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代雖然已經有了照相的技術,但是卻還沒有將圖樣放大的本事,很多大的人物的肖像都是需要人手工來完成的,並且那個時候的大家族都非常的封建,是不可能讓一個畫師去畫生活在深宅大院裏的女人的,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畫上女人的出身並不高貴。”


    “那麽她很可能就是青樓出身的梁瑰玉,是紀九爺的生母。不過就算是這樣,這麽漂亮的一幅畫為什麽要藏起來呢?”


    想著,我不自覺的就伸手去摸那幅畫,不過手還沒碰到畫的時候就被鬼曼童給攔住了。


    “先別動,我感覺這畫好像有變化了。”


    聽他忽然這麽說,我這才抬頭看了過去,此時我就看到畫上女人的臉開始變的不像之前那麽平整了,並且慢慢的還有一些灰燼一樣的灰塵從畫上脫落了下來飄散在空中。


    “這又不是什麽古畫,怎麽會風化呢?”


    此時鬼曼童忽然神秘兮兮的迴答說:“爸爸,建議你最好用鼻子聞一下。”


    聽他提醒,我也小心的嗅了嗅,馬上就得出了答案。


    “淡淡的臭味,敢情這是一幅屍粉畫,可如果是屍粉畫的話,那麽這幅畫就是用來鎮魂的了,而畫師陳白鎮的正是梁瑰玉的魂。不好,趕緊找東西把畫遮起來。”


    “晚了。”


    鬼曼童隻說了兩個字,與此同時畫上的八個女人也都慢慢的消失了,到最後隻剩下一個的時候,我貌似還看到她朝我抿嘴笑了那麽一下,這一笑也讓我頓時感覺毛骨悚然。


    最後剩下來的這個女人像活了,此時的她扭捏著慢慢掙脫了畫麵,像是一條人形大蟲子似的慢慢的從畫裏爬了出來,我和鬼曼童也不停的後退,一直到撞上了大門。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的陰冷,畫上來的鬼魂也開始了嗚咽,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正在慢慢的逼近。


    由於最近我對鬼話有過通透的了解,所以此時也能大致聽懂這隻鬼到底在說什麽。


    “快一百年了,今天終於有人來釋放我了,不過你不感覺來的太晚了嗎?”


    說著,鬼魂忽然就逼近到了我的眼前,與此同時,盤踞在我胸口的大蝰蛇也伺機而動,張開大嘴一口就將她吞了下去,到最後我隻聽到那隻鬼在求饒,但是我絲毫沒有給予她任何**的機會。


    這隻鬼來的快去的也快,要不是她撞上了大蝰蛇,估計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不過如果這隻鬼真的是梁瑰玉的鬼魂,那麽她所帶來的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所以我不能就這麽看著大蝰蛇把她消化掉。


    輕輕的撫摸了大蝰蛇的頭,之後我就閉上眼睛嚐試跟他溝通,沒多久大蝰蛇也領會到了我的意思,馬上就把頭探了出來,忽然就裂開了八瓣,露出了裏麵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卵。


    以前我看到這些小蟲卵的時候心裏都會感到不適,畢竟這些東西差點害死我,所以心有餘悸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如今和大蝰蛇相處久了之後,我也慢慢的了解了他的脾氣和個性,並且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了解我也得知,大蝰蛇體內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卵其實也並不完全是他的幼崽,而且還是一個個被他吞掉並關起來的鬼魂,其數量也並不比這鬼城裏的鬼魂少太多。


    大蝰蛇的身體柔韌度相當的大,可伸縮的比例也是讓我歎為觀止的,他安靜的時候隻有不到一尺的長短,而他狂暴的時候居然能伸長到了三米以上,並且體型也會比之前大很多倍,所以說這絕對是一隻非常神奇的物種。


    思考期間我也看到,密密麻麻的蟲卵都在動,而且很大一部分還不時能透出人臉的模樣,因此我也知道這些蟲卵裏都囚禁著鬼魂。


    跟著大蝰蛇的指引我找到了那隻鬼,並且還小心的把關押他的蟲卵取下來放在手心,此時蟲卵內的鬼魂還在掙紮,而我和大蝰蛇也都好奇的盯著看,看樣子大蝰蛇好像也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切。


    “我是鬼頭人花銘,你也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是逃不出大蝰蛇的手心的,隻要你迴答我幾個問題,我答應肯定會放你去入冊投胎。”


    聽我這麽說之後,蟲卵裏的鬼魂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不久就傳來了她嗚咽似的說話。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大蝰蛇呀!我還說是什麽東西這麽厲害,居然能瞬間讓我的本事大打折扣,不過既然能有大蝰蛇護身,那你做鬼頭人也是綽綽有餘了,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


    “你是梁瑰玉嗎?”


    “沒錯。”


    “那你怎麽會被關在那幅畫裏的?”


    “這事兒可說來話長,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我講完?”


    “晚輩洗耳恭聽。”


    接下來的時間裏,梁瑰玉的鬼魂跟我講述了從她剛認識紀本祿時候起一直到她被關進畫裏這段時間的一切,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覺得怎麽驚訝,而越往後聽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其實紀本祿和梁瑰玉的相識並不是什麽偶然,紀本祿之所以敢頂著人們的非議,大張旗鼓的迎娶青樓出身的梁瑰玉進門,是因為有人從中點撥的緣故,而這個人就是三木。


    前文就已經提到過,紀本祿這個人對道術一向癡迷,而在他得勢之後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不過梁瑰玉還提到了這樣一個細節,她說三木真人其實並不是主動找紀本祿論道的,而是迫於紀本祿重兵的威脅才勉為其難去香爐山走了一遭,所以故事的一開始就有了矛盾,三木下山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消除紀本祿這個威脅。


    三木也算是得道的真人,自己能掐會算,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趟香爐山之行一定兇多吉少,所以他根本就沒打算全身而退。


    而等三木慢慢的了解到紀本祿還是禦用說書人紀家的分支之後,他的焦慮就越來越多了,於是乎也加快了瓦解紀本祿威脅的步伐,而梁瑰玉的出現就是其中的第一步。


    其實梁瑰玉和三木早就認識,並且三木還對梁瑰玉有恩,所以梁瑰玉為了報恩就答應了三木的要求,利用她和紀本祿的夫妻關係,在平時紀本祿喝的茶水裏下了慢性毒藥,打算慢慢的讓紀本祿毒發身亡。


    可是一切進展的並不是那麽太順利,因為無論是誰做害人的事兒都會心虛,就算是梁瑰玉演技再好也始終掩蓋不住內心的忐忑不安,更何況紀本祿對她也確實的好,特別是在生下九爺之後,梁瑰玉的想法就徹底改變了,因此上三木的計劃也徹底落空。


    梁瑰玉之後還不止一次的求三木放過紀本祿,可紀本祿的存在關乎師門的安危,所以三木肯定不會答應,隻不過他嘴上卻沒有明說,而且消除紀本祿這個威脅的計劃也還在繼續進行。


    然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三木的計劃最終還是折在了梁瑰玉這個女人身上,當梁瑰玉終於忍不住說出真相之後,紀本祿隨後就在井底的密室裏殺死了三木。


    不過梁瑰玉想都沒想到的是,此時的紀本祿幾乎被刺激的發了狂,他不再相信身邊的任何人,而且居然還朝自己的親人痛下了殺手,紀家的慘案就這麽發生了。


    幾乎變成了瘋子的紀本祿叫人把全家老小殺的一個不留,而且還把跟他坦誠了一切的梁瑰玉點了天燈,之後還把她的魂封在了那幅畫中,意在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也思想萬千,我心裏也很清楚被自己愛的人出賣是什麽滋味,更別說還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誰了,所以我理解紀本祿後來所做的那一切,隻不過人失去理智之後的做法我卻是不讚同的。


    想想梁瑰玉的遭遇,我也多少有些同情,不過當她親口說出這些細節之後,她和邪靈店的關係也隨即越來越遠了,她不可能是那個女店主,那麽那個女店主又是誰呢?


    想到這裏我也馬上又問道:“你跟紀本祿相處了那麽多年,那你有沒有聽他提到過邪靈店呢?”


    “有,那天他喝醉之後說了一句話,他說早晚有一天會有人再次打開邪靈店的大門,而且他還說自己有生之年不想看到邪靈店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刻。”


    “這也就是說他老早就知道邪靈店事兒了對吧?”


    “對,而且三木真人也知道邪靈店的事兒,並且我總感覺紀本祿忽然變成那個魔鬼一般的樣子也肯定跟這個邪靈店有關係。”


    “什麽意思?”


    “我了解他,就算他再癡迷道術也不會走火入魔到殺死全家的那種程度,而且三木後來放棄了要殺他的想法,一直都在努力的規勸他走正道,如果他不是被邪魔侵體,怎麽會做出那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要這麽說你如今也不想找他報仇了?”


    “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這就是我的命,隻是可憐了我那苦命的孩子。”


    “你放心吧!紀綱紀九爺現如今活的好好的,等以後有時間我再讓你們團聚,而你也不要再當孤魂野鬼了,趕緊去鬼城入冊準備投胎吧!”


    說完我就用手指甲戳破了蟲卵,梁瑰玉的鬼魂這才又飄了出來,對我千恩萬謝之後才出了大門。


    其實到目前為止,之所以我感到有些混亂,完全是因為幾件不太相幹的大事兒碰巧糾纏到了一起才導致的,如果把他們分開條理一下思路明顯就清晰了很多。


    當然眼下找到魘娘才是最重要的事兒,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繼續等待豔滴血靈的消息,也希望她不會叫我失望。


    梁瑰玉的鬼魂走後不久,那對夫妻鬼就和豔滴血靈一起來到了花老的住處,而且一進門我就看到豔滴血靈的臉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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