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讓紫紫成長了一些,現在不再那麽莽撞,但是卻也失去了沒心沒肺的歡笑,她覺得隻有還需要學習就沒有時間笑了。吃著棒冰,涼涼的,聽著收音機裏最近的新歌,忽然很滿足,這就是學習之餘的一點點慰藉了。不知道除了這條路還有什麽路,可能有人不走了,但是紫紫要堅持。暑假快結束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甚至軍訓都不能參加,那段時間很忐忑,怕班主任又罵自己,但是她忘記了已經不是初中了。


    這個班主任什麽都沒說,媽媽去送的假條,她同意了,還讓紫紫都不用去參加了,好好養病。那幾天紫紫就躲著不去學校,不敢靠近,或許越是不去麵對就越害怕。那天,媽媽在家裏給她青黴素,卻沒料到紫紫過敏了,幸好媽媽及時處理了。不過紫紫一點都不害怕,不知道為什麽麵對死亡反而不恐懼,麵對明天的眼前的就害怕。或許這個道理就是無知就不怕,因為知道明天,所以害怕,因為不知道那麽遠的死亡,根本不曾想過就不怕。或許怕都是因為提前預知了太多,想到了太多未來不好的設想。從某種意義上說,紫紫應該不想太多,反而會輕鬆,反而什麽都不怕。


    開學前一天,紫紫有點戀戀不舍暑假,但是終究還是要麵對學校的。那天下午接到班主任電話問紫紫以前是不是當過班委,希望紫紫可以繼續做班委,紫紫什麽都不懂隻是答應了。其實紫紫虛心了,她曾經就是一個架空的班委,以前的班主任根本不重用紫紫。但潛意識裏紫紫覺得這個班主任不是以前那個,應該會很寬容。


    那天下午特地去了一趟學校,幾個班委碰麵了,沒有小草,不過小草和自己一個班。遇到了班長,奇怪的是他不是成績最好的學生,紫紫有點意外,不過她開始相信一件事學習不是一切,是該改改風格了,不是成績好的同學就一定是班委。估計老師是根據大家的履曆看的,因為這個班長曾經是班長,應該有經驗,隻可惜老師看錯紫紫了,她根本沒有做過那個班委,隻是表麵文化。初中班的班長也和自己一個班,紫紫開始放心,有人陪自己的感覺很好,他好像隻是副班長而已,他總是樂嗬嗬的,無論遇到什麽困難,總是一臉玩笑。他就是那個人緣非常好的人,隻要他投票誰大家就投票誰,這才是真正的好學生,紫紫明白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開學第一天就是打掃衛生、發書,座位班委當然要什麽都多做點,紫紫賣力打掃衛生,她看到了那個男生,曾經忽略掉的有緣人,初中前那個暑假上課,小莫坐在紫紫前麵,這個人就坐在紫紫後麵,不過紫紫的注意力都在小莫身上了。這個人後來和小丫一個班,也是小丫班的尖子生,這次考試和紫紫一樣失利,同病相憐,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區別吧,能屈能伸。他叫小蘇,他看到紫紫打了個招唿,他非常酷,曾經是年級女生追逐的對象,聽說和小丁一樣也是被女生風靡,和幾個女生曖昧過,他不是那種典型的書呆子,他有點玩世不恭,但是學習也會好好抓住,是個風流才子,或許說他像小莫但是比小莫帥,他像小丁,但是比小丁成績好多了,他是全才很完美,正因為這樣,紫紫從來不會瞎想,紫紫很安分,她隻會奢望有可能的人。不知道為什麽越完美的人,紫紫越沒有興趣,不是不敢喜歡,是沒有喜歡的氣氛,感覺像在眺望遠處的山。紫紫笑了也打了個招唿,紫紫也從不把小蘇看作神話,沒有距離感,但也沒有那種特殊好感,是很正常的同學。被紫紫神話過的人隻有小丫、小莫的緋聞女友,都是女的,暗戀過的隻有小學的班草、小莫和紫紫不想承認的小丁。對於小蘇可能因為太遠不會注意,之後即使現在在一個班也還是沒有崇拜或好感,或許這就是緣分不對,因為太完美而有距離感,紫紫不喜歡追逐別人都追逐的對象,就像不喜歡追星一樣,而且她不喜歡成為大家議論的對象。半份係女孩不是要追求大家都認為的完美,而是自己認為的完美,這種完美不是真的完美,隻是和自己互補而完美的完美,他具備紫紫不具備的特質就夠了,紫紫不是一個真正挑剔的人。


    打掃衛生的時候遇到了小草,終於聊了幾句,但還沒有找迴同學的感覺,知道了她的高考成績比自己高,但她不是班委,成績和權職真的應該分開。當知道她成績比自己好的時候,紫紫就開心了,因為似乎有目標了,紫紫希望自己很厲害,但不喜歡是第一,因為那會失去方向,紫紫害怕被大家追擊。


    作為班委,紫紫從來都沒有壓力,因為以前那個班主任總是不給自己任務,雖然總是對自己很苛刻,而這個班主任正好相反,總是給紫紫任務,不訓罵紫紫。第一天就來了一個任務要紫紫當眾告訴大家要帶照片,學校有一個事情通知,之後的每個通知老師都要求紫紫通知,紫紫也很老實,通知就通知,就隻能硬著頭皮到台上用蚊子叫的聲音說幾句,大家都很捧場,沒有想象中那麽倒黴,大家都不要紫紫重複都聽懂了。紫紫很感激,之後就不會害怕了,雖然第一次很緊張,但之後就舒坦多了,她從心底裏感謝班主任。


    在開學之初就收到重要,幾乎和班長分擔差不多的工作,紫紫有點忙也有點受寵若驚,似乎也認識了自己,不像那個初中班主任說的那麽一無是處,除了學習隻有學習,但是紫紫心裏還是隻有學習,她希望自己兩頭都可以抓好。漸漸地,紫紫發現那個班長雖然成績排名不算尖子生,但能當班長,一定有他的長處。或許成績真的不是最重要的,甚至曾經一度,紫紫有點茫然,難道成績可以隨手既得、努力一下會有奇跡,但是有些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得到的。


    真的,開學那幾天來,紫紫不知不覺在工作上順利了,但是學習進入低穀期,已經不堪中考的打擊,剛開學就被數學施了下馬威。那次考試明明沒怎麽不用心,應該說是很重視很用心,但是有時候就是適得其反,竟然得到了有史以來沒有得到過的壞成績,將近不及格,以前80對於紫紫來說都是差的不行了。但是班長卻風生水起,連續三次數學成績都是滿分,而紫紫那幾次都隻有七八十分,難道,思維差異?有時候適合你發展就不適合別人發展,你失意就有人得意?紫紫向來對能力不強不感到自卑,但是對成績不好異常自卑,那段時間紫紫不敢說話,甚至不好意思上去通知事情,班長卻非常自信,紫紫認為那是因為他得了好成績。紫紫也不敢和班長說話,班長有事情找紫紫,紫紫都不敢搭理,雖然班長就坐在後麵,很近,但感覺距離是火星到地球。為什麽?或許根本就是紫紫自己的心理作用。


    班長卻還是很熱情,在工作上幫助紫紫,絲毫不介意紫紫的成績好不好,在他看來成績不好是偶然,而且在他的信仰裏,差生絕對可以和好生做朋友,沒有老師曾經灌輸的那種觀念。他根本不問紫紫的成績怎樣,他十分隨和,沒有階級觀念。


    然而班長隻是讓紫紫感動了一陣子卻沒有感化紫紫,紫紫心裏的枷鎖依然存在,等級觀念還是存在,似乎根深蒂固了,不知道要在多久的將來,認識多少事情後才能想通。那段時間不知道是因為幫助還是成績,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那個傍晚放學的時候,竟然班裏還剩他們倆了,紫紫有點緊張,甚至會臉紅,她總不能平靜下來坦然地和男生聊聊,她的緊張迫使談話結束,紫紫隻是打了個招唿就急忙要迴家,班長也覺得尷尬就沒有聊什麽,有時候聊天需要一種氣氛,雙方都不恐懼的氣氛,但是和紫紫在一起永遠沒有這種氣氛,即使對方再坦然。


    紫紫匆匆忙忙走出了教室,發現自己唿吸好急,莫非有點好感?她不敢去想,才剛進高中,怎麽可以胡思亂想,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但是迴家路上還是偶爾會迴憶一下他的大度隨和,竟然從不嫌棄自己成績不好。紫紫不知不覺中墮入了差生感激尖子生的行列,紫紫驚覺了,這個狀態是不可能成立的,紫紫會自己一躍成為尖子生的,而且本來就是尖子生,相信老師會看到的,希望現在老師還沒有對自己失望。


    第二天還是會看到他,不過幸好和他對視隻有走到座位上的那刻,其他時間任由他在後座和別人談天說地都不迴頭,有時候他一定問紫紫問題,紫紫才答。估計他是覺得紫紫一個人看書太悶了,總是在後麵說些好玩的,而後和同桌聊得熱火朝天吸引紫紫也來一起開心一下。這時他的同桌就是小草,小草也是個愛聊天開玩笑,非常開朗的女生。小草遇到班長就是化學反應,兩個人就沒停,紫紫有時候嫌他們吵,有時候卻是一種嫉妒,她也很想投入其中但是發現好難,因為自己已經被學習束縛得不懂得釋放了。幸好還有小草,她雖然不如小丫博學,但是她是另一種風格的,她不會侃侃而談學術問題,但她會給你輕鬆的氛圍,侃侃而談的是笑話、開心的話題,從來和學習無關。有時候紫紫覺得這樣很解脫,但是之後又想迴到學習的束縛裏去,介於學習和小草的誘惑之間,紫紫總是兩麵,慢慢適應。


    似乎班長不那麽重要,可能是介意和男生談話,紫紫每次學習空了轉頭聊天總是找小草,不經意間和小草成了朋友,小草和每個人都很友好,但是紫紫知道還不是好朋友,隻是同學,下課就不會聯係的那種,曾經總是別人要接近紫紫,而這次是紫紫要接近小草,可能每個人都喜歡靠近比自己有優勢的人。小草似乎和紫紫有共性,都那麽天真淳樸,隻是一個學生,但是她身上又透出和紫紫不一樣的氣質,她有想法,心裏不隻是學習,非常豐富從不單調。紫紫不知道小草吸引自己的是什麽,隻是覺得很開心,或許喜歡的是她心裏豐富的遐想,傳達給自己的是美妙的世界,就像看到陽光、草坪、蝴蝶一樣,曾經和小丫真實擁有的一切。或許成績隻是提升一個人形象、修養的標致,隻是表象,而一個人內心透露出的氣息才是真正判斷他的修養的標準。


    不過小草給紫紫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她成績很不錯。或許男生喜歡女生也是先看第一印象,之後慢慢交流後發現比第一印象還好才會真的喜歡。開始那段時間,小草總是和別的女生一起上體育課、放學聊天,紫紫隻是她課間休息的朋友,畢竟家住的不近,紫紫放學也有自己的路伴,不過隻是路伴而已。


    紫紫還是對友情更感興趣,之後漸漸忘記了班長,那種感覺隻是一刹那,隻是一時激動。隻是青春期一時衝動而已,無論和誰都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的吧。記得那天放學,同伴叫紫紫一起迴家,但是紫紫生理期非常尷尬,因為她太愛學習了,竟然忘記去廁所,可想而知弄髒了坐凳,但是他在後麵竟然還不迴家,紫紫就是想等他迴家以後然後悄悄擦了凳子再走,可是同伴催著紫紫,還說“怎麽,站不起來了?”後來紫紫暗示了一下,同伴非常開朗,“沒事,你褲子顏色深,至於凳子,我幫你擋一下,你去擦。”紫紫點點頭,很不好意思地準備站起來,向後看了一眼他。同伴會意了,就轉身和他開玩笑,聊了一會,故意讓他不要看紫紫這個方向。紫紫趕緊擦幹淨凳子就準備迴家了,走之前瞟了他一眼,突然很緊張,就像喜歡上一個人的緊張,臉紅了,他好像也發現了,不說話了,臉也很紅,這種氣氛真的很難形容,很容易喜歡吧,不過紫紫盡量不想,隻是覺得唿吸很急,一路上同伴總是安慰紫紫沒事的,而且天黑了看不見。但是到家紫紫對著鏡子一看,非常明顯,不過想好有同伴的安慰,不然都不敢走路了。晚上,有時候會迴想那一幕,但很久之後卻發現那應該隻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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