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瞥了眼聞夕遲的臉, 又從他的臉向下,看了眼他骨節分明的十指,她感覺臉頰有些發燒。


    畢竟聽牆角這種事還是有些不光彩的, 更別提還聽到了……咳咳的過程。


    是元初人生中的第一次。


    不過聞夕遲這個當事人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看向元初, 麵色如常, 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做, 隻是簡單地泡了個冷水澡。


    隻有眼尾殘存的一抹殷紅訴說著方才那光聽聲音, 便足以令元初麵紅耳赤的一幕。


    他向著元初看去,那張平日裏總冷著的臉多了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眼神勾纏, 像極了在夜晚破廟裏誘惑落魄書生的風流女鬼, 隻不過性別轉換了一下而已。


    他的衣襟鬆鬆垮垮地散著,露出底下漂亮的肌肉線條, 他雖然看起來清瘦,但衣服底下卻並非幹瘦的排骨身材, 若是用手去摸,可以摸到上麵結實而有彈性的肌肉,充滿了野性的力量美——元初沒有見過,但剛才她用手摸過, 能感覺得出來。


    元初險些和話本裏的書生似的,沒忍住誘惑, 但緊急關頭, 她想起自己才將聞夕遲戲耍了一通,如今沒忍住誘惑過去, 豈不是羊入虎口?


    元初到底還是堅強地抵擋住了美色的誘惑, 她走過去, 一臉嚴肅地將聞夕遲的衣襟攏上,“天氣冷,把衣服穿好,小心傷風。”


    她站在燦爛的陽光下,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


    聞夕遲的眼底透出幾分遺憾,輕嘖了聲,元初的耳根也變紅了。


    穿好了衣服,聞夕遲低頭看見了元初光溜溜的腳丫,微微皺起眉,“怎麽不穿鞋?”


    他的嗓音還殘存著幾分暗啞,不過沒有細聽是發現不了的。


    雖然院子裏都鋪著青石板,又有陣法維係著,青石板的表麵一塵不染,但光腳踩在青石板上,肯定是不如穿鞋舒服的。


    元初低頭,蜷了蜷腳趾,然後指著冰泉邊,“鞋子落在那裏了。”


    聞夕遲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裏發現了一雙以金線繡著魚戲蓮池圖案、上麵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白色珍珠的紅色繡鞋。


    他將元初抱起,他讓元初坐在他的手臂上,單手托著她,他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不過動作不見絲毫吃力,仿佛托著一個孩子一般。


    元初扶著他的肩勾著他的脖子,驚訝地看著他,白嫩的臉上透出些許薄紅。


    聞夕遲拿出一條帕子,慢慢地給元初擦拭著腳底的灰塵,她的腳踝纖細勻稱,因為坐在聞夕遲的手臂上,雙腳懸空,腳尖自然下垂,腳背拱起一個優雅的弧度,每一隻腳趾頭都像一個圓潤的珍珠,白裏透紅,透著健康的光澤。


    她的腳不大,但也不會很小,是那種健康勻稱的腳,而非凡間一些人家為了追求小腳而裹成畸形的三寸金蓮,聞夕遲一手便能掌握。


    他一手握著元初的腳背,將元初的每一根腳趾頭都擦得幹幹淨淨,他才將元初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坐好,自己迴去將元初落在池子邊的紅色繡鞋撿起來。


    他坐在石凳下,元初坐在石桌上,元初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居高臨下看著他。


    聞夕遲仔細給元初套上襪子,然後捏著她的腳踝,將鞋子套在她的腳上,元初的腳趾因為不好意思蜷了蜷,臉上的薄紅像胭脂一般,襯得她越發嬌豔如花。


    元初彎下腰,在聞夕遲的臉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這是獎勵。”她輕聲道。


    聞夕遲看向元初,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元初覺得最近的聞夕遲有些過於粘人了,以前一連幾天見不到人,現在說開了之後,他現在不僅一日三餐都陪著元初一起用、白日裏將一些公文搬到元初的寢殿中處理、就連晚上睡覺都企圖粘著元初——如果不是元初把他趕走的話。


    元初:這個男人晚上還想留下來留宿,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以為她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嗎?


    元初看著如此粘人的聞夕遲,開始反省她是不是矯枉過正了?之前聞夕遲沒有那麽粘人,幾天才見一次麵似乎也挺不錯的。


    元初搖著頭:唉,人啊,真的是永遠也不會滿足,以前聞夕遲幾天見不到人她擔心她和聞夕遲之間會生疏了,現在聞夕遲天天粘著她,她又覺得聞夕遲煩人了些。


    不過話說迴來——


    元初帶著欣賞的目光落在聞夕遲那張英俊完美的臉上,不管看幾次,聞夕遲的這張臉都會帶給她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他坐在屋裏,周圍的光仿佛匯聚在他身旁,屋子都仿佛明亮了幾分。


    如聞夕遲這般搶眼的容貌,多看幾眼,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就連玩遊戲的時候被隊友坑了也沒那麽生氣了,元初突然覺得被聞夕遲粘著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過聞夕遲也不是每天都能抽出足夠的時間粘著元初,有時候他白天的時候基本見不到人,到了夜晚,他會準時出現在元初麵前,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水汽。


    這時候元初便知道,他白日裏又經曆了一次戰鬥,他洗掉了身上戰鬥後殘留的硝煙與血腥味後,才出現在她麵前。


    聞夕遲入主魔宮,意在魔界之主的位置,然而這個魔主之位並不是你有魔主血脈就能坐上去的。


    魔界是一個信奉弱肉強食法則的世界,聞夕遲這個上一任魔主外孫的身份並不能服眾,且本身還有一半天族血脈,不服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想要坐穩魔主的位置,就必須將所有反對者打敗。


    這是一條用鮮血鋪成的道路,但聞夕遲不得不走。


    原著裏並沒有寫聞夕遲是如何放上魔界之主的,但不會比如今更輕鬆便是了。


    今夜過了子時,距離平日聞夕遲過來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他還沒過來,元初有些擔憂地看向門外。


    聞夕遲答應她的事一定會做到,今日遲遲不見蹤影,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呸呸呸!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聞夕遲這個禍害不可能出什麽意外的,要出意外的也是別人。”


    元初自言自語,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把休眠中的係統強製叫醒。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係統第一次體會到被宿主強製喚醒的滋味,怎麽說呢,就像是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推醒一樣,係統有點懵,同時還有點擔驚受怕,生怕是元初出了什麽事。


    畢竟能讓鹹魚宿主主動找它,一定是有什麽大事。


    “你幫我看看聞夕遲現在在哪。”元初道。


    係統:?


    它震驚:【你大半夜把我叫醒就是為了這個?】


    “那不然呢?”


    不是元初嫌棄係統,而是這個係統真的沒什麽用,平日裏最多當個陪聊的吉祥物,還有就是當元初迷路時的導航,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聽到元初吐槽的係統:……


    它沒用還不是因為元初一個任務都不做!它沒有能量來源,當然什麽用都沒有。


    係統本以為元初跟著聞夕遲到了魔界,是要改變主意主動攻略了,但沒想到元初還是那個元初,從來不讓它失望。


    她每天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花在打遊戲上,係統已經看到她玩的遊戲已經從王x榮耀轉移到吃雞,如果兩種都玩累就換換口味,玩消消樂或者鬥地主,整一個重度沉迷遊戲的網癮青年。


    除此之外,還有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剩下的時間用來吃飯散步,聽魔宮的侍女聊八卦,再剩下的那點時間,才是分配給聞夕遲的。


    她將每一天的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就是沒有留下做任務的時間。


    其實以聞夕遲如今的好感度,那些任務元初想完成也十分簡單,但元初就是不願意做,係統根本奈何不了元初。


    如今好感度還差臨門一腳,係統也看開了,懶得催元初做任務了,就等著好感度滿,它立刻和元初解綁,尋找下一個敬業的宿主。


    所以現在元初拿它當導航,它也懶得和元初爭辯它不是導航係統。


    係統耗費了一點能量定位到聞夕遲的位置,然後看了眼,【嗯?他現在就在門外啊,這麽點距離你讓我定位幹嘛?你剛才那個架勢我還以為你要去捉奸。】


    元初看了眼定位地圖:“好了我知道了,你繼續休眠吧。”


    係統無語地繼續休眠了。


    元初穿上鞋,披上外衣走到門邊,她唰地一下打開門,院子中聞夕遲正來迴徘徊踱步,聽到身後的聲音,背脊僵了一瞬。


    實在的晚風灌進屋內,夾雜著些許鐵鏽的氣息,元初看了眼聞夕遲,“你在外麵走來走去做什麽?不進來?”


    聞夕遲下意識轉過身,正對著元初,似一本正經地擺手拒絕:“這深更半夜,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影響不好。”


    元初瞥了眼他:“你什麽時候這麽守禮節了?當初在天界,你三更半夜摸進我寢宮的時候可不是什麽這麽說的。”


    “還不快進來?”


    聞夕遲耳尖微熱,他摸了摸鼻尖,老老實實跟著元初進了屋。


    屋內元初還沒點燈,光線有些昏暗,聞夕遲是知道元初在夜裏的眼神不好,在元初準備點燈時,他卻叫住了元初。


    “不用點燈,我坐一會就走。”


    元初才不管他,徑自點燃了一盞燭燈,她端著燭台走了過來,暖黃色的光暈照在她的腳上,分外溫柔。


    聞夕遲默默得後退幾步,站在光影模糊的角落裏,和元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元初將燭台放在桌上,目光如炬,上下掃視聞夕遲許久,隨後不容反駁道:“聞夕遲,你給我把衣服脫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如果中午十二點沒更新,就是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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