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藤一直把這個男人送到了我的麵前,隨後包裹男人的藤條慢慢的撤去,這個安靜的美男子這才完全露了出來。


    “夏驥,因虐殺第十二代鬼頭人,並帶領江南墓虎一族殺生害命一千有餘而遭到扣押,如今刑滿,執筆邪靈當用禁血抹掉他額頭的禁鎖,招迴他的魂魄,讓他迴歸墓虎一族。”


    說著,彭侯還特意朝我做了個咬破手指的手勢,隨後還往自己的腦門上點了一下,之後才示意我照樣子去做。


    我學著彭侯的樣子咬破了手指,隨後就在年輕男子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這時候就見到他額頭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稀奇古怪的符號,沒多久這些古怪的符號也隱入了他的體內。


    此時看到他還沒什麽動靜,我這才又抬頭看了彭侯一眼,這時候就見到他手指著刀疤臉,依舊趾高氣昂的大聲說道:“夏驥的魂在刀疤臉體內,請執筆邪靈取出送還。”


    說完,我低頭看了刀疤臉一眼,此時就見他乖乖的來到我跟前,低頭貼上了我的手。


    雖然我心裏有很多的疑問,但是我也知道這個儀式如果完成不好的話,丟人是次要的,要引發其他的事端可就不好了。


    而且我最關心的是,刀疤臉在被我勾魂之後會不會安好?他以後還能不能跟我一起玩耍了?


    我小心的取出銀針,用手摸了摸刀疤臉柔軟滑潤的毛發,之後就找準了穴位刺了下去。


    那一瞬間,刀疤臉慢慢的栽倒在地,同時我的腦子裏也忽然出現了很多畫麵,並且這些畫麵還都是在講述夏驥犯下的彌天大錯,用他本人的目光告訴了我很久以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我雖然心裏吃驚不小,但是還是努力的鎮定了下來,隨後就抬頭問了一句:“我可以不放他離開嗎?”


    “當然可以,執筆邪靈有這樣的權利。”


    聽我這麽說,為首的墓虎也猛的抬頭朝我看了過來,隨後就帶領其他的墓虎一起求情。


    “墓虎一族危在旦夕,族內已經因奪權亂作一團,唯有葬鬼人能平息內亂,還望執筆邪靈垂憐墓虎,救我們出水火。”


    “如果我放了他,他要再惹事怎麽辦?你們誰敢保證他不會再帶領江南墓虎和禦用說書人尋釁滋事?”


    “執筆邪靈,江南墓虎如今已經沒有那樣的實力了,我們各族長老也有權廢了他,大不了您再派人把他抓迴來就是了。”


    “你們對這個人的做過的事兒了解多少?”


    “迴執筆邪靈的話,事情太過於複雜,我覺得你得親自聽他說說,或許所有的這一切都有另外的解釋也不一定,江南墓虎素來與世無爭,偏安一隅從未和任何江湖勢力結仇,所以大雁村一戰必有蹊蹺,請執筆邪靈公論。”


    抬頭看了彭侯一眼,此時他也點點頭表示可行,另外為了防止我還有疑慮,此時他也大聲的說道:“夏驥有禁鎖在身,一旦再次犯錯,執筆邪靈還能將他製服,不過到那個時候他可就再也走不出這死獄了。”


    我低頭思考了好大一會兒,之後才迴頭小聲的求魘娘相助。


    “大蝰蛇現在不在我身上,我收不住他的魂,你幫幫忙唄?”


    魘娘聽完馬上往前一步,單手在空中一揮,之後就猛的拍在了夏驥的腦門上,頓時就看到夏驥渾身一顫,很快就看到他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麽蒼白了。


    人無魂不活無魄不生,夏驥的魂歸位了,可魄還不知道在哪兒,我想總不能還在刀疤臉體內吧?


    看我猶豫再三,豔滴血靈此時也快步走到我前麵,蹲下身在刀疤臉身上摸索了一番,之後才又起身在夏驥的手腳、胸口、小腹等部位揉搓了一下,隨後閃身走到我跟前小聲的說了一句:“大人物,你的手段不行呀!看來還得多跟我學學,免得日後再丟人現眼。”


    聽完她的話,我也馬上白了她一眼,之後就看向了夏驥,此時我也看到他緩緩的有了唿吸,隻不過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墓虎眾人聽好,眼前的夏驥是墓虎寄生之軀,所以兩天內才會蘇醒,接下來的一周之內他不能離開死獄,等他蘇醒親自和執筆邪靈交代過往之後,經執筆邪靈許可方可離開,聽懂了嗎?聽懂了就把人帶走吧!我還有事兒和執筆邪靈商議。”


    墓虎部眾千恩萬謝,隨後就帶上了夏驥匆忙離開了死獄。


    看到墓虎部眾離開,我也終於鬆了口氣,不過此時就聽彭侯忽然問道:“墓虎打發走了,接下來我想應該說說紀光了,是吧陳仙姑?你在明都等了這麽多年不就一直在等今天嗎?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花銘將來會是執筆邪靈的?”


    “剛出道的時候,我還不像現在這麽了解人世間的情和愛,所以我和紀光相處的目的單純就是為了找到花家的那位鬼頭人,借她的血來續命,後來因為我遵照陳仙姑本人的令示多次殺人害命,所以被罰在青城邪靈店死獄內思過八十二年,在這八十二年裏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就是我感覺挺對不起紀光的。”


    “既然你都犯過一次錯了,那麽你為什麽還要再次犯錯呢?紀光為了你付出了多大代價?你知道他的罪過並不比夏驥要輕嗎?”


    “我不想跟你多廢話,我就想問你他之前是不是也關在這裏?”


    “他之前也在屍藤內,不過後來被人救走了,最後落腳在何處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武陵的岩洞裏找到他了,都沒來得及跟他說聲對不起。”


    “你是鬼城的主宰,你完全可以尋迴他的魂魄,讓他借屍還魂成為邪靈的。”


    “很遺憾,那個時候我還沒這個本事,而且我也知道他恨我入骨,所以我不敢見他。”


    “他都死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再說了,大蝰蛇最終吞了他的魂,你留了他的魄,之後你卻把這兩者都放到了花銘身上,是幾個意思?如果他不是執筆邪靈,這麽做會要了他的命你懂嗎?”


    “我又不是傻子,花銘剛出生的時候遇到過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花滿堂他們是墓虎後代,他們和紀綱一起給花銘換魂的事情我也看見了,我怎麽知道那不是在害他?誰又跟我說過花銘其實並不是墓虎的後代,他跟墓虎沒有半點關係呢?”


    “你無權知道。”


    “所以發生這些你也不能怪我。”


    “好了,紀光離開之前隻說過一句話,他說永遠不想再見到你,如果將來有一天在人海中邂逅,他會親手終結這段孽緣。事情過去這麽久了,你也應該放下了,這無論對你還是對他都有好處,禍是陳仙姑惹出來的,這跟你沒有太大關係,你快如願以償的做個真正的女人了,花銘對你好,所以人應該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此時,鬼曼童也拉了拉魘娘的手小聲說道:“這個貨說的也沒錯,我也感覺爸爸人挺好的,老娘你的心病真的該解了。”


    “小鬼說的是,你用上百年時間從懵懂無知變的成熟穩重,從冷血嗜殺到如今的慈悲為懷,魘娘,你真的變了,再也不是從前的你了,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經曆,沒有這些過往你永遠不會成熟,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沒有什麽事兒的話,以後也就別來死獄了。”


    魘娘此時的情緒還是很低落,如果她不是變的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像人的話,她是根本不會去在意那些陳年往事的。


    最關鍵的是,她活的實在是太久了,經曆的也太多了,因為她越來越像人,所以才會走不出執念和誤區,她的心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開釋的,這個得需要專門找個人來調理。


    臨走之前,彭侯也沒忘了叮囑我幫忙把死獄的入口修繕了,另外他還囑咐我千萬不要濫用執筆邪靈的權利,還跟我說如果我想知道更多有關執筆邪靈的事兒,就麻煩我再迴青城邪靈店死獄一趟,還說青城邪靈店死獄的典獄長就是紀綱紀九爺。


    死獄之行看似是結束了,但事實上卻是另外一個開始,更多的疑惑湧現在了心頭。


    另外這一趟也讓我明白了什麽叫做鬼神之力深不可測,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魘娘和豔滴血靈並不是無敵的存在,她們隻是非常厲害的邪靈,而邪靈店始終還像是一團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迷霧,他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威懾,而我充其量就是讓人拿來當槍使的棋子。


    那個叫夏驥的葬鬼人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來迎他的墓虎長老卻也親口跟我允諾了有生之年墓虎和稗官互不侵犯,另外他還告訴我,如今大江南北還有很多墓虎村存在,因為沒有葬鬼人管理,這些墓虎村也各自為營,部分墓虎村還做起了傷天害理的勾當。


    由於我一下子被冠上了很多嚇人的頭銜,特別是背靠邪靈店的執筆邪靈一職,所以不管是墓虎還是端公稗官對我都非常的敬畏,我深知這個頭銜的背後還有相當厲害的人物存在,而且還是我惹不起的那種人,所以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我都表現的很淡定。


    另外魘娘和豔滴血靈還又傳授了我很多本事,因為有了她們的幫助,所以我的地位才更加的穩固。


    除了墓虎的長老、爺爺他們幾個和那個叫夏驥的以外,其他的墓虎是在從死獄出來的第二天全部撤離明都的,墓虎的長老說他們都是有家室有工作的,而且他們還要迴去幫那些死在死獄裏的墓虎善後。


    說到這裏我還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他們是來接人的,那麽為什麽還要犧牲那麽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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