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為何要單獨把你留下來。”秦無衣開門見山地問道。


    顧長生想了片刻,迴答道:“弟子以為,長老對我還有其它的重任托付?”


    “倒是機靈。”秦無衣淡淡道:“那你再猜猜,我打算交付你什麽重任?”


    “總不可能是讓我把第六峰的傳承找迴來吧。”顧長生訕訕道:“尊上長老明鑒,我雖然是個笨人,但不是個神人…”


    “你對寒酥和清梔各自有什麽看法?”秦無衣沒有迴答顧長生的話,隻是目光平靜地問道。


    問我對背德聖女和小綠茶各自有什麽看法?顧長生微微一愣,覺得這個問題應該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他沉吟片刻,緩緩迴道:


    “謝師妹冰雪聰明,心思玲瓏,雖然偶有玩鬧的舉動,但心性不壞。聖女大人我接觸的不多,但看得出來她也是一顆七竅玲瓏心。外加上聖女天賦卓絕,未來的成績必定不可限量。”


    不管秦無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個字舔就完事了,反正秦無衣又不可能因為自己舔了聖女大人幾口就和他翻臉。


    “天賦卓絕,成就不可限量…”秦無衣輕聲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虛幻如煙:“若是她真的願意,未來的成就又怎可能是不可限量這四個字能形容的。”


    “長老這是什麽意思?”顧長生心中微微一動,卻依舊裝傻充楞。秦無衣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既然拿了寒酥的鈴鐺,為何說與她接觸不多?”


    “長老冤枉啊,我今天真的第一次見聖女大人…”


    “長老說的可是這個鈴鐺?”顧長生說著解下了小銀鈴,開口道:“那是我在第六峰周邊吃宵夜的時候,一個喚作蘇蘇的師姐送給我的,說是這個鈴鐺可以幫我達成重鑄第六峰榮光的目的。”


    “那個蘇蘇師姐和聖女大人長得可是完全不一樣!”


    秦無衣聞言眉頭輕蹙,似乎想到了什麽眼底的憂色愈發濃烈:“你是說,複興第六峰的事情是那個叫蘇蘇的師姐鼓動你去做的?”


    “當然不是!”顧長生義正言辭地迴道:“蘇蘇師姐隻是聽到我的雄心壯誌後十分感動,決定幫我一把罷了…不知道這和聖女大人有什麽關聯?”


    秦無衣凝視著顧長生手中的小銀鈴,過了半晌這才緩緩道:“關聯…你覺得,她們能有什麽關聯?”


    “弟子愚鈍,實在猜不出來。”


    秦無衣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聲,胸前的飽滿接連起伏:“她們是一個人。”


    顧長生心說聖女大人這可不能怪我,你的馬甲我是保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師父好了!這是你師父官方開扒的!


    當然就算心底早就知道了,該演的戲還是得演,顧長生大驚失色道:“什麽,這怎麽可能?蘇蘇師姐怎麽可能就是聖女大人…她們明明長得完全不一樣。”


    “一念千顏,又喚做眾生相,是可以承接部分因果的本源法寶。你看到的模樣隻是她想讓你看到的。”秦無衣忽然想起了什麽,眉頭輕蹙望向了顧長生身後的虛空,一聲冷哼,嚇得兩個趴牆角的小丫頭慌忙跑路:


    “壞了壞了,我早告訴你別湊那麽近!”


    “你怪我,還不是你說聽得斷斷續續的不過癮嗎!”


    “快潤快潤,一會秦姨捏死你!”


    “……”


    “長老,怎麽了?”


    “沒什麽。”


    秦無衣沒有解釋太多,頓了頓繼續追問道:“除了這個,她還說了什麽?”


    “呃…這個…”


    顧長生猶豫了一小下,秦無衣見狀明了:“但說無妨。”


    “長老你要替我做主啊。”顧長生突然語氣很是悲痛地開了口:“我被聖女大人裹挾了…她邀請我當黃毛,奪了謝師妹和聖女大人的心好讓路清明痛不欲生…天地良心,我顧某人真的不是這種人呐,長老明鑒!救救弟子吧!”


    “若是我早知道她就是祁寒酥本人,我是萬萬不可能妥協的!之所以答應她,其實都是緩兵之計,就等著有秦長老您來替我做主啊!”


    在獻祭背德聖女狂刷秦無衣好感度這件事上,顧長生顯然沒有半點猶豫。如果一定要社死一個人,那為什麽不能是酥酥小姐姐呢?


    秦無衣雍容典雅的威嚴麵容浮現出了怔怔的神色,似乎用了不少時間才消化掉自家徒兒居然如此背德的事實,過了一會兒漂亮阿姨鳳眸裏殺氣彌漫,酥胸一起一伏煞是好看:


    “這個孽徒!”


    忽悠別人來搶自己,就為了讓路清明被橫刀奪愛痛不欲生?這是正常人的腦迴路麽!


    “秦長老您消消氣,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我相信聖女大人應該是有苦衷的。”茶之氣九段的顧長生貼心道:“雖然聖女大人裹挾了我做壞事,但我其實一點都不怪她,真的…現在把這些事情都說給了長老您聽,我心裏舒服多了。”


    美人薄怒的模樣讓顧長生看得有些心癢癢,隻可惜現在的他還不敢肆無忌憚地掀開漂亮阿姨的麵紗,打量她那無暇的麵容。半晌後秦無衣似乎稍稍平靜了下來,淡淡道:


    “苦衷…或許,這並不能稱之為苦衷。”


    “應該叫心結才對。”


    顧長生愣了愣:“聖女大人有什麽心結?”


    秦無衣沒有繼續就著這個話題下去,她看了一眼顧長生,似乎在思考他是否值得信任。想了想祁寒酥現在已經能幹出這麽離譜的事情了,以後會不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她下定了某種決心,鳳眸注視著顧長生的雙眼,緩緩問道:“你對這個很好奇?”


    “呃…我隻是關心咱們太一劍宗的聖女,畢竟這也關乎到咱們太一劍宗的未來…”顧長生小心翼翼地迴道。


    “你說的沒錯,寒酥她是太一劍宗的聖女,她關係著的不隻是她一個人,更是整個太一劍宗。”秦無衣冷聲道:“這個心結我原本打算用時間慢慢消解,沒曾想卻反而給了它愈演愈烈的時間。”


    “現在,我要拜托你幫我一起,替我宗聖女斬滅心魔,除卻枷鎖…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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