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朝她看去,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


    “我想明白怎麽才能夠看清楚死者身上的表皮剝脫是如何造成的了!再給我一天時間!”夏瑤眼神發亮。


    所有人看著夏瑤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在目前證據有限的情況下,她如何能夠從屍體上提取到更多線索呢?


    隨後夏瑤再次迴到了法醫醫學中心提取了剛剛解剖的屍體。


    停屍房的管理員順著存放屍體的九屜冷藏櫃一一看過去,找到編號將屍體抽了出來。


    此時屍體已經被簡單收拾過,一道猙獰的縫合線縱貫整個胸腹。


    夏瑤站在屍體邊上問管理員:“冷藏櫃的溫度是集中控製的還是有獨立的控溫係統?”


    “當然是集中控製的啊,你問這個做什麽?”管理員被問得不明所以。


    夏瑤看向了那具屍體,探手在停屍櫃裏感受了一下溫度。


    果然溫度還是不夠低。


    她轉頭對管理員道:“我需要把這具屍體單獨存放到零下15c的冷藏櫃裏。”


    “什麽?!”管理員錯愕地大張著嘴,他好歹也在法醫醫學中心工作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麽離譜的要求。


    夏瑤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這麽做是為了讓屍體上的損傷更加凸顯,如果你沒有這個權限幫我操作的話,我可以跟呂主任進行申請。”


    “這…這怎麽能更明顯呢…”


    管理員心裏也犯迷糊,按理說,這屍體已經出現腐敗的情況了,那就說明這句屍體能夠呈現出來的死征已經達到了極致,不進行冷藏保存的話,所有的證據都會隨著細菌進一步分解直至消失不見。


    他也沒聽說過誰能夠讓屍體上的損傷更加明顯的,畢竟這死屍又不是活人,活人受了傷會流血、淤青,死屍不會啊。


    況且那麽低的溫度,四肢和表皮都凍脆了,稍有不慎就會對屍體造成損壞,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局麵。


    不過管理員也清楚夏瑤作為一個法醫,還是市局的業務骨幹,不會輕易許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左右為難之下,他隻能表示:“這事我拿不準主意。不是我不讓你凍,你得先跟主任打聲招唿,好歹讓他知道有這麽個事情我再幫你想辦法也不遲。”


    一聽他說可以想辦法,夏瑤又馬不停蹄敲響了法醫醫學中心主任辦公室的大門。


    就聽裏麵的人說了一聲“進來”,夏瑤旋即推門而入。


    “呂主任,我來找你說個事。”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辦公桌前說道。


    呂主任一抬頭發現是夏瑤,臉上露出些驚訝的表情,笑著邀請她入座:“怎麽是你啊,真是稀客啊,快坐快坐!”


    夏瑤搖搖頭拒絕了:“呂主任,我不坐了。我想要在零下15c的條件下冷凍一具屍體,管理員擔心出問題,讓我特意來跟你說一聲。現在您知道了,我就讓他操作了。”


    說完,夏瑤轉身就走。


    管理員隻是說讓主任知道有這麽一件事情,又沒說必須要主任的許可,現在通知到了就行。


    呂主任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主任這麽沒有麵子,在夏瑤眼裏還不如一具屍體來得重要。


    不過他早也習慣了,從前夏瑤在他們法醫醫學中心實習的時候,他就看中了這個好苗子。


    如今夏瑤對待死者和案件嚴肅的態度,也的確證明了他的眼光不俗。


    夏瑤自然沒那個空心思惦記呂主任心裏想著些什麽,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要如何把整具屍體放到冷藏櫃裏凍起來。


    停屍房的冷藏櫃是達不到那個儲藏條件的,普通的家用冰櫃雖然能夠進行單獨操作調控溫度,空間又太小,折疊存放容易對屍體造成損害。


    正當夏瑤苦惱的時候,管理員靈機一動道:“我記得法醫中心的檢驗科有一個特別大的冷藏櫃,好像是那種餐飲行業專用的,檢驗科買迴來專門放樣本的,我們去看看唄!”


    有任何可能夏瑤都不會錯過,欣然答應道:“行,去看看!”


    夏瑤和管理員兩個人就去了檢驗科。


    果不其然在辦公室裏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冷藏櫃,還是三開門的,分上下兩層,所有的隔板都帶卡扣,可以自動調節位置。


    檢驗科的工作人員看到二人圍著他們的新樣本櫃來迴轉悠不由得有些奇怪:“他倆幹嘛呢?”


    另一人聳肩道:“不知道,反正裏麵暫時沒有樣本,隻有我放的冰棍,隨他們去唄。”


    “你不怕他們偷吃啊?”


    那人卻笑了,說:“怕啥,我還巴不得夏法醫吃了,欠我一個人情什麽時候都能要迴來。”


    管理員看著冷藏櫃笑眯眯地說道:“嘿嘿,夏法醫你真是運氣好啊,這冷藏櫃裏除了幾根冰棍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了,咱們可以把下層的隔板拿開放這裏!”


    “事不宜遲,現在就搬吧!”夏瑤說完就跟著管理員迴了停屍房,把屍體給拖了過來。


    管理員將冰棍放到了上層靠裏的位置,屍體則被安置在了下層,這樣更接近製冷設備,也不會對冷藏櫃本身造成破壞。


    將屍體安頓好之後,管理員才後知後覺地問:“夏法醫,我們要不要跟檢驗科的人打個招唿啊?”


    夏瑤就著檢驗科的洗手池洗了洗手:“這事我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擦了手之後,夏瑤就給呂主任去了電話,大概說了一下屍體的情況,並且讓他幫忙看著,明天她會再來醫學中心提取屍體。


    呂主任雖然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不過事情牽涉到案件進展,隻能答應下來。


    這就導致了下班的時候,大家都準備走了,呂主任還在檢驗科的辦公室裏守著那個冷藏櫃。


    等待屍體冷凍的時間,夏瑤將案發現場發現的紙團檢驗結果拿迴了市局。


    按照法醫醫學中心的鑒定結果來看,紙團上的白色斑點是屬於男性的dna。


    這個結果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死者是個女性,臥室裏怎麽可能出現男性dna?


    “現場門窗沒有任何破壞痕跡,應該不是入室侵犯。”陸商冷靜地分析道。


    接著,夏瑤的話也變相證明了他的觀點:“驗屍的時候,除開雙腿的表皮剝脫之外,死者□□並沒有發現其它損傷,也沒有其它□□殘留。”


    梁瑞猜測:“那是不是死者男朋友留下的啊?”


    出過現場的小李說:“出租屋的一切陳設都是女性用品,沒有發現任何男性居住的痕跡。”


    假設死者真的有男朋友,就算兩個人沒有同居,那也不應該絲毫痕跡都沒有。在現場,別說屬於男性的衣物或者用品了,就連整個鞋櫃裏都是死者鞋碼的鞋子。


    陸商看手上的證據分析不出什麽了,又扭頭看向負責現場口供的小王:“現場證人和房東那邊怎麽說?”


    小王直接拿出了當天的筆錄:“根據房東的口供,他說這套房子的租客就是一對年輕情侶,男的在附近健身房上班,女的是個文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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