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皺著眉,直接忽略了聶耿說傻子一樣的語氣,直奔主題的說道。


    饒是一心想建功出風頭的聶耿聽見這瓶毒藥的作用,也是失言了一瞬間。


    聶耿如鯁在喉一般,佯裝輕鬆的掂了掂手裏的藥瓶子,然後臉上略顯為難的說道。


    “你是說,殿下想要殺了所有崇州百姓?”


    “不錯。”


    周林立即接話說道。


    這下聶耿可是傻了眼。


    周林歎了一口氣,從聶耿手裏把瓶子接過來,然後喪著氣的往外走。


    果然,就連聶耿也不願意做這種事情,惡人還是得他來做才行。


    可是,周林還沒走兩步,便覺得自己被人一扯。


    下一瞬,自己手裏一空,那瓶子又落迴了聶耿的手裏。


    隻見聶耿將那藥瓶子揣進自己的胸口,然後揚了揚下巴說道:“這事交給我來辦吧,你放心吧!”


    “你!”


    周林不知道他這麽快就改變了心意,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結果看見聶耿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不用摻和了!”


    雖然這種事情卻是有些傷天害理,但是周林一看就做不成這件事。


    那如果這件事情他做成了的話,到時候再潤王麵前再奚落周林一番,說不定到時候被重用的人就是他了!


    聶耿這麽想著,心裏立馬樂開了花,於是話音剛落,便上了馬一溜煙的離開。


    周林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聶耿已經不見人影了。


    世人利欲熏心,竟至如此地步。


    破廟主殿。


    鳳九歌的手腕上又纏上了新的紗布。


    因為在用藥材的同時,為了加快作用,她隻能用自己的血當藥引子。


    墨從寒現在所中之毒她還尚不能很快辨別出來,但是她的血至少可以讓墨從寒體內的噬心毒不再跟著發作。


    隻要墨從寒這一次能夠醒過來,那麽她所做的這一切就不算是白幹。


    將速成的藥粉放進墨從寒的口中之後,鳳九歌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而一旁的醫官和沐塵,十一也緊張的不成樣子。


    “太子妃,殿下他?”


    醫官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平日在太醫院的時候治療的也不過是小傷小病。


    這種拿人血做藥引子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可是如果墨從寒這樣還不醒過來的話,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恐怕迴到宮中,他們這些隨行的醫官也是腦袋不保。


    鳳九歌的眉心尚沒有舒展開來,隻是淡淡的迴答道。


    “隻要燒退下,人能醒過來,就無事。”


    她盡可能的不給這些下人增加恐慌。


    但是事已至此,她應該要知道的是,墨從寒如何能中毒,下毒之人又是誰,所中之毒是什麽!


    “你們都是跟著殿下去崇州的?”


    鳳九歌擦了擦手上的汗,然後問道。


    一下子,三個人被提問,都嚇得僵硬了起來。


    還是沐塵先點頭迴話說道。


    “是,屬下等都是一同與殿下去往崇州的,隻有十一中途給太子妃您送信,沒有與殿下一同迴來。”


    “殿下在崇州都接觸了哪些人?”


    鳳九歌又問道。


    其實她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墨淩宇,但是仔細一想,如果墨淩宇親自下毒的話。


    墨從寒不可能沒有警惕,況且按照墨從寒的性格,應該也不會與墨淩宇走的太近。


    再怎麽說,沐塵一直以來都是近身保護墨從寒的,墨淩宇應該沒什麽機會下手才對。


    這話算是把沐塵給問住了,那殿下在崇州接觸的人可不在少數,如果一一列舉的話,還要去崇州找人員名冊。


    “太子妃殿下,屬下等人在崇州時,隻接觸過染上了時疫的百姓,此外,除了我們自己的隨從,便是潤王以及潤王的隨從。”


    沐塵迴答道。


    隨即,沐塵的腦袋又轉動了一下。


    他知道,太子妃應該是懷疑到了潤王的身上,於是又將在崇州時候墨淩宇的動向說了一遍。


    “但是,潤王的隊伍一直以來都是與我們這邊的隊伍分開的,就連用膳也都是分開,這段時間以來,潤王也不曾與殿下單獨接觸過。”


    鳳九歌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如他所想,若是墨淩宇沒有機會下毒,那麽這個毒是誰下的呢?


    可是,一直以來,希望墨從寒和她都死掉的人,也就是墨淩宇和鳳輕柔了。


    鳳輕柔在宮中被皇帝處罰,應盡一切辦法讓她陷入困境,應當是沒有分心的機會再去害墨從寒的。


    “對了,太子妃殿下!”


    沐塵忽然間又想起來了什麽,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來。


    這一句說的突然,十一和醫官都嚇了一哆嗦,隻有鳳九歌如常。


    但是她的眼裏也一瞬間閃現出光亮,期待的看著沐塵,也期待著沐塵將要說的話。


    “你想到了什麽,快說。”


    鳳九歌問道。


    沐塵說道:“那日,殿下吩咐屬下將十具因為染上時疫而死的屍體拉出去焚燒,就是那天,本來我們準備出發迴崇州的,但是中途崇州的知府李大人突然造訪,說是要給殿下踐行。”


    “李知府?”


    鳳九歌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但是卻又並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也從未聽說過。


    於是鳳九歌又問道:“這個李知府,以前是否與墨從寒見過?”


    “李知府是崇州的知府大人,先前殿下和潤王被派去賑災之時,就是在縣衙外派的糧食,那個時候這個李知府還因為自己貪贓而被殿下小懲過。”


    “當時,潤王也在。”


    沐塵將當時賑災的情況又講了一遍給鳳九歌聽。


    鳳九歌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結果聽見沐塵講完這件事情的經過之後,眼神也跟著更加複雜起來。


    她忽然想起來這個李知府是何人了!


    確實,上一世墨從寒被派去賑災的時候。


    這個李知府就曾被墨淩宇那個混賬收買,然後讓墨從寒差一點被災民暴動而受傷。


    但是這一世賑災的時候,墨從寒化解了這一點。


    所以那個李知府才沒能傷害到墨從寒,從而使她差一點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想到這裏,鳳九歌心中便有了大致的想法。


    如果上一世的一些事情被阻止改變了結局,然後這一世又出現了上一世沒能發生的事情。


    那麽這兩件事情就有可能串聯起來。


    說不好,墨從寒再一次中毒就和這個李知府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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