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信魘娘那邊一定出事兒了,可鑒於血葵和螞蟥蠱王勢如水火般不容,我也沒敢靠太近去看。


    血葵的動靜相當的大,雖然暫時還沒對我造成威脅,不過我感覺威脅是早晚的事兒,所以才在血葵未發飆之前先用僅剩不多的骨香給予壓製,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剩骨香的效力這時候已經不足以壓製血葵了。


    我體內的血液在沸騰,渾身慢慢燥熱,由於體溫飆升,還未痊愈的傷口也開始發癢。


    我擔心血葵會再次讓小黑蟲卵爬滿我的全身,所以幹脆就把僅剩的兩枚骨香手串珠子吞進了肚子裏,吃下去還不要緊,當血葵的毒性和骨香相遇的瞬間,我才再次領略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以毒攻毒曆來是古人常用的手法,不過這種手法沒有任何的可行依據,我所知道的醫學常識也告訴自己,兩種劇毒隻要不起化學反應就絕對不會中和,其中一種毒素也絕對不會滅掉另一種毒素,隻會加劇我體內的毒性。


    就像之前老鬼說的那樣,骨香其實是在讓我慢慢屍化,而血葵似乎也很享受這種食糧,要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在骨香的作用下安靜下來的。


    血葵使得我全身皮膚緊繃欲裂,而骨香麻痹的藥效也非常清晰,我的身體機能在快速淪喪,我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一劫很可能是躲不過去了,既然躲不過去,索性就求一死,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在當時也被徹底推翻。


    我強忍著千刀萬剮的劇痛用銀針切斷了痛感神經,當時我也知道自己渾身已經是血流如注了。


    慢慢等死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所以我也咬著牙拔出了魘娘交給我的邪刀,用刀鋒抵在了脖子上,等待最後自己再也忍不住的那一刻再動手。


    其實人到瀕死的時候特別希望奇跡出現,當時我也盼望著這樣的奇跡,不過我更知道魘娘才是我的奇跡,可她此時如果來幫我就必定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恐怕會落入居心不良者之手。


    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就算她是天下最強的邪靈,我也始終想不到她一旦被人抓住是什麽下場。


    戰爭中的女人最悲哀,而眼下的情況和戰爭沒什麽區別,既然說我和魘娘互為死劫,那麽不如我就以死來成全魘娘的後半輩子。


    求死的決心忽然堅決,一瞬間遠遠超過了求生的欲念,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右手緊握的邪刀也終於朝脖子切了下去,那一刻我才知道死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事兒。


    本來我認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可就在我下刀的一瞬間,我的手臂忽然被一股大力給鉗住了,當時我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惡鬼一般模樣的人,這個惡鬼也二話不說就打掉了我手上的刀子,之後就抓住了我的雙臂直接給我拖出了廢墟。


    我的神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模糊了,當時我也隻知道這隻惡鬼一直拖著我在林行間狂奔,最後還鑽進了一個潮濕的洞穴裏,再往後的事兒我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忽然從一陣劇痛中驚醒,醒來的一瞬間我也看到那隻惡鬼正在抱著一隻人手啃食。


    看到這一幕我也趕緊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發現自己的手臂還在,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不過此時的我已經被人綁成了一個大字,手腳都固定在兩根石柱上,而且我還看到周圍全是這種模樣的女人,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經死掉並腐爛了,死屍的身上全是白花花的蛆蟲,甭提有多惡心。


    另外我還注意到,周圍這些女人的腦袋上大部分扣著一個蘆葦條編織而成的過籠,這個東西之前在老洞溪撈屍的時候就見過,撈屍人還管這樣的屍體叫做罪屍,還說成為罪屍是一種榮耀,是苗疆神婆賜予的無上光榮。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有沒有被嚇尿,因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啃食人手的惡鬼身上,一直持續了有將近半個小時時間,直到惡鬼把那隻人手啃的隻剩帶血的白骨。


    惡鬼吃幹抹淨之後還打了個飽嗝,之後就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看到他離開我也趕緊用力的想掙脫手腳上的繩子,可無奈的是骨香的藥效還在,我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


    整個人昏昏噩噩,這種情況也持續了整整一天時間,我能感覺到身上的傷沒那麽痛了,而且血葵也沒動靜了,隻是不知道那隻惡鬼在我身上做了什麽。


    另外,這裏既然有這麽多的罪屍,那麽這裏就一定有神婆存在,要不就是神婆會不時的光臨這裏。


    我不知道苗疆的神婆和這隻惡鬼是什麽關係,估計惡鬼隻是個看門的狗吧!眼下我不想這些,我知道最要緊的是趕緊先逃出去。


    骨香的藥效最早也得等到幾個小時以後才能散盡,而且我不知道神婆用了什麽手段防止了我被骨香毒殺,更不知道他讓惡鬼帶我來這裏是幾個意思,也不知道所謂罪屍的光榮究竟是什麽。


    想的太多也沒什麽用,沒多久我就想到了魘娘,開始尋思她如果沒找到我的話會不會循著沿途的痕跡找到這裏。


    這時候惡鬼搖搖晃晃的迴來了,而且他還帶迴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女人奄奄一息,腦袋上的血也一滴滴的滴落到了地上,不久就流了一大灘,如果照這樣下去,這個女人不出一個小時就會死。


    當然這時候我還自顧不暇,就根本管不了別人了,我也盡量不去激怒惡鬼,努力的積攢體力準備逃脫,同時我也在觀察惡鬼的一舉一動,看看他到底想怎麽處置這些人。


    惡鬼把女人綁好之後就開始大笑著撕扯她的衣服,扯掉了她全身的衣服之後,惡鬼還用鼻子在女人的肚臍上嗅了一下,之後就狂笑著走開了。


    惡鬼走之後不久,那女人就慢慢恢複了知覺,沒多久就完全蘇醒並開始發瘋似的掙紮和尖叫。


    我擔心她會把惡鬼給召迴來,所以也趕緊讓她閉嘴,好說歹說她才終於平靜了下來,慢慢跟我說起了她被抓的經過。


    這個女人是外地來的遊客名叫梁娜,家裏很有錢,她本人還是那種屬於閑的沒事尋求極端刺激的主兒,然而這種人撞到真正的刺激之後卻忽然一反常態,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就再也沒有了。


    並且她似乎還有點精神失常,看起來受到的刺激著實不輕。


    女人大部分都好麵子,可在這種環境條件下麵子已經微不足道了,為了求生她能開出各種各樣的條件,更甚至於不惜色相的去勾引個陌生人,而我目前唯一能幫助她的就是勸她淡定,否則的話惡鬼一定會先拿她開刀。


    聽完我的話梁娜似乎也死心了,估計她也知道此時此刻沒有人能來救她出去,除了自救別無他法,最多就是希望我能幫上點忙。


    其實像她這種人應該是受過一些野外求生方麵的訓練的,要不然的話膽識也不會這麽大,估計這樣的事兒要換了一般的人早就嚇傻了。


    此外我還能看出她經常健身,胳膊和腿腳上的肌肉明顯很發達,所以她受的傷才不會那麽快要了她的命。


    看著她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我這才終於敢鬆口氣,隨後就開始和她一起商量逃出去的辦法。


    此處是個天然的洞穴,是由於流水常年衝刷而成的岩洞,和老洞溪那裏的岩洞是一樣的構造,隻不過因為河流改了道才被惡鬼占為洞府的,而且這樣的岩洞很可能是聯通的,也就是說這裏很可能能通向外麵的老洞溪。


    岩洞裏沒有什麽正經的擺設,除了石頭以外就隻剩下滿地的屍骨了,真正的地獄也不過如此,所以往壞了想也沒什麽錯,我們充其量隻是努力的在逆境中求生存罷了,這也是每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有的想法。


    眼下我和她都被扒的精光,身上再無長物,唯有一身的力氣才是救命的稻草,所以在體力慢慢恢複之後,我跟她也開始用力的拉扯手腕上的繩子,一方麵是想讓繩子束縛的鬆一些,以便能騰出手來自救,另一方麵也是想把繩子磨斷。


    不過沒到要命的關頭人是不會選擇自殘的,再說了這種情況下自殘也不是什麽好事兒,雖然能很快脫困,但是在麵對危險的時候就很吃力了,所以我和她的努力也都隻停留在沒有傷害到皮肉骨頭的前提下,一直到惡鬼忽然從我們身後的岩洞內鑽了出來才停下。


    此時我看的很清楚,惡鬼的手上有兩隻過籠,而且看樣子還是剛編織出來的,手藝很細致,一看就不是鬼能幹出來的活兒,所以我確定此人變成這個樣子之前還是個很精幹的人。


    我和梁娜沒敢亂動,而老惡鬼也沒來找我們的麻煩,隻見他走到一個看不出來是死還是活的女人跟前,低頭在肚臍上嗅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手舞足蹈。


    約莫跳了有幾分鍾,惡鬼忽然就把嘴貼到了女人的肚臍上,慢慢的我就看到一隻渾身金黃滿是細長腿腳的大蟲子鑽了出來,這隻大蟲子也扒開了女人的肚臍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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