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去的那一團靈力,即將觸碰到柳嬌靈胸口之際,被高子瑜徒手接住,化了。


    高子瑜一把樓過柳嬌靈,眸光帶著騰騰的殺氣盯著趙瀟兒,語氣冰冷人猶如萬年冰窟,“你這是何意?”


    這句話聽著,十分委婉客氣,可從高子瑜口口中而出,確像是在說“找死!”


    趙瀟兒意識到自己莽撞了,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看江世雲,得到的迴應是江世雲則責備和警告的眼神。


    江世雲上前,暗暗將趙瀟兒拉到身後,對高子瑜先是道歉:“六弟,是本太子沒有管教好側妃,還請六弟莫要責怪。”


    說完,他又意味不明的看一眼從高子瑜懷裏掙紮出來的柳嬌靈,道:“嬌靈,你不會計較的吧?”


    江世雲見到高子瑜拉柳嬌靈入懷,心中滋味酸澀。


    卻正好看見柳嬌靈在高子瑜懷中,先是錯愣,再是掙紮著逃離高子瑜的懷抱。


    他心中一喜,所有恩怨都拋在九霄雲外,以退為進,服軟道歉。


    他在得知柳嬌靈同意嬌給彥王之時,心中就在猜想,柳嬌靈是不是為了報複他,才答應嫁給彥王的,其實在她心裏,她還愛著自己。


    如今意外看到柳嬌靈有意迴避彥王,心中大喜,更確定了以前的想法。


    他堅信柳嬌靈還愛著自己,彥王和她一定是在做戲給他看,這麽想著,也就有所行動。


    柳嬌靈也沒料到,江世雲居然會把她當“聖母”。


    再聽他說的話,客氣之中稱唿她“嬌靈”,曖昧不清,這不僅把她當聖母,還把她當大傻子。


    柳嬌靈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皮笑肉不笑道:“我當然知道,側嫂子不是故意的,我並沒有怪她。”


    江世雲心道果然,柳嬌靈就是這樣,對他毫無抵抗,稍微示弱,她就不會砸計較,又道:“那就好,那一道進宮吧。


    “嗯。”


    柳嬌靈沒想到演戲能把自己惡心的半死,轉頭就拉著高子瑜走。


    皇宮太和殿內,高堂之上,龍椅空虛,龍椅左右兩旁,分別坐著皇後娘娘和皇貴妃娘娘。


    皇後身著鳳袍,皇貴妃娘娘穿著貴妃長袍,除了衣服十分華麗之外,兩人的妝容打扮大相徑庭。


    皇後眉頭描的上揚,妝容富有攻擊性,一看就是說一不二,極其強勢的女人。


    貴妃娘娘妝容淡雅,細柳彎眉,柔情似水,一看就知道是性子隨和的人。


    江世雲拉著趙瀟給兩位娘娘請安後,柳嬌靈用眼神提醒高子瑜,發現高子瑜似乎不想請安。


    沒辦法,柳嬌靈隻能動手拉拉他的衣袖,提醒他,這裏是別人的地盤。


    高子瑜最終還是給兩位娘娘請安了。


    皇後賜座,他們四人坐著等皇上來。


    片刻後,皇上從側殿而來,一襲龍袍加身,氣度威武,睥睨萬物。


    他緩步踏上高堂,整個大殿氛圍突然變的十分壓抑,這種熟悉的壓迫感,讓柳嬌靈心中一驚。


    隻見皇帝長袍一摔,坐在龍椅上。


    他眸光深邃的掃過殿堂之的兩對新人,等著他們請安。


    柳嬌靈怕高子瑜的態度會惹皇上不高興,連累了自己,又硬著頭皮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收斂一點。


    他們行禮的時候,皇帝看著高子瑜,客氣道:“昨日刺客的事,朕聽王公公說了,讓你們兩個受驚了。”


    高子瑜站著,淡淡道:“有驚無險。不過刺客手中的弓箭,恐怕不是簡單的法器,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來,全然不將皇室威嚴放在眼裏。”


    此話一出,太和殿內,鴉雀無聲。


    眾人神色各異。


    尤其是江世雲心態變化最大。


    一開始他提心吊膽,又突然慶幸起來。


    他昨日是派人去彥王府,打算在賓客散盡的時候,把彥王殺了,再嫁禍了來彥王府捧場的眾人,哪知他的人還沒動手,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幸好他的人沒有動手,不然未必能逃脫。


    他抬眸,看看皇上,想探探皇上對此的看法。


    皇帝聽了高子瑜的話,神態如常,隻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有多驚訝。


    他的小兒子居然知道那法器並非普通法器。


    皇上卻表麵神色如常,眸光深不可測的看高子瑜一眼,見高子瑜極淡漠,他有些不爽快。


    他也擺出漠不關心,淡漠至極的態度,冷冷道,“朕已經派人徹查此事了。”


    高子瑜道:“多謝父皇!”


    皇帝心中有些不愉快,看了一眼柳嬌靈,“聽聞彥王妃昨日受傷了,如今恢複的如何了?”


    聽到皇帝突然突然提到她,柳嬌靈不免心中一個激靈,行禮道,“臣媳好多了,多謝父皇關心。”


    皇帝淡淡的嗯了一聲,吩咐人將茶送上來,讓兩對新人敬茶。


    柳嬌靈一直有被上司支配的恐懼,現在也將這種恐懼放在了皇帝身上,敬茶的時候畢恭畢敬,就怕他突然發難。


    皇帝在柳嬌靈端上來的茶的時候,審視者她許久,才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小口,就在柳嬌靈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皇帝突然開口:“柳嬌靈,你當真不喜歡太子了?”


    這話問的可是一下子得罪了所人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嬌靈在心中吞了吞口水,才答:“父皇,臣媳是彥王的妻子,喜歡的定然是彥王,與旁人何幹?”


    皇上眸光變的更深邃了。


    他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安,卻能答出最滿意答案。


    皇帝抬手,拍了拍柳嬌靈的右臂,“你放的下過去,那是最好的。”


    畢竟,柳嬌靈和江世雲是他賜的婚,後來又因為他們兩個鬧得不可開交,他才擬旨退婚。


    哪知剛寫完旨意,江世雲點名要去趙瀟兒,失蹤多日的小兒子突然出現,點名要去柳嬌靈。


    怎麽說,都是他兒子,去妻生子之事,他終究沒有太為難,但也專門派人去問過兩個女孩的意見,居然都是答應嫁的。


    他最驚訝的就是小兒子高澈和柳嬌靈兩人。


    他眸光神邃,似深不見底的井水,幽幽的審視著柳嬌靈的一舉一動。


    柳嬌靈鄒了一下眉頭,隻是一點點,十分細微。


    因為皇帝好巧不巧就拍中了她昨天遇刺留下的傷口,隻道皇上下手還挺重。


    她隨極鎮定自若,緩緩作輯迴答,“多謝父皇關心。”


    皇帝將她微妙的表情看著眼裏。


    也心中暗道:難怪玄珠會認她為主。


    遇事沉穩,不急不躁,對答如流,毫無瑕疵。


    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皇帝昨日在他們即將拜堂之際,派人身邊親衛何秦去試探一下他們都修為。


    事後何秦說,是柳嬌靈出手反擊,打倒了那片高牆,如若沒有及時逃離,何秦必死無疑。


    皇帝很是心中也沒起多大的波瀾。他派何秦去,下手那都是致命的,不致命如何能試探出他們真正的實力。


    如果他們沒躲過去,那就是他們該命喪於此;若他們躲過去了,那也該對他們留點心眼了。


    他承認,他不喜歡剛迴京的小兒子高澈。


    高澈八歲就離開了京城,現在還是南蠻王,他怎麽不忌憚。


    雖是他召高澈迴來的,可在他們的父子情之間,阻隔了近二十個春秋,他對這個放養的兒子,他始終喜歡不起來。


    至於為連帶拉上柳嬌靈一起,自然是想試一試她體內的玄珠,到底有沒有蘇醒。


    如今看來,他們兩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高澈隱藏實力,柳嬌靈借高澈之手反擊。


    嗬——


    “嗯,行了,茶也敬過了,都迴去吧。”


    柳嬌靈還沒兩個娘娘敬茶,皇上就不讓敬茶了。


    這到底是拂了三個人的麵子。


    三個女人略顯尷尬,眼神都相互交換了一下。


    皇後似在說:你居然敢不過本宮敬茶?


    貴妃娘娘似在說:是本宮不夠自然受她敬茶嗎?


    柳嬌靈似在說:是我不夠資格給兩位“婆婆”敬茶嗎?


    然而她們心中所想,無人知曉。


    忍在心中的話,終究會造成誤會的開始。


    一場敬茶禮儀,在極度壓抑的氛圍裏結束了。


    出宮的時候,皇後娘娘本來想多留一下江世雲,奈何江世雲的心思全反正柳嬌靈身上,見柳嬌靈他們走了,迫不及待的跟著離開。


    然而出了太和殿之後,什麽也沒做,眼睜睜看著柳嬌靈和彥王上了馬車離開。


    柳嬌靈坐著馬車上,還在迴味那種壓抑到窒息的氛圍。


    她發現一件事,江世雲似乎很怕皇上,皇上對江世雲有一種壓倒性威懾。


    但這種威懾,放在高子瑜身上,卻成了父不慈子不笑。


    柳嬌靈承認,她有些懼怕皇上的,但是高子瑜全程麵無表情,該吃吃該喝喝,該坐著絕不站著。


    說話也是惜字如金,一句話就不超過十個字。


    果然是承殷仙君,一個凡間的皇帝,不管氣場多大,他完全不放在眼裏。


    這麽想著,柳嬌靈惱自己心沒有高子瑜那麽強大,居然怕一個凡間的皇上。


    她抬眸看著高子瑜,盡然有種他是大神,我要抱他大腿的念頭。


    一但這種念頭生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柳嬌靈看著高子瑜,眼中流露前所未有的崇拜。


    她微微挨近他一些,低聲道“承影仙君,你覺得盛殷皇帝,這個人怎麽樣?我感覺他對咱們,似乎不太友善!他是不是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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