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頭給周儒昌止血處理傷口的時候,巫竹走出地牢,裏麵的惡臭和血腥味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一出地牢,等在牢外的湯圓就上前詢問:“莊主,怎麽樣了?”


    “人還沒死呢!”巫竹冷淡的迴答。


    “莊主何必這麽麻煩,一刀砍了他不是痛快。”


    巫竹無奈的歎道:“我已經答應金蘭要留他一命,怎麽能夠食言。”


    “依我看就讓他屍骨無存,迴去告訴夫人就說他已經跑掉了,這樣一來夫人哪裏會知道他是死是活。”


    “你倒是聰明,”巫竹一曬,瞥著湯圓說道:“接下來是不是該由你來告訴我該怎麽做?”


    “小的不敢,”湯圓抓抓後腦勺,傻嗬嗬的笑笑,接著他說:“真不知道夫人怎麽會看上那個沒用的臭書生,莊主你不比他好千倍。”


    “各花入各眼,說不定在金蘭的眼裏,他就是比我好千倍,”巫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悲傷。


    湯圓小聲的嘀咕道:“那夫人就是瞎眼了。”


    “你說什麽?”


    湯圓趕緊搖頭:“沒說什麽。”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牢頭走出來向巫竹稟報:“莊主,那小子暈過去了,要不要把他弄醒。”


    “好,”巫竹點了一下頭:“也該跟他談談正事了。”


    巫竹迴到地牢,看看地上剛被潑了一大盆水正喘著粗氣的周儒昌,他傾身問他:“你還能堅持嗎?”


    周儒昌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


    巫竹接著說:“其實我這人真的沒有虐待別人的愛好,隻不過有人要自找,我也是無可奈何,現在我隻想請你做一件事情,你若答應,我會馬上放你走。”


    周儒昌馬上問道:“什麽事?”


    “滾出江陵府,永遠也不要迴來。”


    周儒昌怒視著巫竹,他沉聲吼道:“你做夢”此時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哪裏來的毅力說出了這三個字。


    巫竹失望的歎息一聲,他站直身體,迴到他的椅子上,冷冷的說道:“看吧!我實在無可奈何,”他命令牢頭:“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切掉他一根手指頭,直到他點頭答應為止。”


    “是,”牢衛上前按住周儒昌的手掌,拉直他的手指然後一刀下去。


    “啊”周儒昌的慘叫聲充斥著整個牢房,而巫竹坐在他的位置上,就像一個邪神,冷眼看著眼前痛苦的人無動於衷。


    五注香之後,周儒昌的左手隻剩下光禿禿的手掌,巫竹有些不耐煩了,他站起來走上前:“你實在在耽誤我們的時間。”


    周儒昌瞪著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巫竹,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巫竹卻並不在意這些,他譏笑一聲問道:“你看你都這副摸樣了,難不成還想著跟金蘭雙宿雙飛?”


    巫竹直戳周儒昌的痛處,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巫竹說的不錯,他用最殘酷的方式對待他,他現在連個男人都算不上,還有什麽資格跟金蘭相守。


    “你還有個母親是吧?”巫竹接著問道:“聽說是她一個人將你撫養成人,很不容易,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她老人家考慮一下吧?”


    周儒昌心頭一震,嘶聲問道:“你把她怎麽樣了?”


    “也沒怎麽樣,”巫竹淺笑著迴道:“她在於家潑我一杯水,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迴敬她一杯?”


    “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巫竹沒有迴答他,卻是說:“你母親我已經派人將她送出江陵府,現在她正等著你去接她!如果你去晚了,我怕你見不到她最後一麵。”


    “你畜生”周儒昌用盡全力從地上爬起來,一拳打向巫竹。


    巫竹隻是微微後退,他就撲了個空,重重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牢頭趕緊上前將周儒昌按倒:“莊主,是我們看護不利,請恕罪。”


    “無妨,”巫竹朝他們揮揮手,然後對周儒昌說道:“你也別生氣,現在趕過去,說不定你還能救她一命,要不要做個孝子就看你自己了。”


    周儒昌痛苦的在地上嚎叫,他的身體,自尊都被打擊的粉碎,就連他年老的母親也生死未卜,他明白自己是多麽的無能,在活生生的現實麵前他已經什麽都堅持不了。


    巫竹說道:“其實我也可以強行將你送走,送到一個你永遠也迴不來的地方,但我不想這麽做,我覺得還是你自己點頭答應的好,為此我可以耽誤我的時間,現在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離開江陵府,而且永遠也不會來?”


    快要咬碎自己的牙齒,周儒昌狠狠的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好,”巫竹心滿意足的點了一下頭:“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你能早點答應的話,或許還能保住幾根手指頭,不過現在這結局也是不錯的。”


    接著巫竹傳下命令:“送周公子出江陵府,記得一路給他安排個大夫,別讓他死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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