轉身走了進去,金宇燁這才跟了上去。


    進了密室,金宇燁打著火簪,黑暗的密室裏有了一點光亮。


    納蘭菲兒看著他手中那可憐兮兮的光亮,露出鄙夷之色,接著便走到了那間小牢房。


    “他就在那裏,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納蘭菲兒伸手向裏麵一指的,說道。


    金宇燁緩步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上的光亮照在那人的臉上,當看清那人的容貌時,不由激動得叫道:“師傅,師傅,你醒醒。"


    納蘭菲兒聞言一怔,“尼瑪,這麽巧"。


    “傻楞著幹什麽,拿著火簪。"金宇燁不由分說的把火簪遞到她的手裏,便彎身把他師傅抱了起來,腳步飛快的走出了密室。


    納蘭菲兒也趕緊跟了出去,金宇燁已經把他師傅放在了床上,看著自己的師傅一身是傷,眼中的悔恨一覽無遺。


    他為何沒早發現師傅是失蹤,而不是雲遊四方呢?自從六年前,看到赫連城用了那個陣法他才起了疑心,隻是當時的情況又不容他去查探究竟,迴國後他派人去鄲國皇宮打探,卻一無所獲。


    後來自己出征打仗也就沒有在追查這件事情,這一拖就是好幾年。


    廣漠國攻打鄲國,他一直注意著他們兩國的動向,今晚趁亂是最好的時機他這次親自出馬,再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了。


    “他的傷是你救治的?"金宇燁淡淡的問道,沒了那種冷意。


    “嗯!"納蘭菲兒隻應了一聲,她現在心情很不好。,懶得理他。


    “你是哪裏人?"金宇燁眼眸閃著一抹深思。


    “鄲國人。"納蘭菲兒隨口說道。


    “他們為何讓你在這裏?"


    “我怎麽知道,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還管我?切!"納蘭菲兒一副你自身都難保的表情。


    金宇燁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彎身把他師傅背在身上,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納蘭菲兒急聲叫住了他。


    “還有何事?"金宇燁並沒有迴身,清冷的聲音淡然的問道。


    納蘭菲兒走上前,把一些止痛藥和消炎藥塞進他的懷裏,抬眼笑道:“這是治傷良藥,一天三次,一次每樣兩片,好了,你快快離開吧!"


    金宇燁摸著懷裏的藥,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多謝,日後會報答你的。"話落,便走了出去。


    納蘭菲兒看著他飛身而上的身影,嘴角上揚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燁,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無緣對麵不相逢吧!"納蘭菲兒眼淚再次不由自主的流淌而出。


    一夜無眠,北預卻早早的來敲門。


    “姑娘,你起來了嗎?我家殿下有請。"


    “起來了!稍等一下。"納蘭菲兒略微把頭發重新梳成馬尾辮,這才走出房門。


    “走吧!煩請前麵帶路。"納蘭菲兒禮貌的說道。


    北預向她點了一下頭,轉身下了台階走在了前麵,納蘭菲兒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


    當路過一個井壇兒時,不由停下腳步,向北預笑道:"大哥,等一下可以嗎?一早上我還沒洗臉,等我洗把臉可以嗎?"


    北預皺著眉頭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口井,說道:"姑娘,那請你快點吧!殿下等著呢!"


    “好的,很快的。"說著,快步走向井口旁,把旁邊帶著繩索的水桶扔進井裏,不一會兒,便提上半桶水。


    納蘭菲兒先喝了幾口漱了漱口,又把臉仔細的洗了一遍。


    昨天還在美國買水果呢!今天便跑到了古代,這小臉過了兩千年沒洗了,昨晚又哭了半夜,在不洗洗,都難以見人了。


    納蘭菲兒洗好後,臉上還帶著水珠,便走到北預跟前,笑道:“走吧,可以了!"


    北預看著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姑娘,請。"


    待走了幾個迴廊,終於在一處類似禦書房的宮殿站住了腳。


    “殿下,昨晚上的那姑娘來了。"北預在門外啟稟道。


    納蘭菲兒不自覺得皺起了眉頭,他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不由得斜了他一眼。


    “進來吧!"裏麵傳來一道清冷而不失威嚴的聲音。


    納蘭菲兒緩步走進了禦書房,達布峰抬眼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絲審視。


    "參見殿下。"納蘭菲兒隻是拱手行了一下禮。


    “姑娘是哪裏人。"達布峰被她這種不卑不亢地氣質所疑惑不解,眼前的女子好像不懂得尊卑觀念,見誰也是這副泰然處之的模樣,和自己認識的那女子很相似。


    “鄲國人。"納蘭菲兒隨口說道,她也不知道要說哪裏人才好。


    “可是姑娘的穿著並不像是鄲國人。"達布峰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是哪國人很重要嗎?我又不是奸細,我要說從天上飛下來的,你信嗎?"納蘭菲兒有些惱火的說道,誰也問她的底細,她怎麽說都引懷疑,讓她怎麽說。


    “姑娘何須惱火呢!現在是戰亂時期,本殿都要盤問清楚每個可疑之人。"達布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好吧!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半年前就失憶了,醒來時什麽也不記得了,當初是一個老宮女救了我,前兩個月她迴家養老去了,我過不慣伺候人的工作,於是便偷跑出宮,昨晚真的是想順點東西花的。"納蘭菲兒說瞎話眼也不眨一下,最後還鄭重其事地點了一下頭,說明自己所言非虛。


    達布峰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那不施粉黛的容顏,渾身上下散發出來果敢擔當的氣質,卻為何非說自己是賊呢?


    “你的身份還是不能說清楚,你暫時留在宮裏,什麽時候交代清楚了,什麽時候放你走。"達布峰不容質疑的說道。


    “難道每個人都說不清楚,都被關起來嗎?"納蘭菲兒不由急道。


    達布峰站起身,向納蘭菲兒緩步走過去,納蘭菲兒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他一眼。


    隻見他一身暗青色錦鯉袍,衣襟繡著繁瑣的滾金花紋,襯托著他天神般的容貌,既溫潤儒雅,又不失威嚴與尊貴,給人一種天生想要膜拜的感覺,這就是先天的王者之氣。


    當然,看在納蘭菲眼裏,還是沒有自家那個人好,他缺少了霸氣。


    “你以為是誰都有你這麽好運氣嗎?"達布峰走到她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語氣悠悠的說道。


    “啪,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納蘭菲兒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拍了下來,語氣不爽的說道。


    達布峰看著被拍紅的手背怔了一下,抬眼看著她,臉上也看不出喜怒。


    “如果是其他人說不清楚的,立馬就會殺掉,哪會留著。"達布峰嘴角揚起一絲淡笑。


    “那為何不殺我呢?"納蘭菲兒不解的問道。


    “因為本殿對你很感興趣。"達布峰眼眸閃著一絲不明的暗光,嘴角上揚起一抹笑意,直接說道。


    納蘭菲兒一怔,這個殿下說話也太直了吧!自己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是人見人愛的女人呢?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感興趣啊?"納蘭菲兒雙手抱胸,好笑道。


    “姑娘在這裏可有何親人嗎?"達布峰沒有迴答她,狀似不經意的改了話題。


    “沒有。"納蘭菲兒簡單的迴道,一副我不想多說的樣子。


    “對了,我何時可以離開這裏?"納蘭菲兒瞪著精靈般的大眼睛,問道。


    “姑娘既然居無定所,何不跟本殿迴廣漠國一遊,你覺得呢?"達布峰從心裏不想放她離開,這女子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這樣的氣質,在昨晚就深深的吸引他。


    “多謝殿下的好意,我是閑散之人,自由自在的慣了,不想被人約束,還請殿下諒解一二。"納蘭菲兒實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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