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沉帶著池淵、姬冊,等候在紫嵐殿內室之外,一段時間之後,醫師提著藥箱從內室走出來,巫沉急忙問他:“祭司大人現在怎樣?”


    醫師擦擦額頭細汗,躬身迴道:“胸口的傷口已經複原,但是祭司大人是在重創之下進行祭祀,所以身體損耗的程度是以往的數倍,需要長時間才能恢複。”


    巫沉透過內室的門縫,看著巫竹痛苦的匍匐在床上,他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抓住被褥的指節如同一張白紙,他正忍受五髒撕裂的巨大痛苦,可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發出一絲**,這個人從小就如此驕傲、絕強,如果不是這樣的性格,他或許要好過很多。


    看著巫竹痛苦不堪,巫沉不忍,他問醫師:“有什麽辦法能讓他不那麽疼嗎?”


    醫師把身體躬的更低:“辦法倒是有,但是這個辦法隻能占時緩解痛苦,事後還可能會對祭司大人的身體造成不利。”


    這個辦法巫沉不能用,巫竹可以痛苦不堪,卻不能再受到傷害,他必須活著,巫沉朝醫師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醫師領命退出,巫沉一轉身對姬冊說道:“你跟我來。”


    巫沉將姬冊帶到紫嵐殿大殿,冷酷的對姬冊命令一聲:“跪下。”


    姬冊不敢反抗,隻有聽命於巫沉,他的雙膝剛著地,巫沉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姬冊受不住那一拳的衝擊倒在地上,左臉頃刻間浮腫起來,血腥味布滿他整個口腔,但他很快就爬著再次跪直在巫沉麵前。


    巫沉指著姬冊厲聲說道:“你從小就被選來照顧小竹,但是這麽多年你盡到照顧的本分沒有?就算他在外麵不需要你來照顧,可他迴來了,在這裏你連他的安全也做不周全,把你留他在身邊還有什麽用?”


    巫沉揚起手,一記耳光落在姬冊的臉上,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姬冊默默承受著,他知道巫沉心裏的怒火需要找人發泄,而沒有盡到職責的他,自然就成了巫沉發泄的目標。


    巫沉繼續斥責道:“這麽多年你應該知道,在他的眼裏,你不止是他的仆人,他把你當做在這裏唯一的朋友,把對姬韻的虧欠都迴報在你的身上,可你卻因為他的縱容就忘記自己身份,記住你隻是他的一條狗,主人要是出事,做狗的就應該寧願自己死,也不應該讓主人受到半點傷害。”


    話音一落,巫沉又是一腳踢中姬冊的胸口,姬冊摔了出去掙紮著咳嗽幾聲,又再次忍著胸口的疼痛跪到巫沉麵前,巫沉咬牙切齒的繼續說:“要不是擔心小竹知道你死了會動氣傷身,我現在就會幫他殺了你。”


    說完巫沉冷冷的看了姬冊一眼,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恢複到往常溫文爾雅的模樣。


    巫沉剛打算走出紫嵐殿,就看見一個士兵快步走進來,士兵向他跪下,稟報道:“城主大人,刺傷祭司大人的刺客已被逮捕。”


    巫沉問道:“問過他是什麽人了嗎?為何行刺祭司大人?”


    “審問過了,”士兵迴道:“那人名叫青寧,是九玄小姐身邊仆人姚氏之子,他刺傷祭司大人是因為十幾年前祭司大人對他兄長見死不救。”


    巫沉有些驚訝,他問:“為何是見死不救?”


    “當年姚氏長子病危,曾經向祭司大人求助,卻被祭司大人拒絕了。”


    巫沉更加驚訝,他又問:“祭司又不是醫師,他怎麽能救人?還是個病危之人?”


    “當時有傳言說,隻要接受祭司大人的祭祝,什麽病症都能不藥而愈。”


    “簡直荒唐,祭祝每年隻能進行一次,就算接受祭祝之後能病症痊愈,也要是成年人才行,這樣荒唐的傳言居然還有人相信?”頓了一頓,巫沉疑惑道:“不過死了一個普通人,就敢來行刺馬上就要祭祀的巫族祭司,實在是膽大妄為,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無知之人,”他對士兵說道:“我要親自審問刺客,你帶我去。”


    巫沉跟著士兵走了,姬冊從地上站起來,蹣跚的走向巫竹的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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