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上次在見了青青的身子之後,他就每晚上想入非非的,想把青青抱在懷裏,好好溫存一下,再慢慢的褪下她的衣服,開始他夢寐以求的場景……


    二牛認真的想著,可還是無奈的搖搖頭,她是貞潔烈女,不會跟自己這種土鱉三上床的。還有她都跟自己坦白了,她不是處女,所以買賣時的價錢降了一半,說是配不上他,還是放她走吧,她會用她後半輩子來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俺真的喜歡你,俺沒有你不行啊。”


    他像個乞丐似的跪在青青麵前,哀求著,那副場景,是個有心的人看了都會動容。


    青青迴想起在她第一次逃跑後,他看向她時,眼睛裏竟然有淚。曾經在一本書裏看過,如果一個男人為你流淚,卻不想被你發現,那他是真的愛你。


    那天他極力想掩飾他的窘相,但是還是被青青看在眼裏,二牛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再一哭就更難看了吧,他不想在她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那種狼狽的苦相,還是被心愛的女兒看到了。


    人一旦沉浸在某個地方,就會慢慢地適應,即使心裏有幾千幾萬個不願意,還是要學會接受和隨遇而安。


    有一天,還是二牛先主動的,他蒙上了青青的眼睛,帶她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唔,這裏是?我的房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青青心裏有些緊張,因為上次答應他的事還沒有做到,如此這次再食言的話,那真的很不好了。


    帶著她來到了藤椅的地方,讓她慢慢的坐下來,他說他沒有別的啥才藝,但是很會給人畫畫,一根鉛筆,一張白紙就足夠了,他想著一次,當他的寫生模特,這個名詞,二牛原本不知道的,還是青青告訴他的,覺得說起來很時尚。


    “好了,做好不要動啊,到時候畫出來不是你可不要怪俺啊。”


    二牛卻表現的很是緊張,擔心會在小小的一個細節上出錯似的,總是小心翼翼,謹慎慢行。還好是坐著,青青心想,如果是做什麽別的事,那可真是難辦啊。


    等了至少有一個鍾頭的時間,看到汗水從二牛的頭上不停的流下來,想必那張畫都毀了吧。青青有些擔心。


    但是最終將手裏的畫遞給青青之後,她笑了,很開心。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根本就沒有那麽一迴事,每個人真的是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啊,這個呆頭呆腦,看起來一愣一愣的傻小子,不去讀美術學院真是可惜了呢。


    但是,有一點讓青青詫異的是,背景圖上,怎麽全是花,雖然沒有顏色,全部都用鉛筆臨摹出來,但是青青的視力不會有錯,她看得出來,那一朵朵盛放的,不是玫瑰就是薔薇。


    “為什麽要加上薔薇呢?”


    青青問道,對麵坐著的二牛卻不好意思起來。


    “因為,在我夢裏,跟仙子一樣的你,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本該?”


    “嗯。”


    二牛很肯定的說道,就像他很早就知道深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秘密一樣,但是隻有神知道,那不是秘密,而是記憶,塵封了幾百年前的記憶。


    “薔薇?花?仙子?”


    青青自言自語道,被二牛提及了,她的夢境裏卻是一直出現那種東西呢,但是仙子看二牛的樣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鬼魅的黑色氣息,難道也是自己的幻覺。


    “但我現在看你,就覺得你是一個大逆不道的惡魔,是犯了重罪的……”


    青青突然停下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什麽,犯了重罪?什麽樣的重罪。”


    二牛來了興趣,連忙追問道。


    青青答不上來,但是腦海中一直有這麽一個概念,他是罪人,但是獲罪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而跟他一同判刑的自己,成了專屬於他住處的標誌,就像現在一樣。


    “我,我想不起來了,真的。現在我的頭,我的頭好疼啊。”


    二牛一見,便不再追問了,扶著青青躺到床上,把畫好的畫也丟到了一邊去了。如今看來,還有什麽東西比青青的健康更值得看護的。


    說來也奇怪,當青青說道“重罪”這兩個字的時候,為什麽腦中很混亂的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在腦中攪和成了一團的樣子似的,很難受,但那感覺是真的,就像自己之前真的是個罪人一樣,永遠都背負著罪惡活著。


    他搖搖頭,真是無稽之言!他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個村子裏,根本沒有走出過大山一步,現在卻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太荒唐了不是麽。


    看著青青已經睡下了,她的口中一直呢喃著什麽,二牛湊過去仔細聽著,才知道她說的是――


    “花,黑色的花,我的翅膀,好痛,不要拿走它。”


    說著,滿臉痛苦的神色,便開始哭起來,雙手向天空抓去,不知那裏有什麽好東西,整個身體都在扭動。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違背您的意願的。對不起。我錯了,我的主。”


    看著淚流滿麵的青青,二牛真的很心疼,他來到床上,將瘦小的青青抱在懷裏,開始安慰她,這種噩夢,希望以後再也不要出現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睡吧。”


    他緊握著她單薄的肩頭,輕拍她的後背,這才慢慢鎮靜下來。


    “俺的好媳婦兒,以後什麽都不用怕。有俺在這兒呢,嘿嘿。”


    二牛又憨憨的笑著,頭一次覺得自己很有男子漢的氣質,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麵前。


    可能時間和生活習慣真的能影響一個人吧,這麽久了,青青仿佛習慣了這裏的貧苦生活,從小都不願意吃苦的她,竟然每天陪著二牛去田裏鋤草,還一路上幫他那東西,裝在貨物,好帶到城裏去賣。


    有一次,二牛跟她提起一件事來,說是想要一個孩子,當時青青正在給二牛補衣服,聽到她這樣說,手一發抖,被針刺破了,殷紅的血滲出,二牛連忙那棉花敷上,撒了些藥水在上麵,她這麽大的反應,是不是覺得不願,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難為她了。


    他轉過身去,失望的眼神,不想再去看她,青青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二牛身上,孩子,她何嚐不想要一個跟他的孩子,但是卻沒有勇氣,被大山鎖定了的女孩,她一輩子都妄想再出去,為什麽對這件事還那麽顧忌呢。


    也許現在自己真的不適合做一些不情願的事,尤其是關於情愛方麵的,她知道二牛對待自己是真心的,這輩子也應該再也難遇到這樣一個好人了,但是她身不由己,命運是難以捉摸的東西,就像現在一樣,她都沒料到,在這麽短的時間,磨光了她所有的棱角,變得這麽乖巧柔順。


    但沒想到,因為一次意外,讓她跟他自此陰陽相隔。


    那天還是像往常一樣走迴家去,青青在路邊想采擷些話花草帶迴去,二牛不知怎的,這幾天一直咳嗽不斷,麵色蒼白的很,也許這些花草能起到定心凝神的作用。


    身穿著農婦裝的青青,來到了岩石崗的地方,這裏種著很多珍貴的藥材,也許會讓自己猜到靈芝什麽的東西,到時候就一定能治好二牛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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