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和蟲子打架曆來靠的是數量上的優勢,人雖然惹不起這群蟲子,但是卻都知道蟲子打架的道理。


    在第二次看到鬼曼童化作無數的白蟲子之後,我也忽然聯想起了赤屍鬼和魘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像他們這樣的邪靈外表其實都是虛的,真正厲害的是組成他們這個身體的屍蠱蟲,也就是說我一直以來是跟一群蟲子在打交道。


    相比之下,魘娘好像比鬼曼童要厲害那麽一些,因為她身上以及體外遠不止一種螞蟥蟲,不光是論數量毫不遜色,最關鍵的是魘娘身上還藏著更多諸如兇榜這樣的要命東西。


    跟魘娘相處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光跟她做羞羞的事兒都有十幾次了,雖說每次做的時候我心裏都不是十分痛快,畢竟她不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可感官上的真實是確切存在的,我也很享受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激情。


    當然我也知道魘娘是為了更好的調節我身體的機能,親力親為去了解我的需求,一來是為了控製血葵,二來是為了洞悉我身上可能潛藏的秘密,興許她已經知道我身上藏了什麽,隻是一直不肯說出來罷了。


    此時,兩類蟲子已經遭遇,並且戰況也非常的激烈,雙方死傷都很慘重,而且我還看到部分白色腦蟲被屍蟲神蝶寄生而迅速死去,還看到神蝶也被腦蟲咬死了不少,並且還有部分腦蟲一直徘徊在戰場外。


    除了魘娘以外,每隻邪靈都有他們各自本事,鬼曼童的本事就是讀腦,我相信他是在通過和神蝶的接觸尋找宿主,隻不過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轉瞬間的工夫,我手上的衣服就忽然充盈,遍體鱗傷的鬼曼童不久就鑽了出來。


    他嚇壞了店裏的人,不過好在雨天店裏的人不是太多,幾根勾魂銀針就能控製的住。


    等確定了場麵沒有失控,鬼曼童這才指著雨霧裏的茶館說道:“那個人就在裏麵,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殺了他。”


    聽到他這麽說我也愣了一下,因為殺人這兩個字雖然離我很近,但是我從來都沒真正做過。


    心裏的波動相當的大,鬼曼童也知道我根本下不了手,所以他就在說完之後猛的衝進了雨霧,以非常快的速度衝進了茶館,不久我就看到很多人從裏麵慌張的跑了出來。


    我擔心事情會越鬧越大,所以趕緊就追了出去,誰知還沒等我進茶館,一個中年男人就忽然竄了出來,擦肩而過的瞬間,這個人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詭異的笑,隨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這一幕我是非常熟悉的,在明都的時候我就已經見過了,第二次看到這種詭異的死法,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撼動的,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被嚇到,因為鬼曼童在和神蝶搏鬥的時候受傷太重,我必須趕緊帶他離開現場。


    死人的事兒我見過也不止一次了,看到倒在泥水裏的屍體,這一次我的心跳居然都沒加速。


    血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血腥味很快就飄的到處都是,我帶著鬼曼童直奔鑿子嶺方向,但無奈的是雨實在是太大,上山的道路都被衝毀了,所以我隻能帶他鑽進了林子裏,找了一處還算是能躲雨的地方查看他的傷勢。


    鬼曼童奄奄一息,不過還是從滿是血水的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你身上有血葵,失散的腦蟲不敢迴來,你走吧!過段時間我再迴去找你,順便告訴陳仙姑,就說刺殺升級了,為防止再出現什麽意外,三司大會必須馬上舉行。”


    說完,他用力推了我一把,之後就跌跌撞撞的躲進了林子深處,轉眼就沒了影子。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心裏多少也有些感慨,因為這天底下能把自己豁出去救我命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如果沒什麽關係的話,一個陌生人可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救我嗎?


    我雖然和鬼曼童相識,但是卻是建立在魘娘存在的基礎上的,如果魘娘不在,我和鬼曼童到現在為止都是陌路人,可正是這樣的半個陌路人不久前才剛幫我擋了一災,所以邪靈這個種群我真的是不了解,不過我卻開始對他們有些好感了。


    鬼曼童離開以後我哪兒都沒去,我希望在他好起來之後出來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我想那個時候他一定非常的激動。


    雨還是很大,我這時候也凍的渾身哆嗦,多麽希望此時能有堆火在身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烤肉的味道忽然飄進了鼻孔,頓時我就覺得饑腸轆轆,不由得就循著味道探了過去。


    烤肉味飄來的地方是一個山洞,距離我和鬼曼童分開的地方並不遠,隻是山洞周圍植被很茂盛,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山洞的存在。


    撥開雜草走了進去,烤肉味也越來越濃,沒多久我就看到了火光,當時什麽都沒想就趕緊衝過去烤火。


    火堆上架著一隻半熟的野兔子,火堆旁還有不少烤肉用的佐料,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吃野味的人才能做出來的活兒。


    一開始我尋思是某個當地的老獵人被大雨堵在了這裏,所以烤了一會兒火之後就四處去找人。


    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半個人影,倒是在山洞的更深處發現了很多血淋淋的動物的屍體,這些動物小到野雞野兔子,大到山豹子和野豬,種類非常的多,而且致命的原因也不是因為中了槍,而是似乎是用最原始的弓箭射死的。


    雖說這個年月用弓箭的獵人還是有的,但是我看動物屍體身上的傷口也發現,這種傷口還不是一般的箭頭所造成的。


    傷口處的皮肉被大麵積撕裂,看出來這是因為箭頭上有倒鉤設計,不僅如此,我還看出箭頭不是扁平的,而是三棱形帶放血槽的那種,尋常的獵戶是不會用到這樣的武器的,而且看傷口皮肉被破壞的程度,我也越發感覺不像是弓箭造成的,這個獵人應該用的是一種長矛類的武器。


    伸手撥開動物身上的傷口看內髒的損傷程度,不久我也驚訝的發現傷口基本上都是洞穿的,這種傷沒有很大的力氣根本辦不到,而且能把傷口撐大到這種程度的長矛,槍杆的尺寸最少也有我胳膊這麽粗細,一時間我根本想不到這世界上還能有什麽人用得了這樣的大家夥。


    起初以為是自己運氣好,而越發的深入觀察就越覺得心裏發寒,所有看到的這一切就更加的不合乎常理。


    這時候我也沒什麽心思去管饑腸轆轆了,更沒有去管衣服還是濕的,趕緊就掉頭往洞外走。


    哪兒知道還沒等我走出去,忽然就看到打洞外走進來幾條黑乎乎的人影,並且這些人的個頭都相當的高,體型也非常的彪悍,倘若他們是壞人,我要迎麵撞上去肯定沒個好兒。


    想到這兒,我也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打算等這些人進洞之後再找機會溜出去。


    然而就在我躲起來之後也忽然發現,這個山洞除了之前我看到存放動物屍體的地方以外,還有另外一個更加深邃的洞穴,而且幾乎讓我要窒息的是,新找到的這條長洞裏齊刷刷的站滿了那種食人屍打扮的人。


    忽然看到這群曾經攻擊過我的人,頓時腦門上就全是冷汗,最要命的是我還差點跟其中一個撞個滿懷,而且這些白乎乎的人影都在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但卻都不知道為什麽既不動也不說話。


    我肯定他們確實看到我了,因為此時我能看到他們的眼珠子在動,而且動作的幅度還相當的大,左右上下亂晃,很像是人心神不寧或者是害怕時的樣子。


    看到這個情況我才忽然明白,我想這些人的頭腦應該還是保留了一些反應的,而小心的繞到他們身後觀察了一下,看到他們背後上醒目的催命符之後才更加確定,這些人都是隻被勾了魄的人。


    民間傳說,人無魂不活,無魄不生,眼前的這些人因為沒了魄才不會動,而且還因為長久待在陰暗潮濕環境裏的緣故,他們的皮膚都變的特別的白,眼窩也陷得特別的深。


    而且意識到暫時沒危險之後,我這才靜下心來想眼前所見。


    這個洞裏像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很多,他們受人操控,發飆時也異常的兇猛,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無異於一支高效高機動的殺人部隊。


    古來邪術之所以被稱為邪術,是因為術法本身就有極大的危害,放眼上下五千年的中國文化,這樣的邪術也多如牛毛,數不勝數。


    不過最關鍵的是因為有人拿來害人才被認定為邪術,其實不光是禦用說書人,就連那些隱居名山大川的道門都不敢說自己手裏沒有害人的術法,所以說邪術的定義不在於是否術法傷天害理,而在於有沒有人用這種術法來做傷天害理的事兒。


    因此既然讓我碰巧撞上了,那麽我就得在這支催命符部隊對當地造成更大的災難之前將其瓦解,不過這支催命符的部隊數量實在的太龐大了,我擔心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足以應付這個突發狀況,而且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外麵那些五大三粗的人跟這些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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