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人一身利落的白襯衫配牛仔褲,頭發隨意地盤在腦後,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


    明明是柔媚的長相,偏偏氣質清冷,像是冰層封住的玫瑰。


    和記憶中那個帶著黑框眼鏡整日低頭碼字追劇的肥宅形象重疊在一起,他有種錯覺迴到了多年前,鹿家還沒有宣告破產的時候。


    他在生日會上第一次見到鹿嶼,水晶燈光灑在她一雙桃花眸子裏明明滅滅。


    那一刻他記得自己是真的曾心動過的。


    江少恆對上鹿嶼冷漠不耐煩的目光,氣急敗壞地摘下眼鏡質問道:“是你買的微博熱搜嗎?和你談戀愛這段日子,要不是我過的tmd像個和尚一樣,我至於出軌嗎?這件事你有沒有反思過,你也有責任。”


    “我沒那麽無聊。讓別人知道我有個愛打野戰的前任,對我沒有好處。”鹿嶼淡淡道。


    她看著他的臉。


    五官平平,仗著皮膚白皙,加上穿著打扮,勉強得上幹淨清秀。


    現在因為憤怒而有些變形,臉上還掛著幾處淤青,仔細一看竟有幾分猥瑣。


    她開始質疑自己的眼光細細迴想起當初心動的原因。


    大學他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一,平凡到幾近平庸。


    大三那年,鹿家不得已清算破產,父母四處求人奔波,遭遇車禍,母親當場去世,父親成植物人。


    她不得已輟學迴家照顧父親。


    所有追求者都一哄而散,隻有他還在,日複一日的在她身邊。


    說是感動,細想他也為她付出過什麽,說到底可能隻是習慣。


    鹿嶼僅剩不多的耐心正在透支,語氣也跟著不客氣起來:“熱搜的視頻是溫然的監控,你但凡有腦子都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後麵電梯聲響起起,她發現江少恆目光越過她,直勾勾地盯著她身後。


    不等她迴頭看,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責備:“扭到了還穿高跟鞋?”


    是那個男模。


    “你怎麽會在這裏?”鹿嶼微微蹙眉,下意識警惕莫非是見她出手大方,跟蹤她想傍個長期飯票?


    她記得一個玩咖女伴曾經提起過一般男模出台八百一天,上床另算。


    除去開房的錢,她付了不過八千,這麽個極品不算過份吧。


    難道……


    給多了?


    李不予一臉認真打斷她的胡思亂想:“上班。”


    他穿了件設計感很強的白色毛衣,遮住身上的肌肉線條,看起更奶了一些。


    像是初冬的旭日,淺淺的溫暖,喚起她年少裏對言情的所有幻想。


    偏生他的嗓音不是清澈掛的,低沉沙啞,頗有幾分奶狼雙修的感覺。


    江少恆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的淤青,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他看了一眼鹿嶼,顯然不想就這麽算了。


    他陰陽怪氣道:“本以為你隻是說說,沒想到真勾搭上了。怎麽?還想讓他再打我一頓?”


    江少恆目光看向公司辦公室,顯然料定鹿嶼不敢鬧大。


    鹿嶼看著眼前的無賴,越發覺得惡心:“你江少恆的做事原則不是凡是皆有目的嗎?無端的糾纏對你有什麽好處?我分手成全你們在一起,你總不會是想複合吧?要不我打電話叫蘇琬出來一起三方會談?”


    江少恆被她問的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


    鹿嶼不想在和他糾纏下去,挑著他的軟肋說道:“熱搜視頻並不清晰,還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你。你要沒玩完了鬧下去,鬧得人盡皆知男主角就是有名的江總監,對你、對藝人、對公司三方都沒好處。以你如今的位置和我魚死網破,還算是我賺了。”


    江少恆想了一會兒,硬找茬一般地朝她伸出手:“既然這樣,求婚戒指應該還給我吧。”


    “丟了。”鹿嶼沒想到他能這麽不要臉。


    “一萬的戒指,丟了?”


    江少恆抬眼看向李不予,全身上下沒有什麽大牌logo的標誌,他又有了幾分優越感,“你們不會得開房都得靠賣我的求婚戒指吧?”


    李不予掀起眼皮,滿眼不耐煩地冷聲道:“銀行卡號。”


    “嗬,非要裝是吧。這個年代用什麽卡號。”江少恆調出微信二維碼,“要是沒有微信,支付寶也可以。”


    他話音未落,手機的就響起了一個電子女聲:“微信收款一萬元。”


    “留著開房,打野影響市容。”李不予不動聲色地將他的話還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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