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確定此法可當?”拿著精致剪刀的玄明站在花叢邊上,看著將卡琳婭圍攏在中間的花枝,又看了看自己麵前一動不動的花枝。


    卡琳婭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來血族豢養的薔薇或者玫瑰隻對血族有反應。在他們那邊這些花應該算是血族豢養的靈物了。


    “是我疏忽了。”她露出一抹輕笑,抬手對著玄明的方向指了指,“別都在我這裏,那邊那個也可以幫你們修。”


    藤蔓們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在卡琳婭的注視下還是分去了一半到了玄明的麵前。


    玄明表情魔幻的拿著剪刀哢嚓哢嚓修剪著排隊伸過來的枝條,其實他完全可以輕鬆的完成這個任務,他找過來問怎麽修剪隻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接觸一下順帶了解一下這位的身份。


    畢竟那一把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的長劍實體出現在這位的身邊,讓他很難不去聯想這位和他們清虛宗第一位宗主也就是他師尊之間的關係。


    沒錯是實體劍,在修真界的時候可從未見過師尊本命劍的實體,從來都是師尊劍意化形出的劍。和師尊同期的人都說師尊是有本命劍的,隻是已經不在修真界,因此本命劍沒有隕落師尊也沒辦法重新鑄劍。


    不過師尊也從來沒有用其他劍的想法,哪怕腰間總是掛著一把劍身纖細的長劍,清虛宗的標誌就來源於那把劍柄上纏繞著的藤蔓……與這裏的花朵到有幾分相似之處。


    而能帶著師尊本命劍實體的人必然和師尊關係十分的親密……


    啊啊好想八卦,怎麽辦。


    玄明仗著自己雙眼被綢緞所覆蓋,十分大膽使勁往卡琳婭方向看去,和他高冷沉穩的形象完全不同。別人可能會擔心認錯的可能,但那劍上那麽熟悉的劍意他這麽可能會認錯?這就是師尊的劍意!哪怕上麵的劍意比現在的師尊稚嫩很多,他也能確定!


    師尊失蹤已久,他們費盡心思才得知無限流世界的存在……和師尊有親密關係的血族,是否知道師尊的消息?


    “師叔祖!救命!!”一陣人類的鬼哭狼嚎打斷了他的思緒,在安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的響亮和中氣十足。


    玄明抬眼向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四個青白的身影正艱難的禦著劍朝自己的方向飛來,他們身後玫瑰花藤交織在一起在他們後麵七窮追不舍。


    卡琳婭:?


    玄明:……扶額。


    隨著他們越來越接近,二人周圍原本祥和的氣氛也逐漸消失變得興奮躁動了起來。


    不安分的花枝讓卡琳婭險些將一支花枝給剪錯了,她手一抖轉身看向玄明:“不救一下?”


    玄明:“不救,他們裝的。”他沉穩高冷的麵容裏透露出了幾分糟心,顯然對宗門內的弟子是什麽脾性了如指掌。


    “師——叔——祖——救——啊呀!”


    “嗷!謝明時你怎麽帶路的!!”


    “宮明清你壓到老娘腰了!你一個大男人重死了!”


    “臥槽什麽東西怎麽還有刺啊!”


    飛在最前麵的拖著調子大喊,卻被前麵突兀伸出來的枝條給勾住了佩劍,在空中直直的飛了出去,後麵的人沒刹住車跟著一起被撞的七零八落,亂七八糟的摔進了比人還高的花叢中。


    過於活力的動靜打破了寂靜的夜晚,一時間周圍所有的玫瑰花藤都‘活’了過來,它們如同冰冷的巨蟒,窸窸窣窣的朝著幾人的方向爬去。


    而在卡琳婭二人周圍原本還安分的藤蔓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了起來,卡琳婭放下了手中的剪刀:“他們觸發規則了。”


    [規則一:不要打擾在玫瑰中沉睡的靈魂。]


    “嘔,好臭!君明月你之前煉的那個‘無色無味’丹給我一個!怎麽都是一些腐爛到一半的屍體!”


    “沒用,我已經試過了,阿西吧有根肋骨紮到我大腿了。”


    “什麽?你沒靈力護體嗎?!”


    “靈力護體沒用!”


    “師叔祖救命啊——”


    “挺有活力的。”卡琳婭輕笑一聲,“真的不去撈一下?”


    玄明頭疼:“讓閣下見笑了。”他將剪刀收入袖中,隨機拔出劍向聲音所在的方向斬去。


    這一劍沒有帶任何的靈力,僅僅憑借著劍意就將他麵前的花叢一分為二硬生生開辟出了一條路。


    見卡琳婭似笑非笑的神色,玄明沉默了一下還是勉強解釋了一下:“閣下似乎是師尊故人,師尊失蹤已久……”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驚唿聲所打斷。


    第一個摔下來的人被藤蔓纏的最緊也是最多的一個,此時他腳下黑色的土壤中一根根慘白的屍骨從中探出深深的扣住了他的皮肉之中。


    “這些怪物對靈氣免疫!”


    “我好像……沒靈力了。”


    玄明臉色一變,道了一聲失陪閃身衝進了花叢。


    黑色的土壤中,無數白骨從中破土而出,它們扭動著身體僵硬但迅速的爬了出來,帶著還沒有徹底腐爛的血肉和長在白骨血肉之上的荊棘玫瑰,向快速的他們圍攏了過來。


    第二個掉下來的宮明清艱難的夠落在不遠處的佩劍:“起屍……不對都是骨頭架子了能叫起屍嗎?”


    “我隻想知道會不會被師叔祖罰。”已經被裹成粽子的謝明時虛弱的舉起手指。


    同樣掙紮著想要將佩劍收迴來的蘇明雅扭頭:“你要畫符?”


    “師叔祖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畫血符。”君明月嘴裏叼著治療的丹藥,試圖采用彈舌的方式將藥送過去,因為在她往嘴巴裏塞了藥之後她的雙手已經被禁錮住了,隻能優先選擇將藥給最嚴重的謝明時。


    但很遺憾丹藥掉在了地上,畢竟沒有靈力,那麽遠的距離還是很有難度的。


    宮明清翻了個白眼有點無語:“你還不如自己留著吃。”


    君明月:“滾,馬後炮。”


    嘩嘩流血的傷口讓謝明時心疼的深吸一口氣,在藤蔓擋住他視線的最後一刻,鮮紅的符文在空中形成。


    “三清如令,破!”


    符文威力巨大,大到有些敵我不分,還好離得最近的謝明時被藤蔓裹的嚴實,到讓他抵消了不少衝擊,反而是宮明清被波及的不輕。


    “咳咳,謝明時老子跟你沒完……”一堆骨頭和藤蔓的殘骸裏,宮明清艱難的爬出來吐了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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