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蕩然無存心中感動轟然崩塌,水淼淼動著嘴卻發不出一聲,剛才那些感人肺腑的話隻是在欺騙自己嗎?


    但這手段,是不是太下血本了,水淼淼佝僂起腰似快承受不住懷中那重達千金的劍,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努力保持著不要顫抖艱難的問道,「為,為什麽?」


    聞人仙不忍扭過頭去,似看到了遠處兩道人影,長歎了口氣勾起苦澀的笑意緩緩道,「索性今日便將話說開也是好的。」


    「說開什麽?」水淼淼猛然抬起頭盯著聞人仙,盯著他啟開的唇,就在這一瞬水淼淼似知道他將說的是什麽,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將聞人仙撞翻在地也絆倒了自己。


    跌坐到聞人仙身上,水淼淼沒有遲疑鬆開劍雙手便捂上了聞人仙的嘴,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令水淼淼一愣才醒悟自己做了什麽對上聞人仙那詫異的視線,水淼淼隻能傻笑充數,「師父,沒必要。」


    聞人仙不動聲色的抬起左臂,瞬間按下水淼淼的雙手同時右手覆上她的腰,發力一轉,水淼淼便被輕巧的放到了地上坐著,聞人仙自己則利落的站起了身,腳一勾地上的藏仙劍就飛起落入手中。


    水淼淼眨著眼茫然的看著忽然就顛倒了的站位,抬頭望向聞人仙,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接住因他鬆手而落下的藏仙。


    聞人仙喜歡水淼淼的這個舉動笑意卻不過是一閃而過,逐漸變為嚴肅,掃視著四周,大衍真劍訣驅散了此地所有的積雪,但天上的雪自從入雪原以來就沒有一刻停過,不多一時便又落了滿滿一層,聞人仙憫歎的道,「雪原寒冷雪長年不化但並非會像這般下個不停,這雪原上的風暴是誰帶來的?淼淼不是都聽到了嗎?」


    「我?我聽不懂。」水淼淼避開聞人仙的視線,自己這不算心虛更不是嘴硬,從雪晶裏傳出的聲音隻是無意義的哀嚎罷了她一個字都聽不懂,瞎白話著,「至於暴風雪,天氣惡劣可能是全球變暖所致的。」


    水淼淼偷瞄了一眼聞人仙,深知她此刻的胡攪蠻纏對嚴肅認真的聞人仙起不到作用,可她又該說些什麽。


    一路所聞,一路所見,水淼淼可能不感興趣不去,但也有可能因某人而去,可聞人仙看人從不因喜惡,他的是非他的大局他的道理,皆是由聖元老祖親自教導的。


    「雪晶出現以至雪原災變寒潮蔓延死傷無數,同年神女瓊妃因此揚名……」


    「那是因為仙盟的不作為和一群自以為是的烏合之眾才導致雪原越來越亂,是神女一人扛起了雪原,未讓寒潮波及到城市,若沒有神女隻怕死亡的人會更多,是她拯救了雪原!」


    聞人仙眉頭微皺顯然是不同意水淼淼這番言論的,駁斥道,「是拯救還是挽救?雪晶怨念所集是無法被拘束的,它隻會不停的吞噬所有有思想的生靈,直至萬物生靈覆滅。」


    ….


    「但冷凝癡可以啊!」水淼淼少些慌亂加大了聲音,「那日在冰湖那麽多人都看見了,冷凝癡收服了雪晶才沒讓我們全數葬身!」


    「可你依舊聽到了那些雜音。」聞人仙眼裏閃過心疼,他不清楚水淼淼何時修的這類術法,但定是厲害的能聽見他們聽不見的聲音如同他看的見旁人看不見的東西,似乎亦都不太受控製,更有可能被其反傷。


    思及此處聞人仙怒火不禁加大,因為雪晶水淼淼次次受傷而他卻無能為力,「怨念就地斬殺淨化才是上策,淼淼不就是這麽做的嗎?要想雪原恢複平靜,就該斬殺現有全部雪晶淨化怨念以至它們無法在生。」


    水淼淼空張著嘴卻無話可說,誰叫她確實是這般想的,也是這般做的,但這與雪原平不平靜無關,一開始隻是不想雪晶阻擋了找寒冷地方的步伐,斬殺最為直接,在然後,不用找寒冷的地方了,雪晶就與她無關了,


    而現在冷凝癡想要雪晶,想要活的,那水淼淼就很樂意抓來奉上。


    水淼淼嘴囁嚅著,細聲的試圖反駁,「她既能拘,斬不斬又何所謂的?」


    「她何曾拘住了雪晶。」聞人仙平靜的否定了一切,在冰湖他看的分明而水淼淼聽的分明,怨念無法拘,冷凝癡也沒有收服,隻不過是把它們暫且丟到了一處。


    怨念仍在蔓延,雪原上才會不斷出現雪晶,不斷吞噬生靈。


    「她不該收集雪晶的。」這是聞人仙下的最終結論,亦是聞人仙阻攔水淼淼最根本的理由。


    水淼淼坐在地上唿吸起伏急促,剛才那段真情那段溫情那所有的流露,全是因她自己會錯了意的誤打誤撞。


    越發抱緊鐵鏈與劍鞘擠壓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聞人仙站著身即便不是本意也是俯視著水淼淼,用最柔和的聲音下著最嚴重的判詞,「或者她根本就不應該放出這些怨念,你不知道她要拿那些怨念來做什麽,好事?壞事?誰能保證!」


    水淼淼的頭轟鳴一聲,失了所有頭緒,她的詭辯該怎麽才能贏仰不愧天的聞人仙。


    「仙子小心。」冷凝癡晃悠的身形踩到化去又凝固尚未硬實的雪上,瀲灩醫扶了一把被冷凝癡無情的打開。


    「仙子憂慮了。」被美人怒目更是一番風味,瀲灩醫不正經的說道,「修仙者誰不為資源爭的頭破血流,為了修煉獻祭萬人的事又不是沒有,也就這些大宗門說一套而背地裏做的是哪一套誰又知道呢?最新鮮的事不就是花家的」


    「閉嘴!勿要提花家!」瀲灩醫再次被冷凝癡用劍相抵,臉邊束發散落下來,看著被風卷走的紅色頭繩,瀲灩醫後退一步舉著雙手討饒的訕笑著,這次她看起來像真是動怒了。


    「我從未,有過」話說一半冷凝癡就愣住了,她為何要向瀲灩醫解釋,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辯無可辯,事情緣由可能不是這般,但呈現的效果,以及她做出的事,皆無法反駁。


    「就算是好事,她也填進了上千人的性命,裏麵就一個無辜者都沒有?」聞人仙平靜肅穆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壓的人喘不過氣,冷凝癡都快握不住劍了。


    她不後悔做這些事,她為自己找好了借口與苦衷,但這不應該由聞人仙來說,更不應該由聞人仙來告訴水淼淼。


    因為無人有權指責冷凝癡所做的事,沒人手上是幹淨的,就如瀲灩醫說的,但唯獨不適用在聞人仙身上,聖元老祖打造出來的最後一件作品怎會留下瑕疵。


    他的指責,便無可非議……


    背書的醫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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