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柄質地堅硬,天青為底銀色勾勒,曉暢紋勁,劍身長且薄,鋒芒輕銳,銀光流轉,實在是一把無論造型質地,都稱得上極好的寶劍。


    這樣的劍聚了十數把,擁簇一地,顯得也頗浩浩蕩蕩,中間一少年月牙道袍,長身玉立容姿俊麗,手掐劍訣微閉雙目口中念念有詞,劍訣變幻間十數長劍皆如臂使指,應用自若。


    周遭風舞雲動,鼓起衣袂烈烈,少年屹然不動,神飄逸動,任誰都得讚歎一句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睜開了眼睛,瞳孔中隱約有劍芒浮現,刺破手指擠出一點指尖血來,複又念訣,隻見一柄劍忽的大了一倍,穩穩落在了他足下。


    忍住欣喜,愈發從容不迫,靈力湧動,身軀逐漸被那一柄寶劍托起,十數把劍初看看不出什麽,排列擺放卻是別有乾坤,愈往上愈能借力愈覺輕鬆,直直的升了約有兩三層樓高。


    看著似乎沒有什麽問題了,這個高度靠著數十柄劍借力隻覺輕鬆,仲懷卿心念一轉,指揮著群劍便欲向前飛馳。


    才衝了一小節距離,尚未迴個什麽味出來,隻覺得腳下忽然一空,低頭一看,方發覺足下踩著的那柄劍居然化了一半,適才還盡在手中的十幾把間也次序絮亂,有的甚至直直掉了下去,在半空中還原成了一團靈氣。


    一時間手忙腳亂無濟於事,隻是強撐了幾息,竟是一把劍都沒有留下,身軀也直直的墜了下去,所幸飛的不高,隨便一個小術法下來就能夠使他平安落地。


    如果不是腳下無依無靠,哪怕再高個兩層樓一躍而下他也不該有事的,更加無需什麽術法,憑空落下則容易有擦傷,羽落術施展便無妨。


    話是這麽說,還是有點狼狽的,到底術法比之前大有進步,仲懷卿也不知是欣喜還是惱怒的狠狠揉了揉自己頭發,直到發髻散亂,才開始往後山前進。


    身形不覺就帶了點蕭瑟,仲懷卿有點絕望的想著,至少在這個術法練成之前,他大概是不用指望和山泉解開那個不解之緣了,每日都要沐浴個三五次不說,連淨身咒他都覺得自己熟練了好多。


    放棄這個術法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已經練得像模像樣,現在再放棄他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關,哪怕這個除了耍帥別無它用,也算得上一個難得又能飛行又能攻伐的術法了。


    就算兩方麵都很雞肋,消耗還不小也算不一般了,隻是不知道要修煉到能夠一邊自如飛行一邊自如攻伐,就算可以攻伐,總感覺殺傷力也沒有很大的樣子。


    大師兄可能用得到,畢竟他還要經常打打邪修,自己要上隻能耍帥,到時候把法術補完就送過去吧,據說大師兄成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也是喜事一樁,這個術法當做隨禮,也不算寒酸了。


    也不知道他與尊者能不能有這麽一日,說起來自己與尊者相交多日,隱約覺得尊者待自己亦是有著些許不同,卻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尊者姓名呢,有點好奇。


    算一算也就幾天了,泡在池水中拿著那片綠葉細細摩挲,等到這次見到尊者,一定要問一問尊者,也不知道尊者會不會迴答,前幾天總有種恍恍惚惚的錯覺,覺得這次見麵尊者會更近人情一些,是錯覺嗎。


    如果尊者告訴了自己名姓,自己在尊者眼中就應當是不一般的吧,倘若在幸運一些。。。


    嗯不敢想,人總是要有個盼頭更好嘛,自己的目標可以說是相當高難度了,不知道如果達成了,算不算完成了好幾個祖師爺的遺願。


    自己的前世肯定不算了,磨掉了存在,等到現在所有知道他的人死去那麽一切記載都會磨滅,就連潮思觀都不會記得他,遺願什麽的,當然是根本不可能存在了。


    所以說為什麽把自己存在抹掉了,祖師爺的想法簡直是不是凡人所能夠理解的,至少仲懷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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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和俠女此刻正在屋子裏,麵色嚴肅相對而坐,剛剛才教了俠女一些從尊者那裏換來適合俠女修煉的功法,大師兄正在教授。


    隻是教授了一半,大師兄就發現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俠女是文盲,奧不不不,俠女沒看過道德經和黃庭經。


    這就很麻煩了,沒有看過道家典籍,大師兄哪怕講的天花亂墜,俠女也隻能半知半解。


    其它的半知半解也就算了,修道半知半解,是想要試一試真·走火入魔嗎,頭疼的大師兄隻能夠從頭給俠女講解,哪怕俠女悟性不錯顏色上佳,也是一件麻煩事。


    這是他第一次給人從頭到尾講解,忽然就對劉哲師弟產生了敬畏呢,也是難為他了,迴頭務必要給劉哲師弟買點東西。


    從頭教導,原來是一件這麽難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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