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艱難地邁步,踉蹌地走到洞穴盡頭,發現巨鼎上的符文黯淡消失,恢複成普通石頭的樣子。


    李昂愣在原地,茫然地望著巨鼎。


    這什麽情況,剛才還能控製呢,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廢銅爛鐵了?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水流雕像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你選擇加入天國議會,我們就是同類。


    你的靈魂已經融入護符中,並且承載了它的一縷氣息,因此你能夠觸碰祭壇。


    你看著祭壇上的符號,將自己的生命精華注入祭台之中,就能啟動獻祭儀式。


    記住,祭祀儀式不是祈求賜福,而是為了召喚主的化身。”


    “哦哦……”


    李昂點了點頭,試探性地挪動雙腿,邁出一步。


    “砰!”


    地麵炸裂,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我草!”


    李昂怒罵一聲,連滾帶爬躲開飛來的石子,心有餘悸。


    他低頭打量著自己沾滿泥漿的鞋底,忍不住吐槽:“你tmd是故意坑我吧?


    剛才我踩碎磚頭,是為了避免踩踏祭台,結果一不小心又給踩碎了。


    我就算是傻子,也應該能看出來,這個獻祭儀式不僅要獻祭自己,還得獻祭祭台啊!


    你特麽不早告訴我!”


    “我說了,你聽不懂。”


    水流雕像搖頭道,“我說你能理解我的語言,你卻不信。我說的再多也沒用。”


    “嗬,你特麽還敢狡辯。”


    李昂勃然大怒,吼道:“老子不想理智喪失,變成怪獸!”


    “放心,隻要你願意貢獻自己的生命,我會讓你安穩睡上一覺,醒來就會忘記一切煩惱。”水流雕像微笑著說道。


    “你……你究竟什麽來曆?”


    李昂吞咽口水,警惕道:“你是哪路神仙?”


    水流雕像沉默許久,忽然問道:“你對天國了解多少?”


    “額……”


    李昂仔細思索,斟酌詞句迴答道:“據說,天國裏有很多厲害的天使。”


    “錯,天使沒那麽厲害。”


    水流雕像平靜道,“在天國,最強大的存在是主。”


    “主是誰?”李昂好奇地問。


    “主,即主宰者,至高的存在。”水流雕像淡淡地說道。


    “至高的存在?”


    李昂挑眉道,“主宰者不是主麽?”


    “不,主隻有一個。”


    水流雕像緩緩抬頭望天,悠遠的歎息響徹房間,“我是主創造的,而我的主,也是主。”


    “啥?!”


    李昂瞠目結舌,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你……是天國之主創造出來的?!”


    “不是創造,是創造了我。”


    雕像搖頭道,“我是主創造的‘工具’,是祂的器皿,亦或是分身、投影。


    我擁有神秘偉岸的力量,可以操縱萬物,但主的命令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包括我自己。”


    說話的同時,雕像逐漸散發朦朧的白光,凝聚出模糊輪廓。


    那是一名年齡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女子身形婀娜纖弱,容貌秀麗清純,宛若鄰家小妹般惹人憐愛。


    然而,她的眼眸和頭頂上的螺旋雙角,卻暴露了她與眾不同的身份——那是邪神才會有的標誌。


    女子俯視著李昂,聲線優雅悅耳,“我名為阿波羅,是主麾下唯一活著的化身,執掌天界諸神,掌握神諭,是萬界的主宰。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


    李昂張了張嘴,感覺有些懵逼,下意識地說道:“你的聲音挺好聽的,可惜……”


    “嗯?”


    “你長得也好漂亮啊。”


    “……謝謝。”


    女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作為報酬,我可以讓你留下一具軀殼,幫助我管理天界,並為我提供食物。”


    “等等……”


    李昂趕緊揮手打斷道:“我沒有那麽貪吃啊!我隻是覺得你長得挺好看,想誇你幾句而已。”


    女子沉吟道:“你想留在天國?”


    “嗯呐。”李昂幹脆利落地點頭。


    “很好,希望你記住今天說的話,我相信你不會後悔的。”


    女子微微頷首,伸手按下石台旁邊的凹槽,祭壇綻放璀璨的紅光。


    刹那之間,石台上浮現密密麻麻的銀色字體,每一個字母和排列組合都代表某種含義。


    “這就是獻祭文明?”李昂喃喃自語。


    銀白色字跡翻轉起伏,仿佛有靈性般蠕動起來,化作一顆拳頭大小的金屬球體。


    “這就是祭台?”


    李昂湊近一看,頓時被閃瞎眼睛。


    圓柱型祭台直徑約莫五米,四周布置著繁雜符紋,內部充斥著耀眼光芒,仿佛有億兆電弧流淌其中。


    李昂從未見過如此瑰麗壯觀的場景,呆滯半晌,終於反應過來。


    這玩意絕對不簡單,肯定藏著巨大秘密!


    “快進去吧。”


    水流雕像的聲音飄渺縹緲,像是在空曠寂寥的夜幕深處傳來,“進去以後,就不用擔心受傷。”


    “這是什麽鬼玩意!”


    李昂嚇了一跳,“不準騙我!”


    “你進去看了便知,我沒必要騙你。”


    水流雕像的聲音愈發縹緲虛無,“祭壇上的祭品,都是世俗凡人,我不會殺死你,隻要獻祭。”


    “呃……”李昂摸了摸鼻子,遲疑道:“不能換別人嗎?比方說你們教廷的教皇。”


    雕像道:“我沒資格替教皇做決定。”


    “那我能不進去嗎?”


    “……”


    雕像沉默數秒,緩緩開口道:“不能。”


    李昂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團懸浮在半空中的祭品,猶豫再三,終於狠狠吸了口氣,一腳邁進祭壇,“行,我進去。”


    祭壇內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憑借微弱星光勉強維持視野。


    “這什麽玩意兒,怎麽一絲風也沒有?”


    李昂皺著眉頭嘀咕了兩句,正要往前走兩步,忽的停了下來,“誒?等等,這玩意兒好像能發光?”


    “是的。”


    “這……我的天,難道這玩意兒就是天國的燈泡?!”李昂驚訝道,“臥槽,那這麽說,豈不是全世界所有天國,都跟咱們地球一樣,有照明設備?”


    “當然。”


    “那豈不是全人類都能看到這塊牌匾了?!”


    “嗯,是的,除非有一個人死掉。”


    “臥槽?!”


    “請閉嘴。”


    李昂立馬閉嘴,繼續前進。


    越往裏走,環境變得更加昏暗,但那團祭品依舊懸浮在半空,散發出柔和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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