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清涼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她柔軟的唇若有若無的拂過他的臉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最終,淚如雨下。


    她心裏明白,這些年心中的依靠都是父親,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地方,每一處風景,在拍照的時候,都會做出父親最喜歡的那個姿勢,她去公園,去郊遊,去散步,總是覺得父親就在她身邊,微笑的領著她的小手,陪著她走遍千山萬水,父親一直不曾離開,而她卻做了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就是當年離開家,離開愛她的父親。


    你知道嗎,其實很早以前,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你了,你知道我的一切隱私,洞悉我表情下的心緒,能在第一時間將我從頹喪的情緒中解放出來。你是我的眼睛,我的手,我的拐杖,自己離開你,我的人生早已失了目標,就像是無帆的帆船,沒翅膀的鳥兒,沒有鰭的魚兒。但是幸好,我來了,父親,你的生命就算隻有一刻鍾的時間。我也想陪著你走到最後,不用說了,父親,什麽都不用說了,閉上眼睛吧,從小你就說女兒的聲音很好聽,如百靈鳥般悅耳動聽,那麽現在女兒就唱一首歌,獻歌給我的父親愛人,好不好?


    她講奄奄一息的他輕柔的放在腿上,雙手溫柔的撫摸他全身,這一次,才發現他的骨骼是這麽瘦小,到底曾經是怎樣擔負起整個家庭的。


    用簡單的言語,解開超載的心。


    有些情緒,是該說給,懂的人聽。


    你的熱淚,比我激動憐惜。


    我發誓要更努力,更有勇氣。


    等下一個天亮,


    去上次牽手賞花那裏散步好嗎。


    有些積雪會自己融化,


    你的肩膀是我豁達的天堂。


    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副場景,她抱著父親,墜入到雲層上方,哪裏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自己會帶著父親去那裏,還是說,那才是他們永恆的歸宿?


    他們在愛裏蒙了救贖,罪得赦免。


    但是光憑這個事單單不夠的,現在薇雅拉為犯下錯誤的諸神受苦,但心中覺得喜樂;為了弗斯洛克的身體,就是為了自救,也要在自己的肉身上,補滿世間苦難的不足。


    正如撒迦利亞上帝告訴他們說,一切命中皆有定數,這二次的情劫,他們注定是渡不過了。


    “違背道德,欺瞞眾人,這原本就不值得同情,即使那份感情有多純粹,在那時隻不過是世俗倫常的犧牲品。”


    薇雅拉垂下頭去,烏黑的秀發拂過她幾近透明的麵頰,她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個輪迴了,還有弗斯洛克,記得他說過的,世間萬物都要有一定的規矩束縛,他們都不是濫情之人,互相認定了彼此,可在那個時代,父親和女兒,即使相愛,也最終會以悲劇收場。


    就算不能預料載下一秒會有怎樣的情劫,不要再有身份錯位的事了,就算是平日裏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也許也會有那麽驚鴻一瞥,現在心裏默默祈禱的是,環境怎樣無所謂,重要的是,不管周圍人或事如何殘酷,也要攜手一起走下去。


    她深愛的弗斯洛克的魂魄就在自己身邊,連同他身體的溫度和顫栗,此時心中所謂的膽怯,隻是想著不要再彼此錯過了。


    “隻是你們要常存信心,根基穩固,不受動搖偏離福音的盼望。這福音你們聽過了,也傳給了天下萬民,我撒迦利亞也作了這福音的仆役。”


    聽從了上帝的禱告,如今下凡開始一段新的征途。


    時間:公元1999年地點:中國香港


    寂靜的夜晚,黑暗的牢籠,不祥危險的罪惡之事就發生在這座海岸上,這隻是一次小小的演習,但黑社會手下第一號神槍手建宇,卻把它當作生怕常做的罪惡勾當。


    無休止的走私,賣淫,毒品交易,人口買賣,他在這裏無惡不作,但是感懷之餘,記得他曾經下令殺過的一對夫妻,到死時還緊緊擁抱著彼此,爭著要死,哈哈,真是可笑,這年頭他在這圈裏摸爬滾打了這麽些年,一些事他見的比聽的還多,這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但掏出手槍,瞄準他們的那一刻。他忽然後悔了,那是真正的心心相印,一同去赴死。


    事後他後悔了,那一對亡命鴛鴦,說到底也沒幹什麽好事,隻是舉了舉手槍,他們就死了,可真是大煞風景。


    但是不要緊,他很快就從那麽低沉的情緒中緩過勁兒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快監視好這一代的行徑,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生。


    建宇如今是黑白兩道同時追殺的黑社會份子,他深知自己的身價值多少,就跟一群人爭著要買超市裏一折銷售的豬肉一樣,這個比喻也許有點不太貼切,可他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奇怪!已經等了足足四個多小時了,怎麽交貨的人遲遲未現身,不是故意放他們鴿子吧。但這也是一次演習,認真一點不好嗎。


    也許是這幾天連著做事,休息不好的緣故吧,自己總是莫名其妙的起疑心,情緒高漲時候竟然無緣無故的大人,他知道這幾日根本沒能離開冰毒的誘惑,每一次欲仙欲死的感覺,都讓他迴到了自己無憂無慮的童年時期,那麽幸福和安逸。


    忽然聽到船頭處的甲板上有聲響傳來,建宇猛地甩掉了口中的煙蒂,好啊,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他陶醉嗑藥的時候來,真是大煞風景。


    怒氣衝衝的走上前去,看到了來交貨的人,是個弱小的身體,看腿型和麵貌,應該是個女的沒錯。


    她戴的墨鏡,看不清楚整個臉的輪廓,但是雪白的皮膚和小巧的鼻子不會騙人,走之前頭兒就吩咐過,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說不定指的是她吧。


    “小妞,真是讓哥哥好等啊,貨呢?”


    建宇笑咧咧的伸過手去,那女子有些防備的退後一步,以為他欲侵犯自己,但是她很快就恢複冷靜,再怎麽說也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喬氏,怎麽會被黑社會上的一個小嘍囉嚇到。


    “你們老板呢,叫他親自出來驗貨。”


    他一聽這命令人的語氣,頓時心情變壞。


    “喬安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在圈裏是什麽人,想必你聽人說起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罷,湊上前去,聞她身上的體香。


    “你幹什麽!我喊人啦!”


    他像個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皮笑肉不笑的說。


    “喊哪有本事,別忘了我們這是在演戲,還真當是在做任務,女人蠢起來真是不要命。”


    “慕建宇!我今天就要你的命!”


    說罷,她不知從何處掏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建宇的眉心處。


    “看吧,喲,還終於舍得叫我名字了啊。”


    他剛點燃一支煙,等到抬起眼臉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


    一聲“砰——”惹得所有的潛伏起來的人紛紛探出腦袋,看到他們的隊長狼狽的倒在地上,威脅到他的是一個麵容秀麗,持槍的女劫匪。可真是不錯的搭檔啊,看來這次演習真是有的看透。


    底下的一些小嘍囉紛紛起哄,說什麽時候把這小妮子賣了啊,看起來長的怪俊俏的,當個小三小四也差不多啊。


    “放肆!一群渣子。”


    怒氣衝天的聲音響起,那群小嘍囉再也不敢說話了,建宇吃驚的抬起頭看去,聲調雄厚威嚴,不怒自威,難不成是天神降臨了?


    “爸爸,你可算來了!”


    喬安琪猛地撲到在那老男人的懷裏,看來這就是喬氏總裁的千金了,真是萬幸,今日能有如此運氣,一睹喬小姐的芳容。


    建宇把心中所想毫不避諱的說出來了,但喬老爺子還是一副不甘心輕蔑至極的表情,早知道她是喬老爺子的女兒,他再怎麽色迷心竅也不會打她的主意啊。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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