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記憶的方向,萱寧看到了一片綠地,她突然閃現了一個念頭,那會不會是奴隸的家園。果然那片奴隸的家園已經從當時的臨時的光禿禿的空地變成頗有家居感覺的小森林。萱寧奔向了那個裝著蝙蝠人的小木屋,母奴隸和小奴隸天天在外麵守候著裏麵的蝙蝠人,這個場景從來沒有改變過,萱寧感動得眼淚都開始打轉了,當她出現時,母奴隸立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興衝衝地朝萱寧奔過來,萱寧把孩子還給了母奴隸,母奴隸激動地對著萱寧點點頭,就奔到蝙蝠人那裏去,一家終於團聚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工藤藍。萱寧直奔這個島嶼上的那個曾經去過的有大陽台的別墅。幸好萱寧記憶還不差,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家。她開始害怕,她害怕工藤藍不在家,或者她也已經被抓。那自己尋找他們的線索就斷了。


    那家的窗台上有幾株清新草在飄動,萱寧就更加肯定那家就是工藤藍家。她迫不及待地奔上去了,不過到了門口的時候她遲疑一下,警察的職業病告訴她在危急時刻不可以輕信任何一個明朗的事物,就像工藤藍的家安靜得太奇怪了。


    萱寧沒有立刻推門進去,她先躲在門口偷聽裏麵的動靜。隻聽裏麵一陣很響的說話聲,完全不像工藤藍的細語。“你說餘黨會這麽傻,到這裏來找工藤藍麽?”一個難得說道。


    “啊?”萱寧吃了一驚,聲音好像是高手,很熟悉,心想:“糟了都怪我剛才說漏嘴了,所以高手都找到工藤藍這裏來了,是我害了工藤藍。”她知道找到工藤藍是不可能的了,估計她們全家都逃難了,躲起來了。或者已經被抓了。


    “我們先守幾天吧,那個工藤藍消息還真靈通,我們來晚了沒抓到。不過等等她的餘黨還不錯,這幾天還是有點效果的,她的幾個手下已經被抓。”另一個人說。


    “你說主婦為啥對工藤藍手下留情,說抓到了也不要動她,要善待。而且還說要照顧工藤藍的老公,話說她以前對我們指手畫腳的,真想報仇。”一個人憤憤地說。


    “還有啊,剛才我來這個島的時候看到了那群奴隸了,果然都沒有被賣而是被安頓在這裏了,隻是安頓的地方和販賣的地方很接近,我們那裏也檢測不出奴隸是否逃跑了,都沒有管他們了,你說這麽多批奴隸都這樣流失了。我們要不要告訴主婦去啊?”


    “告啥啊,沒檢測出就算了,告訴了還不是我們麻煩,要把這幫東西運迴去。再說工藤藍也沒虧待我們,她放生奴隸是她的愛好,反正我們的那筆賣奴隸的錢她給了,我們又不虧,何必計較這個結果呢?說實話我也對販賣這個行當有點感冒。於心不忍。”


    “唉,身不由己,不然我也不想做這個。好了,玩點開心的,先等幾天,沒有什麽人自投羅網就打道迴府吧。”


    “你說主婦的計劃是什麽?她活捉工藤藍,然後呢?現在主婦真正手握權力,除掉工藤藍和她的靠山這個心頭大患,換了一個傀儡靠山,她還要工藤藍做什麽?難道她們有仇,主婦要手刃她?”


    “管這麽多幹嘛,我隻知道工藤藍不會有結果了。哈哈哈。”


    萱寧有點擔心工藤藍,現在也不想怎麽救奴隸了,先找到工藤藍,至少要知道她還安全。然後找到夕哲。


    這時萱寧的耳機有聲音,布爾給萱寧親自迴電了。“萱寧,你千萬不要去我們家,那裏有埋伏。我們很安全,躲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你過來和我們匯合吧,我派了隱形機去接你。因為現在怕被監聽所以都不敢常開著耳機,萬不得已用一下。你到空曠的地方站著,隱形機會檢測到你的位置。”


    萱寧應了一聲,立刻到樓下空曠的地方等隱形機。很快果然有一個梯子放了下來,萱寧也看不清上麵是什麽,就順著爬上去了。她想如果是敵人也就算了,死就死了,畢竟沒有路可以走了,現在她隻是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況,對什麽都沒有音訊,如果落入敵手還至少可以見到夕哲,可以知道大家的下落。


    梯子帶著萱寧到了隱形機裏,果然看到了布爾和工藤藍。這次是對的。萱寧馬上就把腦海裏的疑雲都脫口而出。仿佛問一天都問不完。


    “夕哲怎樣了?”萱寧很焦急,“我聽主婦說他被捕了?”


    “是的,前幾天你沒發現惡魔城堡有可疑麽?有個男的經常找夕哲聊天,他想借助夕哲除掉我們現在的頭,就是我們的靠山,但是夕哲並不知道現在的頭是我們這邊的,這個是布爾對他太保密了,包括你的身份布爾開始都對夕哲保密,隻是說以隱身衣相認。所以你們是很晚才知道自己的同伴,其實布爾這樣設計也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受同事身份約束。”


    “我已經不解了。”萱寧很茫然。


    “布爾親手安排這一切隻是為了讓你和夕哲自由相戀,演一場感情戲感動主婦,因為我們從武力上不能控製主婦,不然我們也不會有了靠山還要暗中釋放奴隸,不名正言順地擊垮主婦。從根本上打敗主婦的方法就是你和夕哲的愛情。但是這樣也害得夕哲對一切都不了解,當我們發現這個可疑男子出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和夕哲說,他其實也很謹慎,昨天晚上他去了那個男子說的地方,就是我們現在的頭的家裏。”


    “去頭家裏襲擊麽?夕哲不會這麽衝動。”萱寧有點難過。


    “夕哲當然沒有襲擊,他隻是想去看看情況,我們的頭叫斯密斯,是布爾的好朋友。聽那個男子說斯密斯是販賣奴隸的通融者,夕哲就有點興趣,自然會去。但是沒想到主婦事先已經安排好人把斯密斯給抓了,斯密斯根本不在家。而後偷襲了夕哲將他綁住拉到現場,主婦的人則扮成調解者到了現場,說保護斯密斯的安全綁住了偷襲者夕哲。然後將夕哲抓走一起問話,夕哲也沒說啥就強行給他扣上一頂帽子說他是抓獲奴隸販賣的頭頭斯密斯的功臣。表麵上說是夕哲發現並抓獲了斯密斯,但實際上得利的是主婦和那個男的,那個男的就是新一任頭,他們才是真正做奴隸販賣生意的。而後夕哲已經被他們軟禁,打算滅口。我們正準備營救他。據可靠消息,他就被關在惡魔城堡。”


    “我們快殺迴去,還等什麽?”萱寧可著急了,“你們還好麽?這幾天你們躲在哪裏?”


    “我們聽說斯密斯被抓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就躲出去了,先在警局呆了幾天。還算安全,斯密斯也在主婦手上。我們得一起救。我們不能貿然行動得想辦法。”工藤藍語重心長地說。


    “我也知道,可是有期限,去晚了他們就沒命了。”


    “不會的,主婦把他們關在惡魔城堡就是為了引我們出去見麵,她這幾天都守在我們家,就為了活捉我們,她做的一切事情的目的不是錢而是我們。我也和你說過我們的恩怨了。唉。”工藤藍歎了口氣。


    “我明白。那我們不到,她就不會輕舉妄動。那我們快想辦法救他們吧。”


    “估計主婦的計劃就是要我們交換人質,她要的人莫過於我和你。正好她有兩個人質在手。”工藤藍說道。


    “她為什麽要你呢?她愛的是布爾,應該要布爾。要你做什麽?”


    “你不懂,她恨我,她要找我發泄,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天揚言要活捉我,她已經不喜歡布爾了,她對布爾隻有恨。她是要我和布爾分開,把我軟禁在惡魔城堡,看我和布爾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於你,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工藤藍很無奈。“我想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的隱形機會在上空接應,你下去換人質的時候就馬上抱住夕哲披上隱身衣然後順著放下了的梯子上到隱形機裏,你負責夕哲,我負責斯密斯。我也有一件隱身衣。”工藤藍握住了萱寧的手,仿佛生死邊緣的叮囑。


    萱寧點點頭,有點千鈞一發的感覺。


    終於到了惡魔城堡,這熟悉的一切讓萱寧有點害怕,她害怕看到惡魔主婦,有點厭惡也有點歉疚。對這裏的感情太複雜,而且這次再見就不再是朋友,而是仇人。


    難道這是生死一別的場景?工藤藍帶著萱寧在惡魔城堡的大廳出現了,布爾在隱形機裏隨時等待接應。


    “果然守信用,你們還是來了。”主婦人還未出現,恐怖的聲音就先冒了出來。


    仿佛演戲一般,在台下的萱寧和工藤藍像粉絲一樣熱衷地期待帷幕拉開,夕哲和斯密斯都站在主婦身邊,好像一出戲。隻是夕哲和斯密斯不像往常的人質一樣被綁著,但是他們沒有什麽力氣似乎很難受。


    “他們中了黑玫瑰汁,萱寧你知道的,剛中這種毒會很痛苦,不過過段時間適應了會很舒服的。現在他們受我控製,現在他們觸碰清新草隻會更痛苦,隻有黑玫瑰汁可以讓他們快樂起來。萱寧你的血液就已經是黑玫瑰汁了,如果你想救他們可以割破你的手。”


    “你已經輸了,我雖然中了黑玫瑰汁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還是愛著夕哲。我不愛你。”萱寧鎮鎮地說。


    “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樣,反正我得到你就是了,而且我會對你先奸後殺。我說過當時你選擇離開我,我就不會對你客氣了。”


    “那又有什麽意義,你要不到我的心,而且還隻是要走一個死人。”萱寧有點覺得好笑。


    “我喜歡,我就是這麽惡魔。”主婦邪惡而痛苦地笑了。其實她是最脆弱的,她有很多籌碼,但是她忽然覺得這些籌碼都沒有用。


    “不要扯開話題。他們中什麽毒先不討論,我們自然有辦法救。你說說你怎麽放人吧。”工藤藍很嚴肅。


    “還沒和你算賬呢,我已經對布爾沒有興趣,我隻想你離開布爾,迴到姐姐身邊,我們一起創辦惡魔城堡吧。”


    “做夢,你已經中邪了。我其實一直想幫助你,沒有用武力解決你就是為了等你自己相通,你竟然還冥頑不靈。”工藤藍義正嚴詞。


    “我看死到臨頭的是你們。言歸正傳,交換很簡單,你換斯密斯,萱寧換夕哲。”


    “哼!早就猜到了。”工藤藍很爽快。“你不準使詐,而且要讓我們看清楚他們倆還活著。”


    “你們看好了,讓他們說倆句話給你們聽聽。”


    “萱寧不要這麽做,我們對她沒有利用價值,如果換了我們就輸了。”夕哲說道。


    “你們不要上她的當。”斯密斯說道。


    “不管那麽多,你們比我們重要。”萱寧大聲喊道,萱寧和工藤藍慢慢走到台上,這個夕哲曾經表演的舞台,雖然是假的,但卻是讓萱寧著迷的地方,沒想到要在這裏訣別。


    萱寧使了一個眼神給夕哲,示意他抱住自己。


    工藤藍已經順利接近斯密斯並抱住斯密斯披上隱身衣順著梯子到了隱形機上。但是萱寧這邊出了意外,夕哲動作並不麻利,十分懶洋洋。萱寧有點著急,而且夕哲不配合,無法抱住夕哲。


    “怎麽迴事?快抓住我,我們一起逃。”萱寧對著夕哲說。


    “我已經中毒了,沒有力氣,你不是中了黑玫瑰毒麽,給我點你的血,我就有精神了。”夕哲說道。


    “夕哲很奇怪,而且聲音也不對。”萱寧很納悶,她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不是夕哲,她立刻自己披上隱身衣迴到了隱形機上。果然那個夕哲是那個易容高手變的。


    “反應很快啊,萱寧,我小看你了。但是夕哲還在我手上,你看。”主婦拍了拍手,真正的夕哲出來了,很憔悴,但是眼裏流露出深情。


    萱寧控製不住了,要下去救夕哲,但是被工藤藍拉住了,“來不及了,救得一個是一個,不然我們都沒有機會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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