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歸消氣,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時間興致也不高了,怏怏道。


    “那位大師兄成婚了而已,早知道還不如不賣這個關子,平白多事。”


    雲芳連忙賠罪,又折了一隻人偶出來,指明了藤精專用,這才將藤精哄了下來,重新提了三分興致。


    安頓好了藤精,小紙鶴才從窗外迴來,背上還馱著一個人偶,在它飛行的時候操控那個人偶的換了多少個草木精靈,可是數不清的啦。


    在小草人聲稱有事的時候為了避嫌,加上也想出去溜了,小紙鶴便動了離開的打算,是以這一出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撿這個時候迴來,也是看完戲的哪個草木精靈搶了背上那個的使用權然後告訴的。


    小紙鶴和那些草木精靈們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見草木精靈們想要騎上來也就允了,反正一隻的重量輕飄飄的不影響,且看著她們在自己背上埋臉大唿小叫也是相當有趣的。


    為什麽這一次那些小家夥們的情緒被撩撥的那麽快,對於藤精的臉色忽視的如此徹底,當然是因為她們剛剛被擠下來情緒還很激動啊。


    高空蹦極過山車摩天輪海盜船剛剛全來了一發,看到好玩的就是想要笑不想去思考啊哈哈哈哈。


    得知自己錯過了一次高空之旅,曾經有機會作為小紙鶴背上的乘客之一的時候,藤精心中悲傷逆流成河。


    這個時候躲在婚房外麵靜悄悄生長的她還正好被大師兄發現了,被熱情邀請過去參加婚禮的時候,藤精都要崩潰了。


    一怒之下直接收迴了那一縷意念,藤精才反應過來,她是不是忘了告訴雲芳,和大師兄成婚的人就是他幾個月前結拜的義妹啊,罷了,左右應該不重要,實在不想將神念投過去了,至少短時間內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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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師傅要求一遍遍重複誦讀道德經的時候,仲懷卿心中是拒絕的,在讀了整整兩天道德經後,看著師傅還沒有讓他停下來的打算,終於忍不住想要尋求一個說法了。


    忽然要他讀上兩天他早已倒背如流的經典,他是可以以尊師重道的緣故接納的,但讀了整整兩天還沒完,看樣子短時間也沒有完的打算更沒有這麽做的緣由。


    哪怕尊師重道,仲懷卿也必須要一個說法了,為了老爺子的惡趣味真的一直讀下去,仲懷卿還沒有此等大無畏精神。


    比他更加驚詫的是聽到他控訴後的陳應道。


    “為師命你朗誦的明明是清心咒,何時成了道德經,乖乖我徒,既是讀錯了,那便重新將清心咒頌上兩日可好?”


    就在師傅耳邊讀的兩天道德經,師傅還動不動就糾正韻律語氣,師傅又不是背不下來道德經,清心咒就那麽一點點,不知道自己讀的什麽誰信!


    “師傅覺得徒兒可癡?”


    尷尬的磕了磕嗓子,滿眼都是對於仲懷卿智商的憐愛。


    “乖乖我徒何故說笑,莫非這麽多年下來徒兒還不知曉,自是不癡的。”


    “師尊何故戲弄璟琯,若當真有其道理,兩日清心咒與徒兒也非是不可,然兩日道德經尚且無緣無故,貿然清心咒,璟琯如何心服?”


    “啊呀,”


    收斂了麵上的浮誇表情,擺出了一種起碼可以正常交流的架勢。


    “乖乖我徒果然聰慧,如此之快便發覺了不妥。是為師大意了啊。”


    見死魚臉的仲懷卿絲毫沒有他期望的反應,這才真正正色起來。


    “璟琯此行,得與尊者朝夕共處,實在羨煞旁人,我觀你此行受益匪淺,勇猛精進之處頗多,料想當與尊者處受到了大好處的,然?”


    仲懷卿拱手稱喏。


    ”吾與尊者係是年幼結識,尊者出關後較以往喜動好遊,隻惜卻是與吾緣慳一麵,未知璟琯以為尊者顏色如何?“


    心頭一動,想起了虞青塵容顏,似是有些理解會意。


    ”自是風姿難盡,姝色無雙,傾天下而出一人者。“


    ”隻是這般?“


    沉默良久,撩袍跪地。


    ”徒兒不肖,恐無心繼潮思觀之位,已定心一世相隨,願求尊者片刻垂青。“


    一字一頓,語氣艱難。


    ”還請師傅另尋佳徒以繼觀主之位,璟琯無能無德,心思已動,無可脫身,隻求長隨。“


    不知什麽時候移到了頜下的手指狠狠扯掉了一把胡須,陳應道卻渾然未覺,一下子竟像老了許多,聲音微顫。


    ”你明知尊者何等人物,斷無希望,修道中長生漫漫自有麗顏娟色,何苦迎難而上。“


    ”此生既有幸得見尊者,則縱使修界之中,亦無美人。“


    明明修煉已成通體無咎鶴發童顏,此刻卻唇瓣幹裂發絲枯白,深深看向了自己最為疼寵的弟子,勉力做著自己都覺得蒼白的補救。


    ”縱使本派祖師離曦子驚才絕豔,亦未有得尊者歡心,與之相較,汝顏色何如,風姿何如,才見何如?“


    見師傅如此心中不忍,知道師尊也是心意拳拳,擔憂自己年華錯付癡心成空,忍住眼眶酸澀難言,字句銼鏘有力。


    ”離曦子容姿華彩,才修無雙,平生俊傑未償見可相較者,況璟琯庸碌,自是不如。“


    不等著陳應道說話,而是搶先一步頓首。


    “當初尊者無情時離曦子尚不能割舍忘情,璟琯不敢與先輩相效,然尊者如今有情,未嚐無望,已生愛戀璟琯何德何能而棄之相忘。”


    陳應道歎息一聲,將仲懷卿扶起,轉身迴走,不隻是什麽心態的感歎了一聲。


    “是我讓你讀這些,讀的太遲了麽。”


    仲懷卿口中發苦,歎息出聲。


    “無謂早遲,一見尊者,當即心付。”


    知道自己的愛戀發自本心,與前世並無什麽瓜葛,但看到師父這麽自責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璟琯已覺醒前世記憶,前世不才,有名離曦子。”


    似是了然,似是憾恨,陳應道的步伐終究輕鬆了些,倘若是離曦子,那便當真是宿命,委實強求不得。


    突然醒悟,頓住身形,急急轉身,語氣嚴厲,須發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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