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聽說馬昌認識柳鴻哲師叔,心知已知道他沒有惡意,便如實相告:“前不久,我是因為一些意外,導致雙腿有些活動不便。”


    馬昌聽小胖子這麽一說,感覺自己仿佛是揭開人家傷疤,提及他的傷心事似的,臉上有些歉意,說道:“抱歉,我不該這麽說你的。”


    小胖子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在連雲城做個捕快,也不錯。”


    看到小胖子心胸如此寬廣,馬昌非常佩服。尋常人若是遇到這種打擊,早就尋死覓活,或是借酒澆愁了。而小胖子跟沒事人似的,還有說有笑。馬昌哈哈一笑,說道:“小兄弟,你很對老哥我的胃口。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說著,馬昌揚手拋過來一個東西,小胖子本能地接了過來。馬昌接著說道:“這是我天魔宮的天魔令,遇到天魔宮的人,他們看到令牌,自然不會難為與你。”說完,還不待小胖子反應過來,隻見馬昌念動咒語,天上飛來一朵雲彩。馬昌踏上雲彩,衝天而起,向遠方飛去。


    “前輩……”小胖子想要喊住馬昌,歸還他的天魔令。可是,馬昌早就飛遠了。小胖子雖然覺得收下了魔道中人的東西,有些不妥。但是,人家畢竟一番好意,人又走遠了,無法歸還。小胖子看了一下手中的令牌,隻見正麵刻畫著一個麵目猙獰的魔鬼頭像,仿佛要擇人而噬似的。反麵豎著刻著三個字“天魔令”。小胖子不知道這天魔令究竟有多大威力,抬頭已經看不到馬昌的身影。無奈之下,隻好把天魔令隨身放好。


    小胖子接著往畢家豆腐腦店走去,心想,吃碗豆腐腦都能引出這麽多事。同時,也很好奇,柳鴻哲師叔是怎麽和馬昌這魔道中人認識的呢?其實,這馬昌就是當年看不慣莊家嫌貧愛富,殺死莊家全家老小,唯獨留下莊小蕊的那群魔道中人始作俑者。柳鴻哲藝成之後,一次偶然機會,與馬昌相遇。正邪自古同冰炭,兩人鬥了幾招之後,馬昌認出了柳鴻哲。於是,他便說出了當年的那件秘事。再後來,兩人秘密結交成為了摯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隻談心,從不論及正邪兩道中事。也正因為這樣,才做了很多年莫逆之交,而不為旁人所知。


    到了畢家豆腐腦店,小胖子不敢亂吃了。自己的小金庫經過一番折騰,已經見底了,再大吃大喝下去,就該淪落左手拿個豁邊碗,右手拿著一根竹竿,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的,見人就吆喝:“大爺,可憐可憐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賞我一口飯吃吧!”想象到這種畫麵,小胖子身上就驚出一身冷汗。匆匆吃了一個半飽,心疼地丟下銀子,給那個也不說給打折的“豆腐西施”之後,走出了店門。


    小胖子徑直去了衙門,到了衙門,發現已經有幾位捕快在裏了,其中就包括金氏兄弟。小胖子初來乍到,顯得有些靦腆,不知道該如何和別人稱唿,隻是對這金氏兄弟還比較熟悉一點。金不染也看出小胖子的窘態,便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對他說:“朱小胖,你看那個紅sè領口的人了嗎?那是咱們的老大總捕頭蕭和同。”


    小胖子順著金不染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和別人一樣的捕快衣服。唯一有些區別的是,別人領口是白sè的,而他卻是那種紅燦燦格外顯眼的顏sè。


    小胖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蕭捕頭看到大家都來了,咳嗽一聲,說道:“剛才大發話了,今天沒有什麽案子。大家還像上午那樣,各自巡邏去吧。”


    聽了蕭捕頭的話,眾捕快依言走出了衙門。小胖子依舊跟在金氏兄弟身後,威風凜凜地上了大街。


    三人依舊巡查的是東城區,小胖子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金大哥、金二哥,問你們個問題。這衙門薪水這麽低,你們平時生活一定不太好吧?”


    金氏兄弟對望一眼,哈哈大笑。金不染笑著說道:“我說小胖兄弟啊,你要是想僅靠這衙門薪水生活,那早就餓死了。”


    小胖子聽金不染這一絲,似乎還有什麽來錢的門路,急忙問道:“不染大哥請教我吧。”


    小胖子雖然不是一個愛財如命之人,但是,這錢袋一天天癟下來。在這麽下去,真的要喝西北風了。正因為如此,才對捕快來錢的門路比較熱衷了。


    金不染左右打量了一眼,發現旁邊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別人了,這才小聲說道:“小胖兄弟,你跟著我們來。”說著,金不染邁步向一個小巷走去。金不浮似乎明白哥哥要做什麽了,拉了拉小胖子的衣袖,示意他跟上。這三大捕快就這樣,悄悄地向那個看起來比較yin暗一點的深巷走去。


    小胖子跟在金不染的身後,往哪深巷裏走了不遠,耳邊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小胖子側耳細聽,隻聽到有人大聲喊道:“大!大!大!”另有一些人喊道:“小!小!小!”接著便聽到一陣歡唿之聲,在歡唿聲下,似乎還能聽到唉聲歎氣的聲音。小胖子聽出來了,這是有人在賭錢。他很是不解地看著金不染,不知道他領自己來這裏幹嘛?難道要讓自己來賭錢?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當小胖子三人轉過巷尾,便看到一群人,約莫有十幾個,圍成一圈,正在平民大喊大叫。在小胖子看到這群人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小胖子三人。


    “城管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這群賭徒慌得連攤都顧不上收拾,撒丫子四散跑去。金不染三人也不去追趕,眼看著他們跑了個一幹二淨,這金不染在邁步到了賭場前。小胖子跟在後麵看到,這個賭場,也就幾個骰子和一張布,布上寫著大小。看來隻是一個押大小的簡易賭場,來攻那些閑著沒事的人消磨時間的。這群賭徒跑的匆忙,很多扔在地上的銀子,都沒來得及撿。金不染便把這些銀子撿了起來,他數了一下,這些銀子約莫有三四兩之多。於是,金不染便那出一兩銀子,遞給了小胖子,說道:“好兄弟,見者有份!”


    小胖子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這些捕快平時的私底下收入是怎麽來的了。小胖子趕緊擺擺手,說道:“不不不,金大哥。我什麽力氣也沒出,就拿了這一兩銀子,那太過意不去了。”


    金不染硬是把銀子塞到小胖子手裏,說道:“這就是咱們捕快的規矩,雖然你是新來的,也是可以分紅的。”


    聽到金不染這麽說,小胖子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銀子。同時,他心裏樂滋滋的,暗道,這捕快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行業。自己這剛來第一天,就白白得了一兩銀子。看來這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其實,小胖子還不知道,這樣的事,並不是經常可以遇見的。很多時候,賭徒逃跑,把錢都帶個一幹二淨。今天可能是他們運氣好,才遇上這些來不及撿錢的賭徒的。


    三人滿心歡喜,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好奇,抬起頭來,就這麽一瞧,隻見遠處跑過來一個人。那個人似乎受了傷,捂著胸口奔跑,腳步也顯得有些不穩。那人邊跑邊往後看,似乎有人在後麵追他似的。


    還沒等小胖子三人看明白怎麽迴事,果然看到從他後麵追來兩個人。那兩個人手持長劍,直向前麵這人追來。


    小胖子勃然大怒道:“朗朗乾坤,青天白ri,這暴徒竟敢公然行兇,簡直不把我天華刑律放在眼裏!”說著,小胖子掣出寶刀,向那人走去。金氏兄弟見狀,也跟在小胖子身後。這次他們沒有拿自己的獨門兵器,而是掣出啦腰間的佩刀。


    小胖子走到近前,這才發現,眼前這個人十分眼熟。他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在畢家豆腐腦店見到的那個飛鷹幫幫主徐若辰。此時的徐若辰,不知被誰砍了一刀,小腹傷口鮮血直流。照著情形看,再不抓緊醫治的話,就是不被後麵那二人殺死,也得流血而死了。


    徐若辰顯然也看到了小胖子三人,幾步撲到跟前,嘴裏大叫:“大人,救命啊……”話未落音,便栽倒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能是傷口太重了,一時沒有爬起來。金不染金不浮二兄弟看到,急忙上前把徐若辰扶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後麵的那兩個人也追了上來。小胖子看清來人,心中吃了一驚。小胖子吃驚的原因,倒不是說後麵那兩個人修為有多厲害。而是小胖子看清來人,也是見過的。其中一個,正是昨天在畢家豆腐腦店見到的那個飛鷹幫烈火堂堂主巴天豹。這家夥不是徐若辰的手下嗎?怎麽現在及內訌了呢?


    巴天豹二人看到眼前有三個捕快,救起了徐若辰,很是不甘心。巴天豹指著小胖子三人說道:“識相的就把這小子交給我們,不然的話,讓你們和他一起下地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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