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棺不可冒犯,觸者需以三生神魂謝罪。”自稱為護棺人的神秘燭光生靈冷漠無情地說道,如同一個審判者。


    “不過看在你並無大過的份上,將你填入深淵罷了。”他冷冷地說著,對他來說,口中吐出的那些懲罰好像並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在蘇惑看來,這些所謂的懲罰卻是非常嚴重,哪怕不是以他的三生神魂謝罪,而是將他填入什麽深淵中,也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誰知道這人口中所說的深淵究竟是什麽地方呢?若是與黑淵一樣,那蘇惑可真就麻煩了。


    “什麽是龍棺?”對於此人的話,不過蘇惑卻是不以為意。


    他並沒有從這神秘生靈的身上感受到有半點修煉的氣息,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有一絲危險。


    所以他才會毫無顧忌地詢問著這神秘生靈。


    “不認識龍棺?真是好大的無知無畏!”聽聞蘇惑這麽一句話,那護棺人卻是怒氣大發,似乎蘇惑這句話觸犯到了他的痛楚。


    “試問六界之內,何人不識龍棺?先祖龍皇,威加宇內,驚天動地。”那護棺人如此說道,語氣中盡是對對神秘龍棺的敬畏之情。


    “不認識。”雖然聽護棺人口中所說,這眼前的龍棺似乎來頭非常的大,但是蘇惑卻是沒有感到一絲奇特之處。


    “可惡!膽敢屢次侮辱龍棺,現在就將你填入深淵之中!”那護棺人終究是生氣了,可是任由他如何說道,他卻是始終走不出龍棺三尺範圍,打出的法術也是如此,三尺之外,煙消雲散。


    對於站在遠處的蘇惑自然就是束手無策了。


    “多少年了,為何這禁製還未曾消去分毫?!”護棺人怒火衝天,周身竟然有無名無形神火出現,似乎能夠焚燒一切。


    他歇斯底裏,大有無能狂怒之意。無論他如何努力,三尺困境依在,“龍皇已死,為何你還不放過他!難道真的要龍皇一脈死絕方可麽?”


    “龍皇功德無量,顯化六界,救世濟民,可是到頭來卻是如此一個結局……”不知為何,護棺人忽然語氣有點哽咽,心中似乎有莫大的悲傷無法釋放。


    “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唿?”見到這一幕,蘇惑雖然不知道其中內情,不過這所謂的護棺人與其口中經常提到的龍皇必定是有著一個故事,於是乎他開口詢問,想要一探究竟。


    “我是護棺人,無名之人,你可稱我為老燭。”護棺人轉過身,背對著蘇惑,而後以手拭幹眼中淚水,隻是他並沒有真正的身軀,所謂的淚水也隻是靈氣所化罷了。


    “不知道老燭前輩心中有何傷心之事,可否說與我聽?我雖然隻是一無名小卒,碰巧路過此地,無意冒犯二位,但是卻也想聽一聽其中故事,希望能夠替前輩分擔幾分憂愁。”蘇惑語氣虔誠,他方才險些喪身於地動龍潛陷阱,幸運得到了此地庇護,才能幸免於難。


    “說與你聽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破去這禁製不可?”護棺人麵對著龍棺,燭火搖曳不斷,他躬身一拜,而後不知從何處攫取了一道黃氣,注入到了香爐中的長香之中,霎時間,煙氣繚繞。


    “前輩不說,又怎麽可知道?”蘇惑望著龍棺,心中隻是好奇。


    “龍棺,葬著龍族的一切。”護棺老人也不曾多說一句話,他隻是默默地望著龍棺出神,上麵的萬靈浮雕栩栩如生,即便是被禁錮在棺壁之上,也禁錮不住它們的神態。


    “以萬靈的氣運為陪葬,博取一絲未來,隻是終究瞞不過它……”護棺人老燭歎息道,目光婆娑。


    似乎隻要禁製破除,下一刻,它們便會重迴天地之間,自由自在。


    “此龍棺究竟有什麽來頭?”蘇惑問道,既然這老人已經開口了,那就表明他是可以溝通的。


    “龍棺便是葬著第一代龍皇的棺材,以龍皇的眉心神骨雕刻出一副棺木,將龍皇的神與魂葬於其中,再攫取妖界萬靈的一絲氣運,替龍皇護法。”


    “此舉旨在讓龍皇神魂不滅,希望未來有一日能夠歸來,再與它一戰,一決勝負。”


    “勝則六界無事發生敗則……”


    “可是龍皇已經輸了一次,神魂被它打散,如今葬入此棺中,期冀一線生機。”


    “然而真的有機會麽?”護棺人老燭胸中似乎有無盡空虛,“此地已經被它發現了,敵人的步伐也已經走進了此界,恐怕在不久的未來,它便能夠將這一切顛覆……”


    “我名老燭,是因為我是龍棺前的一盞燭燈,在很久以前,有幸得到龍皇殘餘的一絲神力,才能夠頓開靈智,生出六識。”


    “念龍皇之恩,我便是在此地一直潛心修行,為龍棺護法,守護著龍皇留下的一切。”


    “話說迴來,你是自我誕生靈智後,第二個來到此地的人。”護棺人老燭忽然打量著蘇惑,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接受了三尺困境的存在,哪怕現在無法對蘇惑做什麽,他也已經看開了。


    準確來說,他自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真的把蘇惑填進所謂的深淵之中,也不曾要拿他的三生神魂去贖罪。方才的所有話,都是為了恐嚇蘇惑罷了,讓他心存敬畏。


    “第二個?”蘇惑心中思索,這神秘石棺材質非常特殊,蘇惑從來就沒有見過,隻是大概地看出它應當是骨骼石化後形成的。


    如今從護棺人老燭口中得知,這棺材乃是以龍皇的眉心神骨鑄成,那當真是一個難以想象的事情。


    “前輩一直提到那個‘它’,不知道它究竟是誰?能夠讓龍皇受到傷害,這究竟是何等人物?”蘇惑繼續詢問道,他不太清楚妖界的曆史,但是想來這龍皇應該也是媲美天妖皇此等高手的人。


    而且他曾經從烈火王口中得知,龍族一脈太過於強大,曾被上天降下神碑鎮壓。不知道這件事與此地護棺人老燭所知道的事有什麽聯係呢?


    “萬萬不可提到那個人!”可是誰知道,護棺人老燭聽到蘇惑這句話後,神情十分惶恐不安,很是害怕,“它手段通天,六界皆在它的視線之內,若是貿然談起它,很有可能引起它的注意,降下罪罰!”


    “我們隻需要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就可以了。”


    “那前輩可知道鎮龍碑麽?”既然護棺人不肯告知他,蘇惑隻好換一個問題再問了。


    “鎮龍碑?那是何物?”護棺人迷惑不解,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思索了許久,而後猛然一驚,大聲問道,“難道這碑是用來鎮壓龍族的?是不是?!”


    “是的。”蘇惑點頭承認,而後又詳細地為前輩老燭解釋,“鎮龍碑從天而降,斷絕了龍族一脈延續的機會,更是將龍文強行消除,使得世人無法再繼續習得龍文,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


    護棺人老燭聽到蘇惑的話,愣了很久。


    “看來它也很害怕龍皇的力量,降下鎮龍碑,斷絕龍族一脈的延續,希望以此絕殺龍皇的一切麽?”護棺人老燭自言自語道。


    “前輩,此地有地動龍潛之象,觸者皆死無葬身之地,很是恐怖,是否是前輩所布下?阻止外人進入此地?”蘇惑繼續說道,他也在慢慢靠近龍棺,希望能夠看清龍棺上的一切,或者看清這三尺困境是何物,“而我則僥幸得到洞中神光指引庇護,方才從這地動龍潛下活命。”


    “什麽?地動?龍皇乃是妖界萬靈之祖,地位無人能及,神恩眷顧後世,理應受萬靈焚香祭祀,又怎麽可能會設下禁製阻擋外人?”護棺人老燭否認了這一切,“況且此地有三尺困境,我的法力難以逾越一分一毫,又怎能影響到外界的一切?”


    “你說此地有金光庇護你,方才龍棺也確實是出現了些許變化……”


    “恐怕是它的手段,在此地布下禁製,讓世人無法尋到這裏。它想讓世人都忘記龍皇的存在,借此消滅這股能夠威脅到它的力量……”


    許久後,他才開口問道,“如今是何年月?九大天妖是否還在?”


    “九大天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莫非這龍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這次輪到蘇惑猛然一驚。


    “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麽久的時間了。”護棺人老燭忽然撚住了另外一盞燭火,待到它快要熄滅之時,便是鬆開了手語氣中有點興奮,,“老燈,起來了,時間差不多了。”


    蘇惑聽見後,當即便是又後退了幾步,原來此地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不過蘇惑此時卻也不在害怕眼前的這護棺人老燭。就在方才,他靠近了龍棺,站在了三尺之外,他運轉龍凰天功,極盡目力,終於是看清了這三尺困境究竟是什麽了。


    是鎮壓,與鎮龍碑上的神秘力量一模一樣!


    看來這鎮龍碑與龍棺其中的聯係難以隔離了。


    蘇惑小心翼翼地施展出一絲龍文之力,落在此三尺困境之上,霎那間,如紙遇烈火,龍文之力消散成無物。


    “老燭,說了多少次,沒有什麽大事就不要叫醒我!三尺困境一日不消,我們二人就隻能一輩子在這裏守護龍皇大人,靜下心來,好好修煉,說不定有朝一日你我便能夠破去此地禁製。”那盞被老燭撚過的燭火忽然搖動起來,似有清風吹拂。


    接著,燭光變幻不斷,竟然也有一道身影從燭光中走出,他相貌與一旁的老燭極為相似,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不過他流露出來的神態卻是更為淡定,不慌不忙,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之姿態。


    “老燈,第二個人已經到來了,我們是時候要行動了。”護棺人老燭對著那名叫老燈的人說道。


    “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老燈睜開雙眸,露出了其中的滄桑眼珠。


    “可是這三尺困境依舊存在,你我境界實力不足,又能夠做什麽?”接著他卻是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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