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大荒龍嶺空中的神秘龍棺,正在不斷向外界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驅逐著詭異物質,將黑淵傾瀉,出來的所有詭異物質吞噬、淨化。


    “龍棺被打開了……”烈火王愕然,他看著不遠處的龍棺,目不轉睛。


    他不久前就見過這副神秘的白骨神棺,從護棺人老燭與老燈口中得知,這龍棺乃是以龍皇遺蛻神骨,以其眉心骨製成,葬下了龍皇的神與魂。


    隻為有朝一日龍皇能夠再次恢複力量,顯現世間。


    隻可惜,龍皇生前未能打贏敵人,死後餘下的神魂也遭到了敵人的毒手,被設下禁止,甚至連累了後世,以致於幾乎落得一個滅頂之災的結局。


    龍棺之上,那萬靈浮雕早已經沒有往昔那般栩栩如生,而是陷入了死寂之中,唯有棺壁上還有兩道燭雕尚且還在綻放光芒,那是老燈與老燭殘餘的身影。


    他們為了迴報龍皇賜予生命之恩,便是以死迴報,期望能夠以自己的生命來喚迴龍皇。


    不過在這個時候,這神秘無比的龍棺卻是被推開了一絲縫隙,又是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從棺中溢出,蔓延到大荒龍嶺每一處、每一個角落中去。


    “這是最原始的龍文。”天妖皇也是震驚萬分,他從妖界中抓取到的龍文隻是昔日龍族遺留在妖界中的一絲力量,雖然它同樣強大到讓人不可阻擋,但是卻遠遠不如這最原始的龍文。


    畢竟這龍文乃是第一位龍皇所留下,唯有那未曾被任何人改變過的龍文才是最原始、最強大的龍文。


    然而這一刻,龍棺蔓延出來的最為強大的龍文卻開始了變化,漫天的龍文它化作了千萬條金色小神龍,遊過大荒龍嶺的每一處地方。


    其所過之處烈焰焚空,神風吹拂,雷霆轟鳴……


    那些所謂的詭異物質在接觸到這些龍文後竟然紛紛被煉化成了灰燼,落在了大荒龍嶺中,如同蒙上了一層灰衣。


    “皇起皇滅……”


    龍棺之中再次傳來了悠悠歎息聲。緊接著龍棺神光大放,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子龍棺中射出,化作了一個偉岸身影站立在眾人身前。


    他身披金袍戰甲,手持一柄黃金戰戟,頭頂二玉金鹿角,眸藏星輝燦光,立身之地,竟有絲絲妖界之力流轉,甚至是影響到了周圍空間的穩定,使其不自覺地扭動,讓讓人看不清虛實。


    “這是?”烈火王如鯁在喉,當他見到眼前之人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過他的心中卻是猜測到了此人的身份,從龍棺中走出的他身披很有可能便是龍皇。


    “龍皇。”天妖皇看著身前的這個英武男子,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激動,他欲要與此神秘男子一爭高下。


    “真的是龍皇麽?可是他不是已經死去了無數歲月麽?”聽到了天妖皇道出了事情的真相,烈火王還是震驚萬分。


    “是的,他已經死去了,隻不過現在的這位隻是他的一縷殘魂罷了,因為吸收了龍皇遺留下來的力量而變得如此強大。”天妖皇站立在虛宇之中,除卻身前的那位龍皇,便是沒有人能夠遮蓋住他的神威。


    “我已身死,留下的不過是一縷殘魂罷了。”忽然,那身穿黃金戰甲的英武男子歎聲說道,一字一句居然能夠影響到其周身的空間,引起陣陣靈力漣漪。


    “不愧是妖界最為強大的龍皇,死後無盡歲月都能有如此威力,實在是無人能及。”就連天妖皇對此都不禁讚絕,不過其眼眸中的戰意卻是愈發強盛了。


    “可是那個人不死,我又怎能就如此逝去呢?”


    “隻是我餘下殘魂一縷,已經無法再與他戰鬥了。”


    聽聞龍皇這話,除卻天妖皇,在場的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傾聽著他的話,畢竟這可是牽涉到龍皇生死之迷的真相。


    究竟是什麽人能夠將曾經六界之內的絕頂強者龍皇擊敗?甚至是讓他神魂受到重創,難以恢複,以致於如今隻能依靠一具骨棺存下其一縷執念。


    “究竟是誰?”蘇惑也是暗自思忖。


    若是能夠從龍皇口中得知那個人的身份,那麽他便是能夠將這一切事情串聯起來,看見謎團背後的一角真相。


    “那個人不在六界內,亦不在六界之外。”


    “若是給予他時日,這六界必將會落入其手中,陷入混沌,再歸清濁不分。”


    “可是六界之內,又有何人能夠與此時的他相抗衡呢?”


    說到這裏,龍皇又是一聲仰天長歎,連帶著其周身的妖界之力都在哀鳴,以致於落下了片片冷雨,似乎整個妖界都在與他共傷悲。


    不過這大荒龍嶺的變化卻是不待龍皇的哀傷,那埋藏在地底之下的無窮無盡詭異物質在此時不斷噴湧而出,將這連綿山嶽染成一片墨黑。


    山中片片綠林觸碰到這詭異物質,在刹那間,生命力流失得一幹二淨,最後竟然化作了灰燼,隨風散去。


    那些飛禽走獸更是如此,肉體被侵蝕殆盡不止,就連其神魂也未能逃過一劫,盡皆被詭異物質侵蝕,融為了一體,而後再度向更遠處蔓延而去。


    頃刻間,大荒龍嶺已經淪陷在了詭異物質的海洋之中,而且它還有著向外界蔓延出去的趨勢。


    “天妖皇,我們該怎麽辦?”烈火王目見這一幕,心中便是升起了一絲焦急,雖說他並不是天妖皇,也並不是十二妖守之一,但是他卻是最為關心妖界的人。


    如今看著自己的家園被詭異物質不斷侵蝕,他又怎麽能夠忍住,袖手旁觀呢?


    “我雖為天妖皇,但是眼下卻對此無能為力。”天妖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覆對此並沒有什麽解決辦法。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麽?”烈火王著急問道。


    “有!”麵對著烈火王的詢問,天妖皇堅定的說道,“但是這個方法很危險,以致於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其能成功。”


    “若是運氣不足,甚至連我也可能受到重創。”


    “是什麽方法?還請天妖皇一說!”烈火王如今哪裏有那麽多的顧慮,詭異物質即將突破了龍嶺中龍皇遺留下來的力量的遏製,若是讓其跑到龍嶺之外,其蔓延趨勢勢必會變得更加快。


    到了那個時候,不僅是中原靈地,就連這東土青壤也難以幸免。


    哪怕天妖皇以一己之力能夠壓製濁一,但是他卻也無法去將詭異物質完全抹除。隻要詭異物質還在不斷侵蝕著這個世界,那麽無論天妖皇是否能夠抹殺濁一,那也是毫無意義的。


    畢竟,殺死濁一就是為了製止其傳染詭異物質罷了,可是黑淵仍在,大荒龍嶺仍在。


    “擁抱黑暗,心向光明!”天妖皇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的目光已經是從龍皇殘魂之上挪移到了大荒龍嶺,他也很關注此地的變化,


    在他的周身,妖界之力不斷沸騰著,惹得他一身熱血翻滾,忍不住要去與這無窮詭異物質對抗。隻是他的境界已經突破了,很難受到妖界之力的掌控,頂多也就是被其左右到思想罷了。


    “此話什麽意思?”烈火王神色一愣,不知天妖皇言語中雲霧幾何。


    “若想控製這詭異物質,你我隻能投身其中,成為其中一員,但是我們不能夠失去本心,否則便會成為了詭異物質的傀儡,如同那三位大妖一般。”


    “到了那個時候,你我非但不能為妖界除去災害,還成了詭異物質的一員,那便是極大的災難了。”天妖皇神色凝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本意並不想告訴烈火王此事的,隻是他執意追問。


    “那我們當如何保持本心?”烈火王再次問道,在他看來,既然天妖皇能夠說出如此異想天開的辦法,那麽他必定是有過相關的經曆,否則也不會道出,空穴來風。


    “保持本心難如登天!”隻是天妖皇搖了搖頭,告訴了烈火王一個失望的迴答。


    “當初三位大妖尚未出世之時,我曾在苦滄天妖皇留下的遺跡中尋到了一丁點蛛絲馬跡,那是苦滄前輩有關詭異物質的研究。”


    “他曾隻身闖入黑淵,在那裏,他遇上了讓三位大妖淪落的濃鬱詭異物質,但是他卻並沒有害怕,而是選擇了坐對它,隻為了了解這所謂的詭異物質究竟是什麽。”


    “然而可惜的是,他靜坐黑淵之中三十年,也未曾知悉有關詭異物質的一絲皮毛,它們就像是不存在於六界中的物質,無根無緣,但是卻又能影響其觸碰到的一切事物,將其同化。”


    “而那三位大妖也是因為急於突破,不願俯首在苦滄前輩之下,便是主動接觸了這詭異物質,最後竟然失去了理智化作了大妖,為妖界帶來了災難。”


    “最後,苦滄前輩以身試險,親自墮入黑暗之中,以其深身軀接觸詭異物質,卻不曾想那詭異物質太過神秘,幾乎是要將他化為失去理智的大妖一般。”


    “不過所幸的是,他強撐著意誌,一直與詭異物質抗爭,竟然未曾被其徹底侵蝕,仍舊保持理智,借著這麽一股力量,他最後平定了大妖之亂,再後來他孤身一人去了東土青壤。”


    “就是腳下這一片大荒龍嶺,他在此閉了死關,欲要尋到破解詭異物質的方法,隻是他到最後關頭也沒有成功。”


    “他道消之前便是將自己與那詭異物質分離了。”


    “而後便是再也沒有消息了。”天妖皇語停,眸光看向了大荒龍嶺的某一處地方,那裏原本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隻不過現在卻已經被詭異物質腐蝕成了一片破敗模樣。


    “原來如此。”烈火王點頭,卻是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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