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這才反應過來聞人仙手中捧著的是嫣紅妄塵綢。


    默契的一眼,水淼淼端起架子微微頷首,這一刻她氣場全開,單手接過紅綢輕披與頭上側身站立餘光淡淡掃過光頭那一群人。


    是比中毒後還要驚恐的神色,剛丟掉帕子恢複過來想要破口大罵的光頭差點沒跪到地上。


    嫣紅妄塵綢的出名度,隻要是個男子都應該認識,嫏權宗可是仙盟都不敢管的存在,隻能無視當不存在,如古仙宗都還會買上仙盟幾分麵子,而嫏權宗裏的人都是瘋婆子,不講道理隻要感覺被冒犯,天涯海角也是要屠盡的。


    光頭艱難的咽著口水,這冰天雪地的他那光頭的腦殼上卻全是汗珠。


    水淼淼撥弄著墜著的鈴鐺,看那光頭收斂起來敢怒不敢言的嘴臉,都說嫏權宗瘋行事太過激進,但它也確確實實打出了名頭給了那些女子一個安穩,不可謂沒有可取之處。


    瀲灩醫終於第一次成功跟上了這兩人的思路往後撤了一步,與聞人仙並排站著充當著水淼淼身後的男子,而身披紅綢的水淼淼這一刻像一位高傲的女王,傲然不屑的道,「各位自便,對了這船並沒有獲得所謂神女瓊妃的祝福,可不是什麽避風港,還是得憑各位本事的,也不知暴風雪的胃口有多大,幾人能填飽它,自勉吧。」


    眾人囂張的氣焰徹底被澆滅,又開始顫顫巍巍警惕起四周,他們以為敢在雪原行船的人一定是獲得祝福的人。


    輕蔑的一彎嘴角,水淼淼轉身帶著瀲灩醫與聞人仙進了船艙。


    那些人的嘴臉她也看夠了,不過是以為上了船就得了保障,才敢逐漸囂張起來的。


    一條紅綢就能被嚇破膽,現在生命安全又失去了保障。


    誰會想到水淼淼他們就是單純的混不吝,三位因不同理由但同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仙盟這種官方三令五申不要在雪原行船下還敢頂風作案。


    而他們行船遇見暴風雪的情況確實比旁人多多了,隻是因為有冰藍蝶在可早早避開而已,但有些人偏要撞上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勸。


    「唿~~」進了房間,水淼淼長舒一口氣拍著自己的小心髒,要摘下嫣紅妄塵綢被聞人仙阻止。


    「它比我們管用。」聞人仙為水淼淼重新戴上嫣紅妄塵綢細心調整著,確保不會讓水淼淼難受。


    室外帶著可以擋擋風,室內除了遮擋視線還能管什麽用,這玩意到頭來還是束縛,嫏權宗什麽時候不需要這些東西了那才是真正立起來了呢。


    水淼淼也不好拂聞人仙的意兇巴巴的道,「實在不行,讓瀲灩醫毒死他們算了,我出錢,這債也算我頭上不損你功德。」


    瀲灩醫在一旁嗬嗬笑著,敲上了水淼淼的後腦勺,「想的到美,你當這世道毒修少是因為什麽,上不了台麵嗎?是因為當人修為上去後,有些毒就無法傷到他們,出其不意還行,有了防備可就難,而那光頭也是愚蠢,那玩意隻是看起來恐怖半分殺傷力都沒有,嚇嚇人罷了。」


    「這麽拉的嗎?」瀲灩醫一番話戳破了水淼淼剛對毒起的興趣。。


    感覺被小瞧了,瀲灩醫哼了一聲理著袖口冷冷的道,「毒死也行,那不過就得是無差別的,也就是在這船上的人除了我,都得死,你想試試嗎?」


    水淼淼啞然,「我,我。」


    「所以我少用毒,那樣太沒有意思是早注定的結果,因為勝者隻會是我,誰叫我還是個醫師呢得懷仁慈之心,快來感謝我吧。」


    水淼淼磨著牙,瀲灩醫這就有點冒充大尾巴狼的意思了,是說以前都是跟我們鬧著玩的他想翻臉誰都攔不住嗎?


    她還是去找師父玩去好了,水淼淼被瀲灩醫拎住後衣領,「你耳上傷還沒處理完往哪跑


    ,話說你都感覺不到疼的嗎!」


    「不用你管。」水淼淼心虛的掙紮著要去抱聞人仙的胳膊,畢竟她還真感覺不到疼,難受是因為那些聲音太過嘈雜喧鬧,「它自己會好的,你別想投機取巧。」


    「我才沒興趣,你以後會主動求我的,但現在我瀲灩醫何時有隻看過一半傷的道理,你!」瀲灩醫看向聞人仙,聞人仙點頭上前將水淼淼一把抱起,大步走向房間……


    入夜,仙船上燈火通明是觥籌交錯,熱鬧的像是在開聚會,哪有上午的陰霾不安。


    或許是認為水淼淼的話不過是在誆騙大家,仙船定還是有點保護的,不然怎敢在雪原中行駛。


    雖然心中本想給了自己一個心理安慰,但也不敢在去招惹帶著嫣紅妄塵綢的水淼淼,反而霍霍起船來。


    船上房間不算多,個個都被占滿了,廚房裏備的食物也被一次性糟蹋了幹淨,還真是夠自覺的,一點也不陌生。


    這也算是他們進了雪原後過的最安穩的一夜了,那些人雖沒帶多少吃食,全用的船上本有的,但酒是真多,不一會兒就上頭,


    船上上下下想來已經被他們摸了個遍,但唯有一間房不敢動,便是水淼淼的房間。


    「稍等,我去下個毒。」瀲灩醫實在忍受不了。


    「行了。」水淼淼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心累的撓著頭,「真打起來我們討不到好,這都晚上了戰鬥力妥妥隻有你一個了,忍著吧。」


    聞人仙坐在桌前盯著手中杯子,上麵的花紋似乎格外吸引人,瀲灩醫站在窗前靠著牆,似乎能從那緊閉的窗戶看到外麵的風景,兩人一個比一個離床榻遠。


    三個人在水淼淼房間默默無言,都想逃離,但外麵一群鳩占鵲巢的人真的很令人惱火。


    「師父,你來躺一會兒吧。」水淼淼放下枕頭,欲起身。


    聞人仙搖頭拒絕,「不用,我尚可。」


    「可。」


    「別謙讓了,等他燒的受不了地上哪都能躺,在說我那藥能壓製一些,要是等藥也不管用了就可以直接躺坑裏了。」


    水淼淼白了眼瀲灩醫,重新抱起枕頭,「那你倒是說說你要的溫度啊,進雪原多久了,一點成效都沒有。」


    「那麽容易能治好,你們找我做什麽,行了。」瀲灩醫擺著手走向聞人仙指揮著水淼淼,「去,把屏風拖到你床前,然後迴床上好好待著別在下來,我要給你師父行個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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