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趕忙抬頭看了魘娘一眼,發現她並沒有理會我在做什麽,這才又把目光挪向了石台上寫了我名字的牌位。


    信上說金庫密鑰在魘娘手上,而魘娘又始終抱著那個牌位不放,是不是金庫密鑰就在那個牌位裏藏著呢?


    魘娘說那個牌位是我們斷代陰婚的佐證,別說是毀掉了,就連磕碰一下她都能暴怒。


    另外,陳泰平是誰?是老村長的名字嗎?他和陳泰安是什麽關係?這封信是不是又是另外一個局?其目的無非不過是想找到金庫的鑰匙,而老村長給我的那把鑰匙是不是在投石問路?


    這些誰都說不清楚,估計隻有等找到金庫才會有答案,而等到那時候明都村肯定會天翻地覆。


    也就在我一愣神的同時,魘娘也已經換完衣服走到了我跟前,抬頭的時候還被她給嚇了一跳。


    此時魘娘之前最為驕傲的一頭秀發變成了禿瓢,樣子甭提有多滑稽,不過這種頭型很富有現代感和流行趨勢,我也忍不住為她點讚。


    “你現在這模樣挺帥的呀!”


    她絲毫不為我的話所動,臉上表情也有些陰沉。


    “可惜把你送我那身嫁衣給燒沒了,你不會怪我吧?”


    “一身衣服算的了什麽,反正我現在也不記得有這迴事兒了,總之你穿什麽都漂亮,有時間我再帶你去買幾身衣服。”


    “身邊發生了這麽多事兒你還能笑的出來真的不易,如今我想聽聽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我不想再替你做主了。”


    她說完,我滿臉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不久就直接問道:“十三代鬼頭人的鬼牌邪靈都應該還健在吧?”


    “我就知道你早晚會知道的,沒錯,十三個邪靈都在,鬼曼童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


    “而且你還是十三邪靈中最強的那一個。”


    “對,因為我原本就是人,而且我基本上還會曆代鬼頭人的手段,我是所有鬼頭人詭異術法造就出來的怪物,我叫伽羅蠻,為保護禦用說書人花月樓而存在的。”


    “以前的事兒你想起來多少了?”


    “沒多少,我隻想起來當初花月樓身邊有兩個伽羅蠻,其中一個是我,另外一個男身伽羅蠻的那張臉長的非常像你,所以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還誤以為是他迴來了。”


    “他叫什麽名字?他人現在在哪兒?”


    “他跟你同名同姓,人已經死了,死在了花月樓來明都的路上,因為我們兩個不隨著年代久遠而衰老,所以也被稱作斷代人,我們之間的結合就是斷代陰婚,如果你真的是他的話,不會想不起來這些的。”


    “這世界上能活百年的人不少,但活百年不老的人我卻從來都沒見過,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花月樓當時的術法早已經登峰造極了,可他既然有這種本事,為什麽還會死呢?”


    “你相信人活一世不止有一副皮囊嗎?”


    “什麽意思?”


    “那你總聽說過借屍還魂吧?”


    “聽說過,不過這個東西太玄了,我不相信真的存在。”


    “這個東西真的存在,而且你還能活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這個花月樓能做到,他把稗官勾魂術的精髓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另外一個叫做不死邪術的禁術。”


    “這些東西你還是等以後再跟我說吧!等我生活恢複正常,我一定弄一本叫做邪靈檔案的書出來,讓你們這些平時不常出現在人眼皮子底下,但又確實存在的人曬曬太陽。”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順便提醒你一句,我感覺邪靈似乎和苗人有聯係,邪靈的威力你是領教過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麽辦。”


    “金庫是重中之重,這個東西一定不能見光,否則明都有難,我父親他們麻煩更大,當務之急我必須要先找到金庫,否則的話真相就永遠不可能浮出水麵,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坑我。”


    “誰在坑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像記得金庫在哪兒,但凡是有思想的邪靈應該都知道,血葵也不例外。”


    魘娘的話忽然提醒了我,從她的話裏我也了解到那天血葵在老宅裏的狂躁究竟是為了什麽。


    血葵也是邪靈之一,它肯定知道金庫在哪兒,沒準兒它還曾經在老宅地下待過。


    既然金庫位置已經確定,那麽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到另外的兩把鑰匙。


    不過這時候我不敢明著問跟魘娘剩下的兩把鑰匙是不是藏在那個牌位裏,隻是希望她自己能跟我說出來,可我等了好大一會兒她都沒有接下茬,由此可見牌位的秘密她還是沒能想起來。


    一邊想我也不自覺的就盯著牌位樓跟入了定似的一動都不動,沒多久魘娘也循著我的視線望了過去,跟我一起愣了半天才問道:“你在看什麽?”


    “當然是看這些牌位了,你說花家人和死在這裏的人是不是也在找金庫鑰匙?你說金庫鑰匙是不是就藏在這些牌位其中一個裏麵呢?”


    話音剛落,魘娘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直接就走到寫了我名字的牌位前雙手將它捧了起來。


    “謝謝你提醒,鑰匙在這兒,我終於想起來了。”


    一邊說她一邊拆開了牌位的底座,兩枚閃耀著銀白色光的推鎖鑰匙出現了。


    看到鑰匙的瞬間我臉上也露出了喜悅,魘娘一開始也是喜悅的神色,不過沒過多久她的笑容就慢慢的僵化凝滯了,握著鑰匙的手也越抓越緊。


    “金庫鑰匙為什麽會在我這兒?我是怎麽拿到的?花滿堂和陳泰安跟苗人交易,鑰匙應該在他們手上才對,難道是我搶了他們的鑰匙?而陳泰平是因為怕我才找鬼曼童尋求保護的?我是壞人?”


    聽她使勁的把自己往壞了去想,我也趕緊讓她打住,因為我知道這種情況到最後能演變到何種恐怖的地步,電視電影裏的那些人就是這麽把自己逼瘋的。


    可這時候她陷入了對以往的事情的迴憶和疑問,死鑽牛角尖的秉性也根本不是我幾句話能拉迴來的,而且我說的越多她的抵觸就越大,就好像她的腦子裏真的種了一顆入魔的種子。


    魘娘開始有些不正常了,為防止她情況惡化,我也一把就搶過了牌位嗖的一聲扔了出去。


    牌位被摔到了牆上,頓時就碎成了幾塊兒,唯恐她一味的惦記牌位而因此發狂,我也忽然將她抱緊了,語重心長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魘娘,我是花銘,我迴來了,難道我不比那個東西重要嗎?”


    和我同名同姓的那個伽羅蠻是魘娘心裏的一塊兒傷,我知道她有可能是割舍不下對這個人的思念,才會把過去的一切寄托在牌位上的。


    就如同是她說過的那句話,牌位是她親手寫的,也就是說是她親手葬了那個叫花銘的伽羅蠻,那麽厲害的人說不定還就是死在她手裏的,所以她心裏才會有揮之不去的陰影。


    此時忽然聽到我這麽說,魘娘也愣了一下,隨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這時候的她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霸氣,柔弱的一麵也彰顯的淋漓盡致。


    我對她的以往越來越好奇,對爺爺三十年時間不讓花家人靠近宗祠更加的癡迷,因為這其中的因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清的。


    隨著我一點點的引導她走出了陰影,她的神智也逐漸恢複了正常,等她完全做迴了自己之後,才猛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將我一把推開快步走到了遠處,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你不是他,不過還是謝謝你帶我走出來。”


    “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真的沒有輕薄你的意思。”


    “我心裏都明白,你還是趕緊拿好金庫鑰匙吧!還有,金庫我不能帶你去,第一是因為那裏太危險了,第二是因為他在裏麵。”


    “他在裏麵?這個他是誰?你別告訴我就是那個和我同名同姓的伽羅蠻?”


    “對,他死後被花月樓帶進了金庫,變成了殺人不眨眼守庫屍,而且裏麵有幾千條這樣的屍,就算是有人進去也是有去無迴的。”


    “那我問你,爺爺和苗人的協議是怎麽維持下來的?六十年的交易不會一次危險都沒有發生吧?”


    “說的也是,難道是花滿堂他們用了什麽辦法把他帶出來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你就真的有可能是他了,不行,我得去確定一下。”


    魘娘說走就走,我也趕緊跟了上去,可是出了宗祠之後我發現,魘娘並沒有直奔花家老宅而去,而是沿著五道河一直往老林子裏走。


    當時我就納悶兒了,這金庫難道不在老宅下麵,而是在大山裏?如果金庫真的在大山裏,那麽花家老宅下麵的那個龐大建築又是幹什麽用的?


    沒有多餘的廢話,我也緊隨魘娘一頭紮進了老林子,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我們眼前就出現了一處古宅的廢墟,廢墟的規模也不比花家老宅小太多,並且建築結構似乎也和花家老宅酷似。


    “來這兒幹什麽?這廢墟又是什麽鬼?”


    魘娘目不轉睛的盯著廢墟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迴答:“花月樓最初來明都的時候就是住在這裏的,隻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搬走的,所以說這裏才是真正的花家老宅,金庫就在廢墟下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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