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地下的暗室忽然出現了一張陳列了十三代鬼頭人鬼牌的石台,並且魘娘不光能輕鬆帶我脫離險境,還說上麵還有留給我的東西,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曾經來過這裏?要不然她不會對這裏這麽的熟悉。


    最重要的是她怎麽就知道最後的那張鬼牌是留給我的呢?這些是誰告訴她的?還是說這是曆代鬼頭人不成文的規矩?


    花家宗祠裏的隱情越來越多了,也難怪那麽多的人都處心積慮的打這裏的主意。


    心裏一邊想我還一邊伸手去摸空空如也的凹槽,不禁才又問道:“十三張鬼頭人的鬼牌哪兒去了?鬼牌的來曆究竟是什麽?我感覺這些你肯定都知道。”


    此時魘娘把最後一個凹槽裏的鬼牌拿出來捏在手上,一直沉默了很久才說話:“拿走你自己的東西,順便我再重複之前說過的話,對你來說我真的很危險,等我幫你拿到禁術,你就趕緊離開這裏再也不要迴來。”


    “都走到這一步了,你感覺我還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嗎?我要跟你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沒有你在我贏不了血葵,到時候橫豎都是死,既然結果都一樣,我死在哪兒,死在誰手裏又有什麽區別呢?”


    “你硬要留下來我也不反對,反正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並且在我沒想起之前都發生過什麽以前我會一直幫你,除非我死了。”


    說著,魘娘就把手裏的鬼牌遞給了我,之後開始盯著空空如也的石台發呆。


    我知道她在努力的迴憶這裏所發生過的一切,在想是不是自己拿走了那十三張要命的鬼牌,如果是,那些鬼牌現在又在哪兒?如果不是,那到底是誰拿走了鬼牌呢?


    一邊想一邊用手指輕輕搓著鬼牌,不久才發現這張牌慢慢出現了黃金的顏色,光是從牌麵的鏽跡厚度就能知道這張牌在這裏存放了多久。


    另外我心裏也非常清楚,魘娘是因為某件更重大的事兒失憶的,其危險程度很可能是一切的總和,而花家的宗祠也不是終點,很可能隻是魘娘當初選擇躲避的其中一個地方,也就是她忽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端公和稗官的曆史傳說更加的神秘莫測,光是一個宗祠就引出了這麽多不尋常的事件,那麽接下來的時間裏還會發生些什麽呢?


    魘娘說她很早就認識我,這話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我曾經跟她一起麵對過那些事件?對她來說我是不是也是威脅呢?要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魘娘為什麽對我不設防呢?


    想到這裏,我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就一起投向了那個牌位,她輕輕搓著牌位上的紋路,一邊沉思還一邊喃喃自語:“牌位也是陳屍骨香做的,是稗官的東西,所以我認為它就是揭開我們兩所有疑問的關鍵。”


    “我現在還太嫩,很多時候還不能幫你獨擋一麵,所以很多事情還得仰仗你。”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拔除血葵,必要的時候我會盡力讓血葵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屍蠱的特殊能力想必你也都看到了,這個東西雖然對活體有害,但是馴服之後對活體的幫助更大,在這一點上屍蠱和苗蠱的功效是一樣的。”


    “既然功效一樣,那麽苗疆有沒有拔除血葵的辦法呢?”


    “也許有吧!等這裏的事兒一完我們就動身去苗疆,順便沿途尋找一下其他端公後代的蹤跡,血葵是端公的東西,用端公的手段去拔除才最保險,實在沒有辦法再去苗疆求助。”


    話音剛落,忽然就聽頭頂傳來了一聲巨響,這聲巨響也使得周圍跟著嗡嗡響,我還明顯感覺到地麵也在輕微的震動,最關鍵的是這個聲音貌似和之前嚇壞我的那個動靜是同一個聲響。


    “魘娘,這個聲音貌似是從銅棺裏發出來的,之前我試圖躲避的也是這個聲響。”


    “是嗎?難道是老屍要破開銅棺出來了嗎?”


    “啥?花月樓要出來了?你不是說那個東西出來會出大事兒嗎?”我一臉慘白的問道。


    “沒錯,肯定會出大事兒,而且他能出來的話別的老屍也能出來,到時候明都村就真的亂套了,不行,我們得趕緊上去看看。”


    “說的輕巧,怎麽上去?”


    “廢話,當然找路上去呀!要不然之前我讓你鑽洞是為了什麽?”


    “敢情是你一早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


    魘娘沒說話,拉著我的手直接就又迴到屍氣籠罩的區域,幾分鍾的時間內,魘娘帶著我不停的變向前進,這要不是輕車熟路的話肯定做不到。


    沒過多久,我的腳忽然就踢到了一些枯骨,慢慢的腳下的枯骨也越來越多,到最後想再往前走也更不容易了。


    魘娘一直不動聲色,沒過多久她也忽然把我舉了起來朝遠處扔了過去,幾秒鍾時間我就一頭紮進了一團軟軟的東西裏,感覺到這團軟東西還在動,我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究竟到了什麽地方。


    那一刻我幾乎是玩兒命的往外爬,不光是手能碰到很多蚯蚓一樣的蟲子,就連整張臉都在蟲子的包圍中。


    我不敢唿吸,因為隻要喘一口氣就會把蟲子吃進肚子裏,然而周圍根本沒有能抓得住的東西,我整個人就跟在水裏遊泳一樣的亂撲騰,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到最後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一直在不停的往前爬,可我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光沒往前挪一步,反而還在下沉的趨勢中。


    周圍的蟲子雖然多,但是我也能感覺到它們在逃跑,而隨著蟲子一點點的騰出空間,我也才終於摸到了能依靠的東西。


    那一瞬間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奮力往外爬,沒多久就忽然被一股大力給扯了出去。


    當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趕緊就張開嘴大口的唿吸。


    可還沒等我吸兩口,之前出現的那股大力忽然就把我扯向了旁側,同時我還感覺到後背上一涼。


    “你是死人嗎?趕緊睜開眼睛看看呀!”


    一聽是魘娘的聲音,我才猛的睜開眼睛去看。


    誰知我剛一睜眼,眼前就忽然出現了一張醜陋至極的麵孔,一瞬間,這張恐怖的臉就均等的裂開了八瓣,這八條蛇一樣的軟肉上也滿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卵。


    這個時候魘娘再次拉了我一把,同時裂成八瓣的那張嘴就猛的從我耳邊閃了過去,八瓣嘴撲到了石壁上,留下了巴掌大一片黑色密集的小蟲卵,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眼前的這個鬼東西就是之前不聲不響偷襲我的那個玩意兒,而身上涼颼颼的那種感覺就是被它種下蟲卵時的感受。


    我受過這種刺激,所以當時一想到之後心裏就發毛,不管不顧的就玩兒命的往上爬。


    而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玩命爬,一旁不遠處的魘娘卻忽然笑了出來,當時我心裏本來就夠壓抑的了,聽到她在笑之後馬上就嚷了一句。


    “笑你個頭呀?趕緊往上爬呀?”


    剛說完,我忽然就聽到四下裏都傳來了魘娘一樣的笑聲,這種笑聲近似是瘋笑,貌似爺爺死前發出的就是這種怪笑。


    一想到這個我就渾身的冷汗,那一刻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力氣,趕緊就爬到魘娘身邊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嘴,之後解下皮帶拴住她的雙手,把她半掛在後背上帶著她一點點的往上爬。


    爺爺是在瘋笑過後死掉的,死之前他也是滿嘴的瘋話,跟現在的魘娘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造成爺爺死亡的關鍵因素就是眼前的這個鬼東西。


    我心裏雖然非常明白,但這時候卻根本容不得我去多想,那時候我除了趕緊帶魘娘逃命的想法以外就再沒別的了。


    我的手上全是血,手指甲幾乎都掉光了,若不是魘娘的體重比普通人輕了不少,恐怕那個時候我們就一起葬身在暗河洞裏了。


    一直等我們從洞裏爬出來魘娘都還在瘋笑,我也趕緊檢查了她身上有沒有被種下蟲卵,結果一檢查才發現她身上共有六處巴掌大的印記,密集的蟲卵也讓我看的頭皮發麻。


    因為老屍可能已經出籠,所以當下我也沒敢帶魘娘迴祠堂去,而是把她扛在肩上沿五道河的河道一直往上遊走去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而等我迴到昨晚的營地,發現營地裏的人早就不見了,遠處的那一片紅布區也已經被隔離焚燒,那些挖出來的屍體也在陽光的暴曬下麵目全非,惡臭味兒飄的到處都是。


    想要找人幫忙已經不現實了,眼下我隻能按照之前魘娘的做法來先除去她身上的蟲卵,如果除掉了蟲卵她還不能恢複正常的話,那我也就真的沒招兒了。


    之前我就說過,密集的蟲卵是長在皮上的,想要把它們弄下來就得連皮一起撕掉。


    魘娘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忽然多了這幾片黑乎乎的東西也讓我心疼的不得了,最要命的是她現在元氣大傷,根本沒有能力去自己除掉這些蟲卵,所以就需要我親手來做,而有過之前撕心裂肺的感受,此時的我又怎麽能下得去手呢?可我要不下手的話,她真的就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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