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丹藥有點用。”


    聽完四孠的匯報,賢彥仙尊隨意的道:“在刀涯深處待了那麽久,他在不突破本尊都要後悔收他了,倒是讓我小師妹承了情。你去問問水淼淼出不出售那丹方。”


    四孠剛走一乂就進來了,“這是今年冬獵的章程。”


    “轉眼都要冬獵了。”賢彥仙尊起身接過一乂遞來的冊子,撐了個懶腰,瞄了眼冊子“今年輪到方長老出章程了,看樣子水淼淼必須參加了。”


    “仙尊多慮了,冬獵不就是找個由頭聚聚活動活動,何來危險。”


    “因為以前沒有水淼淼啊!”賢彥仙尊感慨了一句,將冊子丟到桌上,“罷了,終要一視同仁的,特殊待遇久了就恢複不過來了,讓九重仇帶著水淼淼去熟悉一下課程······”


    正要出門的水淼淼被一乂堵在門口。


    上課?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你們這還要上課!上的為什麽還是這些琴棋書畫舞禮樂射禦數······自己這難道是要重修九年義務嗎!


    “禮是必須學的,除此之外淼淼需選三門課,直到凝氣期後或獲得甲等評價,方才結束學習,當然若願意也可繼續進修,淼淼你要選那些?哦,對了。”


    一乂望向剛迴來的九重仇,“新人都有三年的早課,早課上會講一些煉丹、製符、布陣、修行的一些基礎要點還有一些界曆史,仙尊說讓九重仇公子帶你去。”


    “卯時一刻我過來喊人,別遲到。”九重仇走了過來,扔下一句話頭也不迴的走了。


    “幾點!”水淼淼喊道。


    五點天可都沒亮!


    你們這是在開玩笑,水淼淼揉著臉,她應該迴去補個覺了。


    擱以前她是起的來的,可在這不是嬌養慣了嘛,水淼淼在心默念著‘這是個修士滿天下的地方這裏很危險,要好好學習,不然還沒嫁出去就先沒命了······’


    總算是按捺住自己想要撒潑打滾求後門的舉動了。


    “不知淼淼你要學哪幾門課?我好報給研學殿。”


    “啊?哦,那那就畫舞,射吧!”水淼淼猶豫的道,這麽倉促都不知選什麽好。


    “確定要選騎射嗎?”


    “嗯,就它吧,看起來很帥的樣子。”水淼淼做出射箭的姿勢,閉上一隻眼“那句詩這麽來著,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水淼淼瞄準九重仇的房間,模擬著箭離弦的聲音,鬆開了雙手。


    一乂笑著,“射箭是後手不是兩隻手都放。”


    “失誤。”水淼淼雙手捂上臉“等我學了在看,一定英姿颯爽的。”


    送走一乂後,水淼淼在庭院裏站著,先前四孠來過一趟,沒有拐彎抹角便是討要丹方。


    “丹方交給丹堂,他們那賣出一份燭感丹,淼淼你這便分三成,不管是靈石還是宗門貢獻。”


    當時水淼淼就想答應了,不過轉念一想,便稍作猶豫的說要考慮考慮,丹方應該很難得,她這般不假思索的給出去,會不會顯得很奇怪。


    她總得有幾分與這裏相似···


    都要上課了,在這裏的生活也算是邁上了正軌,要學會習慣。


    取下落在肩頭的落葉,這古樹的葉子倒有幾分好看,撿些做成書簽,卡在那本自己至今都為看完的書裏好了。


    走進人境小築的月杉,望著那蹲在地上撿著落葉的單薄背影,風刮過,幾片枯葉不甘的離了樹枝。


    一時間,月杉有點分不清,是那落地終化泥的枯葉顯的可憐,還是這地上的人兒。


    地上的人兒拭起一枚落葉,舉起對著藍天看著,輕吹一口氣,吹破了那稍顯冷清的氛圍,畫麵一下子就生動了起來,錯覺嗎?月杉盯著水淼淼的側臉。


    這個也很漂亮呢!水淼淼盈盈一笑,將落葉放進懷裏,不知不覺撿的有點多了呢!


    起身,迴眸間,水淼淼看到了月杉,臉上的笑意大了幾分“你怎麽在這?”


    “來還手帕。”月杉拿出洗淨疊好的手帕,走上前。


    “噢,幫我掛腰上吧!”


    懷中落葉著實有點多,騰不出手,水淼淼秀出小蠻腰。


    猶豫了下,月杉抬起手伸向水淼淼的腰。


    “你,這是?”


    “做書簽,你要嗎,等我做好了給你送幾個。”水淼淼湊近了些,眨了眨眼。


    “那,謝謝了。”月杉扭過頭,快速將手帕卡在腰帶之上,捂著心口走了,不知為何在水淼淼麵前,她心慌的很······


    剛到卯時,九重仇便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水淼淼房間外。


    房間內一片漆黑,可沒有一點有人要起床的樣子。


    或許他該踹門,門被突兀打開,九重仇被穿著一套白色寢衣,似女鬼的水淼淼嚇的一連後退了幾步。


    顯然水淼淼還沒有清醒,沒有看見九重仇的失態,不然早笑了起來。


    嗬欠連天的水淼淼,眯著眼,神情很是恍惚。


    “你”水淼淼指著九重仇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著“進來,等會兒。”


    在凳子上坐下,九重仇目不斜視的望著門口,身後靜悄悄的直到傳來輕微的鼾聲。


    迴頭望去,水淼淼穿衣穿到一半,靠著床架栽了起來,頭一點一點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九重仇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托住水淼淼的臉。


    有了支撐點,水淼淼揉了下鼻子,似乎睡的更香了。


    保持著這個動作,九重仇後知後覺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後悔了,他現在可以鬆手嗎!


    九重仇一手托著水淼淼的臉,一手拍著水淼淼的臉。


    根本就沒有醒來的跡象,在拍下去臉就腫了,九重仇視線落在水淼淼那穿了一半的衣裙上,總比叫醒她簡單。


    坐到書案前,被九重仇灌下一杯濃茶後,水淼淼才恍恍惚惚的睜開那半眯著的眼。


    這是那?自己是怎麽過來?夢遊嗎!


    水淼淼撓著後腦勺,摸到一蝴蝶結,清醒了大半,眼皮無力的達拉著,瞄見腰上的蝴蝶結,水淼淼算是精神了。


    蝴蝶結,到處都是蝴蝶結,凡是自己身上要係的帶子都被係成了蝴蝶結,九重仇這是懷了一顆少女心嗎!


    你別說,係的還挺好看的,水淼淼晃動著衣袖。


    “咳咳。”


    水淼淼愣了片刻,眼神四瞟,立刻正襟危坐。


    真沒看出來九重仇除了有顆少女心,還有一顆學霸心啊!


    起這麽早,就是為了占第一排,在夫子眼皮子底下,也不知他是怎麽學的下去的,不恐怖嗎?


    早課的前半段講的是符咒的的特點,水淼淼還是能聽的下去的,甭管她是左耳朵進右耳出還是什麽,人起碼坐的端正。


    可也不知夫子那點像不開,後半段開始講界曆史了。


    這界曆史絕對有毒,上眼皮打著下眼皮水淼淼心想著,那麽多次,當她翻開《界大觀》後,一睜眼就是白天了。


    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看!現在連揪自己大腿都沒反應了。


    “揪,你自己的。”九重仇咬牙切齒的將水淼淼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拿開,按到水淼淼腿上。


    困倦的水淼淼抬起眼,望著九重仇,幾滴淚從眼中漏出。


    這有什麽好哭!九重仇有些慌了,是自己力使大了嗎?慌張的將水淼淼的手又拉迴自己大腿上“你繼續揪。”


    水淼淼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瞟了眼九重仇,這是學習學到變態了嗎!


    水淼淼默默的抽迴自己的手,揉著眼睛。


    呀!她什麽時候流淚了,都是這早課鬧的,太困了,困的眼睛都自發流淚反抗了。


    不行了,她堅持不住了,要睡了要睡了。


    肩旁上落一重物,是睡著了的水淼淼,九重仇動了動手,發現這樣似乎很妨礙自己做筆記,毫不猶豫將身子往前傾去。


    哐當!


    水淼淼整個人直接向後摔去,帶到了九重仇身後一人的桌子。


    當水淼淼捂著嗡嗡的頭,從地上坐起來時,便見夫子手拿戒尺一臉怒色的衝了過來。


    水淼淼睜著大眼睛,她現在說她是師叔來不來的急,在線求方慈啊!


    “嗷!”十戒尺,不容反抗的落下。


    水淼淼吹著手掌,站在教室最後角落處,陰森森的盯著九重仇。


    我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炮灰啊!水淼淼朝著九重仇的背影吐著舌頭,哼,我不好過,你也別想。


    要不放火在燒他一迴?還是算了,總覺這樣最後受傷的會是自己······


    水淼淼其餘的課程還沒有下來,熬到早課結束,水淼淼也沒有心思出去瞎逛搭訕了,隻想迴去好好補一覺。


    三天早課下來,水淼淼感覺自己離瘋不遠了,不行她得想個辦法,絕對不能繼續坐在夫子眼皮子底下,不然等其它課下來了,她還活不活。


    還未敲門,門就被打開,水淼淼笑盈盈的望著九重仇,招著手“早上好啊!”


    跟不上水淼淼的改變速度,九重仇有些遲疑打著招唿“嗯,好,你今天起的真早。”


    “有你監督,我習慣了已經養成了良好的作息習慣。”


    今日這般柔和的水淼淼讓九重仇十分不適,路上想盡辦法拉開距離,都被水淼淼纏上。


    “你,是不是病了?”


    “有嗎?”水淼淼嗲嗲的道。


    九重仇閉上眼目不斜視,當他沒問。


    來到教室,九重仇習慣性的上前走去,被水淼淼拉住,“坐這。”


    九重仇搖搖頭。


    “我說坐這。”


    九重仇不說話,試圖甩開水淼淼的手,僵持了一會兒,直到有人來,水淼淼突然鬆開手,手摸過眼睛,頓時淚如雨下。


    水淼淼望著九重仇隻哭還不說話,有人經過還立刻底下頭,聳起肩,似怕旁人發現自己在哭泣。


    那模樣妥妥是一個被渣男欺負,還深愛的對方的,水淼淼塑造的是楚楚可憐生動形象。


    路過的人個個都指指點點,一時間九重仇都有點自我懷疑了。


    “可以坐這嗎?”袖子摸過眼睛,原有幹涸的眼淚瞬間加倍湧了出來,這可是她去廚房討要做書簽的米漿時,特意尋的洋蔥。


    要是九重仇鐵石心腸到這般地步,她就準備將洋蔥塞他眼睛上,總不能讓她一個人白受罪。


    看著人越來越多,九重仇也不掙紮了,低聲道:“那你坐這我去前麵。”


    “嘻嘻。”水淼淼抬起頭對著九重仇傻笑了一下,然後開始出聲的抽泣,“都是兩人位,都是有朋友的,你讓我拆散一對,然後坐一陌生人旁邊嗎?”


    “行,坐這就坐這。”九重仇舉手投降。


    “你說的。”眼睛上還辣著,淚水是止不住的,但心情愉悅了。


    “你坐外麵。”


    水淼淼怕一鬆開九重仇,人就跑了,那自己補覺誰給我擋著。便抓著九重仇轉了個圈,坐到裏麵,同時也將九重仇拉的坐下。


    將木劍重重放到桌上,九重仇深吸一口氣,努力無視眾人的眼神“你就不怕流言蜚語。”


    鬆開九重仇的手,水淼淼改捏著九重仇的衣物,“怕啥。”趴到桌上水淼淼隨意的揮著手“他們知道我是誰啊。別打擾我我要補個覺,下午有別的課了,你最好把我擋住了,不然我可以繼續哭給你看。”


    反正我這還有半個洋蔥呢!


    九重仇總算是知道娘親說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要哄著妹妹,不能讓她哭是什麽意思了。


    說哭就哭說收就收的,也不怕化了。


    說真的,他聞了一路洋蔥味了,昨天晚飯裏是有洋蔥,他也是沒換衣服,可味道有這麽大的嗎?經久不散啊!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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