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和生命那個重要,便是個傻子都能分辨出來,更別說是久經江湖的韓嬌了,當然,除了一種例外,就是小說裏的那些弱智的人們,他們不用吃飯,不用奮鬥,不用擔心以後的生活,有了愛情,他們連廁所都不用去,當然會覺得愛情很重要。


    韓嬌沒有當場拒絕步天的請求,還是因為平時對步大爺的印象不錯。


    步天盯著韓嬌,直直的看著韓嬌的眼睛,直到韓嬌受不了的避開了他的視線,他才說了一句話,一句讓韓嬌快要哭了的話。


    他說:“就因為,我在生死之間,唯一能想起的人……是你。”


    少年歎了口氣,聲音帶著濃濃的惆悵。


    韓嬌是個孤兒,一個從小寧願孤苦伶仃的生活,也不願意進孤兒院的倔強女孩,其實越是這種人,久經孤獨之後,他們是不是比平常人還渴望愛情,那種純純的愛情,亦或是別人的一句親切的話語,可能都能不經意的敲開他們那風塵已久的心扉。


    韓嬌窒息了很久很久,才唿的喘出了一口,看著步天毫不迴避的目光,她忽然有了一種心碎的幸福,笑笑,眼中濕潤,猶倔強的說:“這個理由可不能打動我哦。”雖然聲音有那麽一點的哽咽,可是女孩笑的依舊燦爛。


    步天盯著劉薇的眼神,良久他說:“就看在我們都是…孤兒。”


    ‘轟’房外雨已歇的天際上,驀然乍響了一聲驚雷。


    我們都是孤兒!


    多麽無奈的一句話。


    或許是因為這一句無奈的話,亦或是因為少女共有的情緒化,總之,就像那些弱智小說中說的一般,韓嬌心軟了,妥協了,她將步天帶到了一個地方。


    隻是,和那些弱智小說不同的是,韓嬌在路上說了一句話,一句讓步天有了一種負罪感的話。


    她說:“你說,在生死之間,唯一能想起的人就是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可是就算是騙我,我也認了,你感動了我,我不知道一個感動值不值得我現在這麽做,我現在唯一知道的事情,便是過了今夜,我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


    步天若是孤單一人,在聽到韓驕的話的時候,說不定會扭身離開,任它前路危險,他也不會去讓一個會後悔的人來幫助他,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他還要照顧劉薇。


    所以,他隻是抿著嘴,默然的跟著劉薇來到了一條讓他無比熟悉的街道,拐進了一條讓他的人生道路發生轉變的小巷。他看了一眼矗立在不遠處的步家大院,露出一個苦笑,恐怕白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還敢迴到這條街上吧。


    其實,來到小巷的時候,步天心中便隱約的預感到了韓嬌要找的人,可是,當他見到韓嬌頓足在那個熟悉的門前的時候,他還是心跳不止,接著他便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便看到了斜眼的麵孔。


    斜眼經過昨夜的事情,受傷不輕,所以在這麽晚還有人來敲門的,讓他心裏很是不爽,粗暴的打開門,他便看到韓嬌,一怔之後,咒罵


    的話語立刻吞迴了肚子裏,抬眼在韓嬌勁暴的身材上一掃,笑眯眯的說道:“小嬌啊,都這麽晚了,你……”


    斜眼一句話還沒說完,眼角就瞥見了一個人,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好似不敢相信的猛的迴頭看去,就看見了步天,這下他的臉色頓時變的驚恐了。


    他盯著步天很久,冷哼一聲,扭首對著韓嬌說道:“你怎麽把他給帶來了,難道不知道洪門正在通緝他麽?”


    韓嬌勉強一笑,嬌聲說道:”就是知道,才來找張哥的麽。”


    斜眼譏諷的笑了幾聲,說道:“你以為我是誰?得罪了洪門,誰都討不到好,別期望我幫他。”話語中,他收迴探出門外的身體,作勢便要關上門扉。


    韓嬌臉色變了幾變,目光閃爍,看了黑暗中垂著頭的少年,眼神一凝,忽變的堅定了,迴首衝斜眼媚態十足的一笑,抬手伸進斜眼還沒關合上的門縫中,纖手搭在了斜眼**的胸膛上,嗲聲說道:“喲,誰不知道張哥的腰有多深啊。”


    斜眼停下了雙手關門的動作,色迷迷的看著劉薇,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我倒想試試你有多深。”


    韓嬌媚聲一笑,嗲聲說道:“看張哥,說的這麽直接幹嘛。”說話間,搭在斜眼胸膛的手一推,將半推半就的斜眼給推進了房中,緊跟著,她也走進了房間中,將房門關上了。


    然後,房間便有一聲聲輕浮的蕩笑和輕語飄出,迴蕩在小巷的黑暗中,迴蕩在步天的耳中,最後,那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一聲聲若是呻吟,若是喘息的聲音。


    黑暗中,少年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房間中的聲音入耳,那聲音簡直快要將他的五髒六腑給撕扯開來了,嘴唇已然被他咬出了鮮血,血流入口中,腥腥鹹鹹的,好像是他的人生一般。


    少年並沒有絲毫的迴避著房間中的聲音,任那聲音折磨著他,或許這樣,才能讓他心中的恥辱和愧疚緩和一下。


    這種煎熬下,少年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反正他隻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當韓嬌出來的時候,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都很淩亂,雙腮還有嫣紅未曾褪去,他和韓嬌彼此都避視著對方的眼神。


    步天沒有見到斜眼,正當他鼓起勇氣,要去問的時候,小巷的外邊傳來了一聲急銳的刹車聲。


    然後他們就上車了,開車的當然是斜眼。那是一輛嶄新的警車,當然也是斜眼弄來的。


    車在咆哮,車中卻一片的沉靜,記得隻有斜眼剛上車的時候對步天說了一句話,當時斜眼的目光很是陰沉,他說:“真不知道為了一個女人去做一件有可能搭上命的事情值不值得,希望我明天不會後悔。”


    他的這一句話,道出了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在麵對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的時候,女人可能會為感情和柔軟的心去做,而男人卻可能為了女人的身體去做。


    對於斜眼的話,步天保持著沉默,麻木的感受著心中撕裂般的痛楚,卻依舊為了懷中的劉薇忍住了所有的負麵情緒。


    車開到泉城郊區的時候,嘎吱一下停下了,駕駛位上的斜眼扭頭看向了韓嬌。韓嬌沉靜,許久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是含著淚水的,她說:“保重。”然後便下了車。


    步天也從才車上走了下來,他把劉薇放到車的後排座上,也對著昏迷的劉薇說了一句:“保重。”因為,韓嬌當初答應他的隻是將劉薇送走。


    韓嬌見到步天下車,撇嘴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說:“現在的世代,人已經不必遵守諾言了,更何況我也沒說過隻送走劉薇,現在的情況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步天依舊站在車旁,不肯進去,他悶聲說:“我要迴去。”


    “迴去?幹什麽呢?去找白振?然後再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你抱著你的某個師兄來找我……然後讓我再為你將身體給斜眼一次?”韓嬌的話語無比的譏諷。


    這時,斜眼探出頭,笑道:”十分的樂意,隻是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證,和你完事之後,還會不會信守諾言了。”


    步天不知道說什麽,他隻是以沉默來展示自己的倔強。


    韓嬌一笑,抬手將散落在額頭上的發梢撥開,說:“好吧,你盡可能的去吧,可是我不敢保證張哥在路上會不會對毫無反擊能力的劉薇做出什麽事情,之後再將劉薇丟在途中。”


    車中的斜眼發出一陣了然的笑聲,笑完,伸頭不耐的說:“你們到底說完了沒有?走還是不走?”


    淒涼的夜色下,栽種在路旁的行行大樹婆娑,映襯的少女的身影有點恍惚和孤獨。步天遲疑了,片刻他抬頭望著天空長歎一口氣,對韓嬌說道:“謝謝。”


    韓嬌哭了,把身體給了斜眼這個邋遢的男人,她沒哭,幫助了步天,明天會怎麽,憂慮之下,她也沒哭,可是步天道歉入耳之後,她的身體一抖,淚水便流了下來,頗為失望的看著步天,絕望之下,扭身狂奔而去。


    步天並沒有追去,他明白他能給離去女孩的就隻有拖累,他也明白在劉薇的存在下,他的心到底能分給韓嬌多少。所以他隻是悲傷的看了韓驕離去背影最後一眼,然後迴到了車子中。


    “兄弟,你賠了,你是不會知道韓嬌這丫頭有多帶勁。”這是在步天坐到車裏之後,聽到的第一話,說話的人當然是斜眼。


    步天一愣,眼神冰冷的漠然看了一眼斜眼,沉聲說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斜眼一怔,隨後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說道:“等你活著迴來再說吧。”說著發動了車子。


    寂靜的路上,隻有警車默默的行駛著。斜眼看了一眼後視鏡,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什麽時候遠遠的吊在後麵,在光亮的車燈下,斜眼看不清開車的人,好像是感覺到氣氛太壓抑,斜眼隨手打開了警報器。然而,就在那尖銳的聲音徹響在公路上的時候,驀然的,那輛急速行駛的黑色汽車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猛的一個提速,超出了斜眼的警車半個車身,接著車頭一拐,車身撞向了斜眼的警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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