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感覺眾人都圍了上來,眼神關切,手背一抹淚,水淼淼微揚著頭,努力想憋迴眼淚,“是我無理取鬧了。”


    說完,轉身拉著聞人仙離去。


    眼淚根本憋不住的好不好,水淼淼走的越發的快,放開了聞人仙的衣袖。


    聞人仙,自己跟上沒有問緣由。


    這也是水淼淼下意識拉上聞人仙的原因,聞人仙不會詢問自己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若什麽事都能有答案,她也不會在這了。


    聞人仙不發一語,默默跟上水淼淼,遞上一方手帕。


    “前方巷口要轉彎了。”怕嚇到水淼淼,聞人仙咬字極輕。


    “嗯。”水淼淼揉著眼睛,帶著哭腔的點著頭,突兀的手就被聞人仙拉住,拽到了懷裏。


    嗯嗯?


    水淼淼抬頭看,撞上聞人仙的下顎,聞人仙卻盯著前方。


    水淼淼疑惑的歪頭望去,什麽糾結、自責、淚啊,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如摩天大樓一般高的海浪,裹挾著雷霆之勢,遮天蔽日的直直的撞了過來。


    水淼淼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將臉埋再聞人仙胸膛之上。


    “不用怕”聞人仙摟緊水淼淼,輕聲安慰著。


    有一層透明的阻礙,擋住了洶湧的波濤。


    波濤不忿的又重重的拍了兩下,無奈退去。


    看起來像是鄰海港勝了。


    聞人仙卻一瞬不瞬的盯著褪去的浪潮,右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怎麽樣?”


    庹炎君追上來問道。


    聞人仙已經收迴了視線,雙目恢複了正常,但庹炎君了解聞人仙,從他的姿態都能看出有恙。


    “三天,頂多可以在滯留三天,就必須離去了。”


    天幕上已經出現了細不可聞的裂痕。


    聞人仙底下頭,看著撐在自己胸膛上的水淼淼,輕拍了拍她的背。


    “知道,三天。”水淼淼悶悶的迴道。


    “一天半。”


    三天是極限,自己可以待三天,但水淼淼不行。


    水淼淼抬起頭,鼻尖擦過聞人仙的下頜,鼓著一張臉,瞪大了一雙眼睛,難道是試圖震懾道聞人仙,多給自己一些時日?


    但,似乎隻有可愛。


    聞人仙輕笑起來,揉了揉水淼淼的頭。


    水淼淼後退而去,把自己的氣勢全揉沒了,抬頭看著遠方。


    感謝那驚濤巨浪,把自己的傷感全打沒了,隻剩下了緊迫感。


    一天半。


    自己怎麽可能在一天半的時間,就找到去漁寮地的方法,或者說,該如何勸說聞人仙放自己出海。


    偷跑?


    聞人仙可不是賢彥仙尊,他會窮追不舍的。


    一起?


    水淼淼不確定,漁寮地能讓旁人知道,那處是鮫人的地盤,尚未被人類征用的。


    到路口了。


    與藍季軒,花逸仙做了告別。


    他們住在客棧,不是一個地方


    聞人仙住的是獨門獨院,而庹炎君是直接找上聞人仙,鳩占鵲巢的。


    “休息一會兒,晚飯的時候喊你。”


    “嗯,那個。”水淼淼猶豫著,雖然樂蓉蓉腦子有問題,但好歹是一起來的,還是問了一嘴。


    聞人仙轉頭看向庹炎君。


    我那知道他們的死活。


    想在惹哭水淼淼嗎?我把你揍哭信不信。


    來啊,我怕你,看誰揍哭誰。


    感覺兩人的視線中要冒出火花了。


    “算了,當我沒”


    “等我想想。”雖不吃聞人仙的威脅,但不想看水淼淼在哭,也是庹炎君的真實想法。


    他一直覺得哭是無能之人才做的,但水淼淼一哭,他卻感覺那個無能之人是自己。


    “反正把他們扔岸上的時候,都還有氣,有幾個都醒了,沒有問題的,總有路人會送他們去醫館的。”


    看來今天何大夫會很忙。


    “謝謝。”水淼淼轉身迴了房。


    隻到入夜,一切都很平靜,也就打了幾個驚天的響雷,漫天下起了魚而已,什麽魚都有,有傷人的也有不傷人,不過看,鄰海港的人已經習慣了。


    拿了魚叉,就出來叉自己的晚飯。


    水淼淼吃不下,坐在床頭,看著鮫人淚發呆。


    沒點燈的屋子,被鮫人淚照亮的月華如水。


    “你讓我留下它,就不能給點什麽指引嗎?”燭盼給的消息真的很少,找到二十七顆鮫人淚是水淼淼唯一的希望了。


    聽外麵,伴著海風,水淼淼好像聽到了鯨的聲音,似從遠古傳來,水淼淼從臂彎中抬起頭,思索了一番


    下床,輕悄悄的離開院子。


    鄰海港已經沒了往昔的熱鬧,一路來,漆黑無光。


    手中鮫人淚散發的光芒,似在引路,但那也隻是似,水淼淼往港口走去。


    “這是?”


    聞人仙的聲音傳來,水淼淼一點也不驚訝,自己出門,他不可能不知道。


    “鮫人淚。”水淼淼答的爽快,在允許的範圍內,水淼淼也不想在事事都瞞著聞人仙。


    聞人仙與水淼淼並肩而行,看著手中的鮫人淚,“我以為這東西,已經徹底絕跡了。”


    “它不會絕跡的。”水淼淼話說的有力。


    聞人仙便在打量鮫人淚,看著遠處,“要到港口了,那處可危險,若要在來記得喊上我。”


    水淼淼沒迴應,她來到港口,以為人應該更少,卻哪知熙熙攘攘幾乎都是人,他們對著大海跪拜,請求大海寬恕。


    就很好笑,他們應該連犯了什麽錯引大海發怒都不知道。


    “現在是不是已經無人出海了。”


    “正常的大海航線已經無法同行了,隻能繞道那些兇險之處。”聞人仙耐心的解釋道,“聽聞鄰海港附近航線上,蹲守了一隻巨鯨,恐以是靈獸之姿。”


    鯨嗎?


    那她剛才聽到的怕就不是幻聽。


    在漁寮地,水淼淼就好像夢到過一隻鯨,與自己在大海同遊,還在它背上睡覺來著。


    “迴去嗎?”聞人仙出聲詢問道,“更深露重。”


    想不出辦法的水淼淼剛想點頭,忽聽人群驚唿,“鯨靠岸了!”


    水淼淼還沒有反應過來,人群開始四處逃散。


    聞人仙抽出了藏仙劍嚴陣以待,靈獸之姿,已經不是他可以對付的,“淼淼你先迴去,離此處遠點。”


    聞人仙滿臉的眼神,轉臉,身旁站的是庹炎君。


    庹炎君雙手環抱,“是傳聞的那隻靈獸嗎?”


    聞人仙肩庹炎君吊兒郎當樣,好心提醒,“靈獸可不是什麽好惹的,還望燚夭靈君多加小心。”


    庹炎君不屑的勾了勾嘴角,“關心我,還不如關心關心你徒弟,我來時,就已經沒見到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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