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魘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也著實被打擊的不輕。


    跟她一起看著滿地的金粉,以及隨處可見早已爛透的木箱子,那感覺就像是這裏曾經發生過哄搶事件,不過又不太像是遭到了哄搶。


    如果是的話,地麵上應該是更加亂七八糟才對,再說了,所謂的金山並不是指的完完整整的一座山,而是大量的金條金元寶堆積而成的龐大財富,這些貨真價實的東西經年日久都未必會腐朽,更別說還是變成金粉了。


    更甚至於在我碰到金粉後不久還萌發了一個念頭,我感覺金子貌似是被什麽東西給分解了,地麵上的金粉隻是類似屍粉一樣的排泄物。


    聽我忽然這麽說,魘娘也點頭同意了我的看法,隨後就趕緊循著金粉去找線索。


    其實當時我還有個更重要的設想沒敢跟魘娘說,那就是我懷疑有人在用像屍蟲量產屍粉的辦法來搬運金山。


    雖說我暫時還沒聽說有哪種屍蟲對吃金子感興趣的,不過像金屍蟲那樣的東西能把人頭骨都能吃掉,估計消化金子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小。


    再說了,這世界上不是還有沙漠食金蟻這種能把鋼鐵都能吃了的東西嗎?所以說未必屍蟲裏就沒有這種型號的怪物存在。


    我和魘娘跟蹤一路跟蹤金粉直到撞牆,此時就發現眼前的整麵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並且個別的小洞裏還有水流了出來。


    思前想後,我腦子裏也越發的清晰,終於忍不住就跟一籌莫展的魘娘說道:“有人在借用蟲子搬運金山,蟲子直接挖通了五道河的泉眼,通過水路去了明都。”


    “你小子太聰明了,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天晚上我們在五道河邊遇到的那些人應該就是控蟲的人了,該死的,你趕緊跟我走,希望他們還沒把金山運走。”


    沒有再廢話,魘娘直接就衝出了金庫,順路還叫上了鬼曼童一起趕往了宗祠暗洞附近。


    他們都是有一定功夫的人,所以像我這樣的菜鳥根本就追不上,半路上我遇到了刀疤臉,它也帶我一起趕往了魘娘去的地方。


    碰到邢風借我的那些便衣警察的時候,我還趕緊告訴他們迴村裏先封住出村的道路,挨個盤查出村的車輛,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覺得追迴金山的幾率實在是太渺茫了。


    花家人三十年沒敢接近宗祠,魘娘和鬼曼童也守了金庫鑰匙好久,所以爺爺他們不可能采取正常手段和海市的苗人交易,因此出此下策也未嚐沒有可能。


    而且為了這麽大一筆財富而殺人也有足夠的理由,這也難怪海市的苗人不見金子就給錢了,而父親他們很有可能是收到了最後一筆錢才玩兒人間蒸發的。


    三十年的時間用來搬運金山應該是足夠了,我想就算是能追迴部分金子也隻是九牛之一毛而已。


    等遠遠的看到魘娘他們正打算下洞裏去看個究竟,我也趕緊大聲的喊停,並闡述了不讓他們下去的理由,最多也就是放幾隻屍蠱蟲下去探探路罷了。


    沒有見到期盼中的金山我的確很失望,同樣魘娘也沒在金庫見到那個他就更失望了。


    在那種全封閉的空間內,蟲子比老屍更厲害,它們在吃掉金子的同時捎帶把幾千老屍都滅了也未嚐沒有可能,要真是這個樣子,金粉的純度也會大打折扣。


    而且滿世界的找金子不易,找屍粉的話我們還是有些空間的。


    總而言之我們這迴是遇到了一個設計非常變態的局,而盜取金庫的人也不可能隻有一個,並且任何知道金庫下落的人都是懷疑對象,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消失的花家人,卻不知道花家人在整件事兒裏到底扮演什麽角色。


    想著,魘娘也忽然說道:“能想到用這種辦法搬運金山的人一定對蟲子相當的了解才對,這天底下高手太多,鬼才知道盜取金庫的人到底是誰?”


    “能用這種手法偷金子的人不是苗人就是端公和稗官,除此以外很少有人知道怎麽操控蟲子,再說了,這金庫是鬼頭人一脈的秘密,大山裏防守又這麽嚴密,我尋思除了內部的人以外就再沒別人了,畢竟外人是不知道這些秘密的。”


    說到這裏,我們三個人的目光忽然撞到了一起,當時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同樣內容的話。


    “七代鬼頭人。”


    沒有誰比這個傳說中的高手更懂得控蟲了,並且他還是唯一一個以端公手段見長的鬼頭人,而且他的身世背景還都是個謎。


    如果這個人的術法還在世,慢說是端公和稗官,就算是如今實力不容小覷的苗人都未必能扛得住,光是一隻血葵就讓爺爺頭疼了幾十年,並且還讓魘娘元氣大傷過一次,可以見得此人的手段是多麽的厲害。


    提到七代鬼頭人,魘娘和鬼曼童的臉色也比較陰暗,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塊兒難啃的骨頭,並且萬一他要是站在苗人那一邊,或者他就是苗人的始祖,這個問題可就真的大了去了。


    “魘娘,之前你不是說宗祠棺材裏爛掉的那個人就是七代鬼頭人嗎?”


    “當時我隻說血葵是從那個人身上的來的,我可沒說那個人就是鬼頭人。”


    魘娘說完,鬼曼童也馬上接著說道:“端公裏就出過七代鬼頭人這麽一位奇才,而其他的鬼頭人基本上都是有聯係的,並且花家這脈延續下來的後世鬼頭人都會從家族血液裏繼承某些特殊的東西,所以說花家這一支的稗官才是最強大的。”


    “你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這天底下還有另外分支的稗官或者是端公?”


    說完,魘娘也接過了話茬:“對,另外一脈的端公和稗官是由龍氏和紀氏兩家族組成的,七代鬼頭人就是紀家人,不過在宮的龍氏稗官跟皇帝為他求來了鬼頭人的殊榮,但他卻沒有接受禦封鬼頭人的稱號,因此這一脈才被打壓,從此一蹶不振的。”


    “那就是說這兩支禦用說書人是並存於世的了?他們之間就沒有過矛盾嗎?”


    “民間的兩脈端公一直相處的很和睦,隻有宮裏才鬥成一鍋粥,不過隻要鬼頭人不犯眾怒就絕對不會遭到民間端公進宮刺殺。”


    “那犯了眾怒的是哪幾代鬼頭人呢?”


    “其實也隻有第十二代鬼頭人犯過眾怒,民間端公和宮裏的稗官先後聯手刺殺了八十五次才將他殺死。”


    “我去,那這個十二代鬼頭人看來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了?”


    “對,這個人不光是武功極高,而且還把稗官的勾魂術發揮到了極致,刺殺他的人好多都中了招兒,變成了他躲避被刺殺的工具,花月樓的勾魂禁術斷陰陽就是從他手裏繼承下來的。”


    “第十二代鬼頭人生在明代,據說活了三百四十六歲,至於說他是怎麽死的,民間的說法不一,不過很多人都說他是被小皇帝殺的,可能是因為怕招來家族人報複的緣故,仗義者才隱姓埋名的吧!”


    鬼曼童幫襯著說完,我才忽然覺得古時的鬼頭人好特麽恐怖,而等我問起十二代鬼頭人的鬼牌邪靈最後怎麽處置的時候,魘娘和鬼曼童卻都沒怎麽迴答。


    我知道可能是這個邪靈太厲害的緣故,不過我費盡心思也想不到區區一把刀能恐怖到什麽程度。


    曆代鬼頭人都是奇葩中的戰鬥葩,這點毋庸置疑,光是看看眼前這兩老鬼就能清楚。


    而且魘娘之前說過,鬼頭人的鬼牌都會傳給下一代鬼頭人,所以那把邪刀她一定知道在哪兒,隻是因為我目前用不了那個東西她才迴避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魘娘忽然迴頭看了一眼暗洞,此時她的表情十分的驚訝,我還看到她用了召迴屍蠱蟲的手法,可結果卻一隻蟲子都沒看到。


    看她還想再嚐試,我也趕緊給予了阻止,因為我們麵對的是個控蟲的高手,無論再放出去多少蟲子也肯定都是有去無迴,所以就沒必要再執意去做了。


    然而在我阻止魘娘進一步調查之後,她也忽然皺著眉頭問我:“你有什麽打算說出來聽聽?”


    “沒什麽打算,我隻是覺得還是先不要去招惹這個人的好,如果他真的是七代鬼頭人的後代,很可能他也具備了殺死你體內本命蠱的本事,鬼曼童也會有危險,現在敵暗我明,我們根本沒有勝算,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我拔除血葵的好機會。”


    “快算了吧!血葵是七代鬼頭人的殺手鐧,沒準現在咱們說話人家都聽得到,人家之所以沒有發飆是因為你還沒威脅到他的性命,如果真讓你出去瞎折騰,很可能你都走不出這個林子就沒了。”


    “陳仙姑說的對,端公都不是這個人的對手,隻有稗官才能贏他,好在你身上的血葵還不是你的本命蠱,要不然我們真的就沒勝算了。”


    聽鬼曼童這麽說我也有些不服,可還沒等我說話,魘娘忽然就搶先說道:“你先仔細想想清楚再說吧!我順便也警告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我的視線,血葵四階段的爆發就險些要了你的命,你可要知道七代鬼頭人曾經引發過血葵第九階段的爆發,要不然他是絕對不會站在鬼頭人頂端的。”


    看我還想說什麽,魘娘也再次試圖打住我的提問說道:“怎麽?你是想知道血葵九階段的爆發是什麽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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