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趁著係統正在升級, 沒辦法出來反駁,直接將一口大鍋扣在係統頭上。


    元初理直氣壯:要不是係統強製激活任務,他們哪裏會認錯人?這件事係統起碼要占90%的主要責任, 元初最多隻會承認她占10%的次要責任。


    不過白書蘭不是在天界嗎?怎麽到了魔界?


    元初迴憶原著裏有沒有這一段,答案是沒有, 原著裏白書蘭到死都沒有離開過天界一步。


    白書蘭知道元初不是要來抓她迴天界的, 她的臉上才迴了一些血色, 對元初道:“書蘭有個不情之請, 請公主替我保密行蹤,不要告訴天上的神仙。”


    “我……是拜托侍一大人帶我逃離天界的,我不想再迴去了。”白書蘭看向侍一, 露出感激的神色。


    元初知道白書蘭已經逃出天界, 自然是由衷為她感到開心的,畢竟逃離天界意味著人生有無數種可能, 不管以後她過得如何,至少可以活著。


    元初安慰白書蘭:“你放心, 我已經跟玄宸和離了,我又不是多嘴的八婆,不會把你的行蹤泄露出去的。”


    她看著白書蘭柔弱蒼白的小臉,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憐愛之意, 她那出一張符咒遞給白書蘭,“天族現在應該也沒功夫找你的麻煩, 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吧, 但若是他們賊心不死,想要強行帶你走, 你便撕碎這張符, 這張符會將你傳送到百裏外。”


    元初身上的好東西很多, 但白書蘭如今沒有修為,那些東西需要仙力驅動,給她她也用不了,隻有這種不需要注入仙力便能使用的一次性符咒適合她。


    白書蘭感受到元初真誠的目光,從天界逃離後,她見到的人、仙、魔都對她散發出善意,讓她知道,不是所有的神仙都是壞的。


    白書蘭遭受過許多惡意,對別人釋放的善意更加敏銳,她接過符咒,對元初溫柔地笑了笑,“多謝公主。”


    元初搖了搖頭,“舉手之勞。”


    不過元初和白書蘭畢竟不熟,她們聊了幾句便沒了話題,安靜地看著霧娘給聞懿診治。


    霧娘將手從聞懿身上鬆開,表情凝重,聞夕遲緊張地盯著她:霧娘的醫術水平在整個魔界都是頂尖的,若她說救不了,那聞懿就真的沒有蘇醒的可能了。


    聞懿雖然在情愛上糊塗了些,但她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是聞夕遲最重要的親人,否則聞夕遲不會費盡心力救她出來,他想讓聞懿蘇醒過來。


    元初感受到聞夕遲的情緒有些不對,她上前握住了聞夕遲的手,聞夕遲吐出一口氣,問霧娘:“我母親的情況如何?”


    “聞懿公主的情況十分糟糕,”霧娘搖了搖頭,“她心魔入體多年,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且她自己沒有求生的意誌,光靠藥物的治療,很難起效。”


    “目前隻有一個方法,隻是這個方法還需要海族公主幫忙。”霧娘看向元初,元初詫異地微微長大嘴巴,指了指自己。


    “我?”


    霧娘點頭,“人魚擅於製造幻境,我需要海族公主進入公主的夢境中,為她編織一個美夢,激起她的求生欲望,如此才有機會將公主喚醒。”


    “不行!”霧娘話音剛落,還沒等元初迴答,聞夕遲便否了這個提議,“她隻有靈仙修為,而我母親千年前便達到了真仙境,她進入我母親的夢中有很大的可能會被我母親的心魔影響,在夢境中迷失自己。”


    聞夕遲並不願意讓元初去冒險,即使是冒險救他的母親也不行。


    聞懿是他的母親,元初對她沒有責任,沒道理讓元初冒這個險。


    元初看了眼聞懿,又看了眼聞夕遲,她不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強性子,既然聞夕遲說了她不行,她不會硬上,免得待會要救的人變成了兩個。


    她想了想,問:“要不,讓我大哥來?他是真仙境,我會的他也會,還更熟練。”


    霧娘愣了下,隨後啞然失笑,“這倒是好主意。”


    聞夕遲抬起手揉了揉元初的頭發,“初初的好戲我心領了,但大哥肩上責任重大,不能輕易涉險,此事我已經有了解決辦法。”


    聞夕遲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元初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顆漆黑的珠子,不過具體是什麽珠子她認不出來。


    霧娘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魘魔內丹?魘魔都已經絕跡數十萬年了,沒想到你還能弄得到魘魔庡?內丹,有這內丹在,確實不需要海族公主出手。”


    魘魔是一種以夢為食的魔族,雖然魘魔已經銷聲匿跡數十萬年,但他們的內丹同樣能夠編織夢境,隻是他們編織的都是噩夢,就功效來說,肯定是不如人魚編織美夢來得好,不過霧娘看聞夕遲的樣子,應該是不打算讓元初冒險,魘魔內丹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從聞夕遲手中拿過內丹,打量了會,發現這顆內丹上的魔性比一般的魔族內丹要強許多,她皺了皺眉,看向聞夕遲:“這顆內丹……”


    這顆內丹上的魔性如此之重,若是一個不慎,聞夕遲自己都會被困在夢境裏。


    聞夕遲握著元初的手,對霧娘點頭道:“無礙。”


    魘魔內丹是他拿出來的,他怎麽可能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但比起讓元初去冒險,他寧願自己去賭一把。


    霧娘見聞夕遲心知肚明,也懶得多說什麽,“既然這樣,那便開始吧。”


    元初的眼神在聞夕遲和霧娘之間徘徊,總覺得他們有事在瞞著她:“你們在打什麽啞迷?”


    聞夕遲鬆開元初的手,轉過身和他麵對麵,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他俯身在元初的耳邊,低聲道:“夫人放寬心,不會有事的,我還要娶你呢。”


    溫熱的氣息隨著他的低語落在元初的耳廓上,元初決定這個距離太近了,太過親密了,她耳根微熱,一時間忘了剛才的古怪感覺,紅著耳尖嘟囔:“叫誰夫人?我還沒嫁給你呢!”


    聞夕遲又重重揉了揉元初的頭頂,“這是遲早的事,初初之前已經應下了,應該不會反悔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委屈,元初轉過頭想要看他的表情,然而沒想到聞夕遲也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她的唇像是偶像劇裏演的那般,擦過聞夕遲的薄唇。


    他的唇有些涼,又和他冷硬的氣質不同,像一顆q彈的果凍,又軟又——有點甜?


    有一些元初以為已經遺忘的記憶紛至遝來,元初臉頰紅成一個水蜜桃,她向後退了兩步,震驚地看著聞夕遲。


    聞夕遲先是錯愕地微微瞪大眼睛,隨後唇角微彎,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他摸了摸唇,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初初還真是——熱情。”


    元初上前,踮起腳捂住他的嘴,她紅著臉朝四周望去,隻見房間內的幾人都默契地轉身背對著他們,看天看地看牆壁,仿佛在看什麽奇珍異寶。


    元初的臉更紅了,她惱羞成怒地瞪了眼聞夕遲。


    聞夕遲拉下元初的手,握在掌心裏,他低頭朝元初笑了笑,美人一笑,如曇花盛開,元初被美色這麽一晃,忘了升氣。


    本來有些不安的情緒平複下來,她看著聞夕遲,道:“聞夕遲,你剛才把我發型弄亂了,再給我梳一次頭吧。”


    聞夕遲溫和地注視元初,點頭:“好。”


    他抬手,元初感覺頭頂一輕,緊接著一頭順滑的烏發從頭頂散落,她的頭發又多又密,光滑柔軟,不見半點毛糙分叉,像一匹昂貴的絲綢,包裹住她纖細的身軀。


    聞夕遲的手中多了一根鑲嵌著星空石的步搖,發髻鬆散開,元初濃密的長發打著旋兒向四周散去。


    外麵的這一層長發原本盤成了發髻,被步搖固定在腦後,如今鬆散後形成了不太明顯的弧度,散落在身後、肩上、胸前,給她增添了成熟嫵媚的氣質,像熟透了正在散發著桃子清香的水蜜桃,聞夕遲唿吸微滯,心跳不由更快了幾分。


    他伸手,如青竹般細長秀韌的手指在她烏黑柔順的發絲間穿梭,頭發的黑,與他肌膚的白形成鮮明對比。


    有一種和諧、親密無間、不容許第三人插足的氛圍縈繞在他們二人之間,聞夕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嶄新的象牙梳,給將元初的頭發梳好,他的雙手靈巧地在她的發間穿梭,將元初的長發梳成一個好看的隨雲髻,最後鄭重地將步搖簪上固定。


    步搖上流蘇晃了晃,而上麵鑲嵌的星空石即使在白日也散發著十分漂亮的星光,但聞夕遲卻覺得,就算是再好看的星空石也不如她眼睛的萬分之一漂亮。


    元初摸了摸發髻,又看了看四周,趁著其他人都轉過身沒看到她這邊,便踮起腳尖朝聞夕遲的唇上親了一口。


    然後她趁著聞夕遲反應過來前,邁著小碎步退後幾步,對聞夕遲笑道:“一切小心,我等你的好消息。”


    聞夕遲愣了幾秒,隨後抿唇笑了笑,點頭:“嗯。”


    使用魘魔內丹的時候附近十米內是不能有人的,否則其他人也會被拉進夢境裏——當然,霧娘作為操作者,不會有這種風險。


    元初和白書蘭、侍一退到了殿外,沒過多久,霧娘也出來了,元初朝裏麵望去,發現聞夕遲躺在一旁的貴妃塌上,閉著眼,旁邊的的香爐上點燃這一柱安神香。


    霧娘對元初道:“我已經用魘魔內丹將他送入了公主的夢中,如果順利的話,三日之內就能將公主喚醒。”


    元初點了點頭,她抬眼看了看天空,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希望是她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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