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扶著門框踉蹌的站起,感覺耳蝸裏很是溫熱,揉了揉好在沒有流血,小奶狗就算成妖了,也是一身獸性啊。


    往門外望去。


    明明比花逸仙都要高大卻非要裝小巧,赤裸裸的身體就更加辣眼睛了,青天白日的,自己就必須看這些有傷風化的事嗎。


    “你們這化妖都不自帶衣服的嗎!”水淼淼咆哮道,一個健步衝上前,將沒有防備的小奶狗踹開來,正要去扶花逸仙,耳邊是水盈隱清脆的鈴聲。


    水淼淼剛醒,有點不太清楚情況,這裏的狼明顯不是聽命於人的。


    淩冽的風刮過,帶著殺意。


    花逸仙從地上躍起,將水淼淼拉到懷裏,在地上翻滾一圈,堪堪躲避撲上前來的狼。


    “滾開!”花逸仙怒道,就見原本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狼,突然間軟化了態度,猶豫不決的慢下了進攻。


    不知為何,反正不是被花逸仙嚇的。


    從屋內趕出來的藍季軒扶著門框站穩身子,看著這對峙的場麵,挑了挑眉,視線落到花逸仙臂膀上那為護水淼淼而被勾帶出來的傷,是因為血嗎?


    小奶狗從後麵躥了出來,對著銀風狼它們呲著牙。


    水淼淼從花逸仙懷裏抬起頭,入眼就是白花花的兩瓣屁股。


    啊!


    造孽啊!


    她為什麽要醒過來。


    重新將頭埋到花逸仙懷裏。


    花逸仙緊張起來,想把水淼淼埋懷裏的臉抬起來看看,“怎麽了,那傷到了嗎?”


    水淼淼死死搖著頭,抓著花逸仙的衣袖,小聲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該先給小奶狗找套衣服。”


    但沒有合身的衣服,小奶狗有點過於高大了。


    在花逸仙的要求下,小奶狗不太情願的裹著兩床被子,坐在了床角,等眾人先處理傷口。


    屋外是徘徊的銀風狼和它躍躍欲試的守衛們,似乎剛才的溫順態度不過是個幻覺。


    花逸仙臂膀上的傷不算嚴重,清理一下砂礫,上點藥就可以了。


    水淼淼手上也有些擦傷,冷凝癡正在給消毒。


    水淼淼望一眼床上小奶狗,看一眼花逸仙,在望一眼小奶狗,在看一眼花逸仙。


    小奶狗他那狹長的眼眸,血紅的瞳孔,灰色及臀的長發,都是頗為妖異的絕色,此刻卻縮在角落,他可知,他現在已經不是狼的模樣,沒有尾巴給他搖,這副做派實在違和。


    在看花逸仙,察覺到水淼淼的視線,花逸仙眨著他無辜的眼睛問道,“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眼睛疼。”水淼淼收迴視線,揉著眉心,喃喃自語著,“為什麽是紅色的呢?”


    小奶狗本身的瞳孔並非這個顏色的啊,毛色也不是灰的,要更深一點,更健康的模樣。


    若按那副模樣化形,應該是個豐神俊朗的颯爽人兒,而不是此刻妖豔十足的顏色。


    小奶狗裂開嘴一笑,牙齒是尖的,是縮小版的狼牙,瞬間就衝淡了妖豔帶上了鬼魅。


    “因為俞英姿,小奶狗強製變異留下的損傷。”花逸仙苦澀的說著,這是事實無法逃避,雖然俞英姿已經死了,小奶狗也成功化形了,但也無法抹去這些痕跡。”


    “紅色也挺好,挺好看的,挺像花”朵朵的,水淼淼息了音,自己怎就突然提起她了。


    那個倒死都一直明豔似花但無人敢攀折的女子。


    花逸仙笑了一聲,朝小奶狗望去,確實有點像,“是我塑的靈,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誰,想我姑姑想我姐姐······”


    穀岻花逸仙捂上了臉,“那石碑上刻的故事,人助獸化形都是私心大於天齷齪之念,我明明沒有私心,卻還是”


    “我喜歡這個樣子。”從床邊傳來的聲音嘶啞又難聽,都不是大家心中想象的聲音,想來又是那不可磨滅的傷害遺留下的痕跡。


    大家怔住了,小奶狗也怔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喉嚨,不是覺得聲音太難聽,而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自己剛才是說話了嗎?


    原來要這樣說話啊,他心中充滿著喜悅,看向花逸仙,他想撲過去。


    “打住啊你!”水淼淼從凳子上站起來,一眼就洞察了小奶狗的心思,“作為人,不是,作為妖,你也不能裸奔啊,給我把被子摟緊了!”


    小奶狗不想。


    “你現在別再裝聽不懂我說話了。”水淼淼一點情麵都不留,“為什麽變成妖之後,感覺他更傻了呢,這也是因為你?”


    水淼淼迴頭看花逸仙,花逸仙瘋狂的搖著頭,這個鍋他不背的。


    “沒有那麽快適應的。”藍季軒出聲解圍道,“在說這是強塑與天賜不一樣,動物時的習性習慣還會保留一陣,就比如此刻。”


    藍季軒看了眼,最終沒有忤逆下床的小奶狗。


    做狼的時候它就挺怵水淼淼的,為什麽化形之後還怵呢?


    他應該比這個女人厲害啊,他好像以前也比這個女人厲害來著,他一直都比這個女人厲害來著,除了小時候,被捏後脖梗子的時候。


    小奶狗不解,就隻能默默抱緊了被子。


    “別氣了。”冷凝癡拉著水淼淼坐下,溫溫柔柔的關切著,“小心肩上的傷口,這傷口哪來的,我記得之前還沒有的。”


    “呃。”水淼淼瞬間就蔫了。


    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出現了。


    “記記錯了吧,這不原先就有嗎?”


    對於水淼淼的狡辯,冷凝癡依舊目光柔和抓著水淼淼的手,摩挲著,“你那原先的是撕裂傷,這是貫穿傷,新傷舊傷我還是分的清楚的,淼淼是不相信我包紮的手藝嗎?”


    冷凝癡微微一蹙眉,水淼淼立刻就花癡上身,“我百分百相信你啊!”


    “那這新傷哪來的呢?”冷凝癡好笑的拿出手帕擦著水淼淼手心的汗,“我們不過也就個把時辰不見人,這又是貫穿傷又是靈力虧空的,淼淼到底去哪了?”


    水淼淼想把自己手抽出來,但看冷凝癡已經快皮笑肉不笑了,便不敢在動彈了。


    “是因為我嗎?”花逸仙聲音帶著小心翼翼,他聽藍季軒講了,水淼淼突然跑了,沒一會兒,雷劫就柔和了下來。


    雷劫是他喚來的,卻是眾人幫自己擋的,還是因為自己太沒用了。


    “沒有的事。”水淼淼訕笑著,“你這,你這助獸成妖的事,我能幫上什麽忙,我可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人。”


    事關月杉,水淼淼也不能多說什麽。


    雖然水淼淼說了不是,但在場的人又有誰會相信呢,狂躁的靈氣不會無緣無故變的溫順的。


    “淼淼。”眼看花逸仙就要被自責的情緒淹沒。


    “啊,那個。”想辦法轉移話題,水淼淼看向床上的小奶狗,“你真的不會變衣服嗎?我記的靈,就是桃花源裏那個妖。”水淼淼給大家解釋道,“她就是自己變衣服的。”


    小奶狗看看花逸仙又看看藍季軒,目光又望向冷凝癡。


    “你不知道款式對吧?”水淼淼猜測道,小奶狗是妖,以前肯定是不關注服飾的,且體型與常人有些差異,體型很高,手腳很長,但身形看起來有很纖柔白的似營養不良。


    都是強製變異後留下的痕跡。


    “要不我給你畫,你看看能不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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