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聽到這個聲音,蘇惑猛覺危險重重,像是炸毛的野獸,頭皮發麻,瞬間便是橫退出去三十丈,落在了那道門外圍。


    他驚覺聲音在前方傳來,卻是沒有見到前麵有任何身影出現。


    “怎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尋我報仇,奪迴你的瑤兒麽?”那人的聲音像是夢幻空花,有一種詭異的魔力,能讓聽見的人墜入幻境之中,失去所有的防備。


    哪怕蘇惑意識到了這一切,竭力抵抗著魔音的侵蝕,也難以堅持多久。不過十息時間,他就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幾乎快要撐不住了。


    “是你?!”蘇惑心中一驚,終於是知道來人的身份了,幽教教主。但是現在的他卻是沒有了抵抗的力氣,更不用說是報仇了。


    “哈哈,我如今就站在你麵前,可是你還能看得見我麽?”幽教教主冷笑聲聲,刺耳難聽,不斷嘲諷著蘇惑。


    “我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意外啊?”在幽教教主的魔音侵襲之下,蘇惑的六識逐漸被剝離,視覺幾乎是沒有,他睜著雙模卻是不能看見任何東西。


    蘇惑明明知道這是一種幻覺,但是他卻無法破開,他與幽教教主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一百個蘇惑,也敵不過現在的教主一人。


    “一葉孤舟奔波萬裏路,路經千山萬水,登上蜀山道門,卻是落得如此結果,當真是令人心生惻隱,為之可惜啊。”


    蘇惑強撐著身體,但是卻也抵不住幽教教主此時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如一座大嶽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橫在脊梁骨上,讓他感到萬分疼痛,幾乎要昏死過去。


    但是蘇惑仍舊咬牙強撐著,他心裏知道,若是他現在倒下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救迴清瑤他們,所以他不能夠倒下。憑著這麽一股精神,蘇惑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對抗著幽教教主的鎮壓。


    “一路上,雖有波折,卻總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小心翼翼行事,自以為能夠躲過我的耳目……但是你可曾想到,這世間的一切事物,都在我的指掌中?”


    忽然,幽教教主再次發力,指間射出一道幽光落在了蘇惑的身軀上,頓時,蘇惑的身體開始不斷顫動著,每一寸肌膚都有在抽搐,像是有萬千隻螞蟻在噬咬他,甚至,還作用在他的神魂之上。


    憑借著最後幾分清醒,蘇惑現在能夠感受到周圍地麵的輕輕震動。想來是那幽教教主在行路,踱步在他周圍。但是蘇惑此時卻是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承受著萬般痛苦。


    “噬魂附骨鬼疽,這般禁術,你應當聽過吧?從古自今,還沒有一人能夠在這禁術下活下來。”幽教教主戲謔著,一步一步地在蘇惑緩緩走動,不急不慢,就好像是貓抓老鼠一般,不斷玩弄著蘇惑。


    眼看著教主施展出的噬魂附骨鬼疽將蘇惑折磨得快要死去,他竟然右手一揮,將這禁術散去,不讓蘇惑就此去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像你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並不少。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像對待你這樣去對待他們,我給了他們最為痛快的死法。”


    “但是你不行,你有些特殊。”


    “我要讓你親眼看見,看見我是如何將女媧遺族誅滅殆盡,然後在你麵前成仙,讓你的所有計劃都胎死腹中!”忽然間,幽教教主有些歇斯底裏,他變得瘋狂,仰天大笑不斷,震得四周的天地也為之一顫,大道也為他讓行。


    “你現在心中應當是非常迷惑的,是吧?你是不是想不明白,為何我要這樣對待你?”幽教教主又變了一副模樣,平靜如古井無波,“你我之恩怨由來已久,恐怕你也不記得了,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什麽狗屁教主,隻不過是瘋子罷了。”雖然幽教教主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強大,壓製著蘇惑無法動彈分毫,但是蘇惑仍舊是鼓足了一口氣,不屑地說道。


    “瘋子?!這句話說得好!”可是誰知道那幽教教主並不惱怒蘇惑的話,他竟然有些高興,好像蘇惑的話並不是在咒罵他,而是在讚賞他。


    “罷了罷了,今日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也有些累了。”但是幽教教主喜怒無常,道了這一句話後,下一句會說什麽誰也不知道,隨心所欲,無所拘束。


    “盡管你心中厭惡幽教神功,但是最後你還是修煉了它,那人如果知道了,又將會是怎樣一副麵孔呢?若是你隻是蘇惑,那該多好?你我或許也不至於到了如此地步,但是你不隻是蘇惑。”道出這一句話後,幽教教主的氣息便是消失殆盡了,而蘇惑身上的重如泰山一般的壓力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九月九日,看我如何讓這世間墮入深淵!”


    “咳咳咳!”


    因為方才的巨大壓力,蘇惑心神負擔極其嚴重,超出了他的負荷。特別是那重如泰山的壓力,早就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五髒六腑都已經開始滲血,旁人雖然看不見,眼下蘇惑卻是再也無法隱藏住了,一口鮮血隨著方才的咳嗽噴出。


    他癱倒在這蜀山道門中,孤身一人,沒有任何的幫助。隻身孤影麵對著強大無比的幽教教主,險些身隕。


    但是奇怪的是,幽教教主卻是並沒有將他殺死,折磨了蘇惑,又說了一番話後,就此離去了。


    哪怕是蘇惑,現在都無法理解幽教教主所做的一切,看不清他的所有舉動。


    許久後,蘇惑漸漸地恢複了六識,他的聽覺與視覺漸漸地恢複正常。待他再次睜開雙眸時,映入他眼簾的一幕卻是讓他震驚萬分。


    白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處。


    蘇惑不斷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但是除了白色之外,他卻是沒有看見任何其他的東西了。


    “這是哪裏?!”蘇惑艱難地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肺腑傳來的疼痛,觀望四周。


    “終於是趕到了。”


    “這人間界壁當真是堅固無比,哪怕是我也難以打穿它,隻能借助萬千條界道,穿越來到這裏。”


    “小子,你還記得我不?”忽然間,遠處有一模糊身影緩緩地朝著蘇惑走來。那熟悉的身影,蘇惑一下便是記起了他,正是此前多次在蘇惑頭痛欲裂之時,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那個神秘身影。


    “你是何人?為何多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蘇惑提起警惕心,有了剛剛幽教教主的偷襲,蘇惑現在對誰都無法相信。


    “我便是你,你就是我!”可是那神秘人卻是沒有道出自己的身份,他緩緩地走來,模糊的臉龐逐漸顯現在蘇惑的麵前。


    那張臉龐,蘇惑無比熟悉,分明就是自己!


    “時間不多了,我若是以此身長立此界,混沌必會再起。”


    “記住,若是你想要救迴你的親人,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憶起你的過往,待你明白一切後,方能洞悉那一線生機!”


    正如那神秘人所說的,他立身的地方,四周的空間都在不斷顫動,有清濁二氣匯聚相融在一起,竟然衍生出了絲絲混沌之氣!整片空間都將不穩,幾乎要崩潰。


    他說完那句話後,伸出右手食指,一指點在了蘇惑眉心正中,神光綻放。他的指間竟有萬千幕畫麵閃爍幻滅,最後皆注入了蘇惑的腦海中。


    “還有這件東西,拿住它,日後它將會起到決定生死的作用!”話畢,那神秘人遞給了蘇惑一件奇怪石碑,上麵光滑無比,樸實無華,沒有鐫刻任何的東西,但是卻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流轉其上。


    “時不待人,欲要救迴你的親人,必須要阻止幽教教主,不可讓雲中丞得逞!不然的話,這人間將化為煉獄,永受災禍!”那人神色凝重,心情十分沉重地吩咐著蘇惑。


    待他說完這一切後,他的身影便是像那煙霧般緩緩消散,整個人消失在虛空中。隨著他的消逝,四周的空間倒也是恢複了正常,沒有再繼續走向崩潰。


    “你我仍舊會再見的。”


    蘇惑聽得這神似自己的人說完話後,接過來他遞來的神秘石碑,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便是開始緩緩消散。


    原來他立身的地方是另外一片空間,怪不得他一眼睜開後見到的不是蜀山道門。


    “那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究竟是誰?”蘇惑心中不斷思索著,雖然他曾經多次見到此人,但是卻是對他一無所知。


    “這石碑,它又是什麽?”蘇惑揣摩著手掌中的那塊神秘石碑,卻是不知道它的來曆,更是不知曉它的用途。


    猛然間,在蘇惑思索之時,他的腦袋再次傳家了劇烈的疼痛,一瞬間,有萬千幅畫麵浮現在他腦海中,像是被人強行塞進去一樣。


    蘇惑隻能強撐著所有的疼痛,任這些畫麵闖入自己的腦海。


    隨著這些畫麵的浮現,待到疼痛消逝,蘇惑的一雙眸子閃爍起了智慧的光芒;還有那洞察一切的神態,正緩緩地浮現在他的臉龐。


    “原來,是這樣……”蘇惑頓了一下,雙眸射出了兩道神光,將這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徹底抹去,射穿了整片蜀山道門萬裏雲海,驚得靈鶴振翅而飛,紛紛逃離此地。


    待他再次張開雙眸,蜀山道門的景象便是再次出現在他的眼中,隻是四周已經匯集了許多人,他們懸立在空中,矗立在那浮雲星羅島上,人山人海,數之不盡,望之不見邊際。


    他們都是幽教教眾,身上都披著黑袍,僅有少數的強者與之不同,他們都圍繞著蘇惑立身的這片廣場,靜靜地看著這裏,沒有動作。


    “你終於醒來了。”幽教教主的聲音幽幽地在蘇惑耳邊響起,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他的聲音有一種魔能,能夠蠱惑人心,更是能離亂他人的心神。


    “雲中丞,我們又見麵了。”蘇惑麵無表情,冷漠若極地寒冰,沒有任何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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