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範馬緩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等待著他的發言。


    元師,霧隱村的元老級人物,作為一個長老,在霧隱村卻有著和水影相同的權力,在霧隱內部頗有人望。


    在原時空中,連控製了四代水影的帶土也沒有選擇動他,而五代水影照美冥的鬥笠,也正是由他交接的。


    元師的資曆,可比三代水影還要深厚,如果打比方的話,大概是三代火影的父親,猿飛左助那一代的人,是霧隱村的開創者之一。


    但這些,對於範馬都無關緊要,因為他是作為一個侵略者來到這裏的。


    範馬攻陷霧隱,主要是為了宇智波一族開疆擴土的心願和為自己建了一座基地。


    而且,並不像帶土還要打著三代水影的招牌,整個霧隱,已經成為了戰敗的俘虜。


    霧隱村內的人心,範馬不在乎。


    想吃飽飯的,就跟他混,不會有血霧之裏的針對,好好幹活就是了。


    想整事的,那就找個地方埋了當化肥,吃不飽的霧隱忍者也很多,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一言以蔽之,範馬需要的整個水之國的人力,至於是否心悅誠服,他不在乎。


    隻要能維持住兩三年的形勢,做好下一場忍界大戰的準備,就可以了。


    元師看著範馬雄壯的身形,緩步的走了過來,冷汗打濕了他的背部。


    霧隱最有權勢的長老一職,他從初代水影時期最開始擔任,到現在已然有四十年了。


    在這期間,元師伺候過穩健的初代水影白蓮、戰鬥狂人鬼燈幻月、偏執瘋狂的三代水影,霧隱的局勢也隨之起起落落,但他都並不覺得霧隱的未來會有什麽風浪。


    一個在忍界大陸之外的島國,會有誰來覬覦呢?


    即便霧隱的內部有所波動,那麽隻要穩定下來,舔舐好傷口,還是穩穩當當的五大隱村之一。


    可今天,兇暴的宇智波一族來了,有條不紊的兵力部署和豪華的陣容,都表明著霧隱早就被人盯上了。


    而在一側,還在叫囂的霧隱忍者們,頭顱被太刀和骨刃一個個毫不留情的割下。


    而與之前叛逃有著血緣關係的霧隱忍者,則在經過幻術拷問後可以幸免於難,甚至可以喝上一碗熱乎乎的肉粥。


    真正讓元師崩潰的,是大蛇丸換上了三代水影的麵皮,手裏握著三尾的血肉,和真正的水影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區別。


    長得像、查克拉量級也對的上,還有著尾獸的氣息,這該如何分辨呢?


    大蛇丸的「消寫顏之術」,讓元師想借助於忍界的外部勢力,都很難做到了。


    輝夜一族加上難分真假的三代水影,再配上之前血霧之裏的政策,忍界之中,哪個村子會相信元師的話呢?


    怕是大多數的忍者隻會唾上一口,說上一句,“霧隱又開始大清洗了,這次連元師都放不過了…”


    “元師那個老不死的,想借著我們的手和三代水影廝殺,做夢吧!”


    在霧隱的內部,也涇渭分明的分成兩個派係。


    之前叛逃的忍者,現在反而成為了香餑餑,不少霧隱忍者都大聲唿喊著,想攀上遠房親戚,讓自己活命。


    元師絕望的看著這一切,終於,選擇了站了出來。


    “範馬大人,老夫是元師,之前是霧隱村的長老,對霧隱村乃至於水之國頗為了解。”


    “霧隱的各種秘術、血跡家族的情報、村子裏的資金和水之國大名的情況,我都爛熟於心,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有我給您帶路和遮掩,忍界之中,沒有人會發現您的行動!”


    “我隻求您,給一些霧隱忍者一次機會,他們之前是沒的選擇啊…”


    元師跪倒在地,向著範馬低聲懇求道。


    範馬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元師,這個老頭,在忍界之中算是很聰明的忍者了,有一套自己的東西。


    雖然範馬手裏沒有什麽他的情報,但是能在三代水影和帶土的手裏活下來,作為一個戰力並不高的忍者來講,這就很了不起了。


    “我問你,初代水影、二代水影、三代水影、還有大名府之間,是什麽關係?”


    範馬沉吟了片刻,問了一個元師意料之外的問題。


    元師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不假思索的迴答道:


    “二代水影是初代水影的徒弟,三代水影大人是初代的護衛,水之國的現任大名是初代大人的孫子。”


    “三代水影和二代水影競爭過水影之位,但是失敗了,而在二代水影和二代土影同歸於盡後,三代水影就殺掉了二代水影的徒弟,趁機上位了,並且由此開啟了血霧之裏的政策。”


    元師語速很快,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無月,他說的對嗎?”


    範馬揮揮手,將等待富嶽查清霧隱俘虜的輝夜無月叫來,詢問道:“你們倆也應該是老熟人,都互相認識吧?”


    此時的輝夜無月,顯得有些急躁,似乎等不及去大名府砍人了。


    “認識,範馬大人。元師這老家夥,倒是沒有騙人。”


    輝夜無月點點頭,眼神不屑的看著伏倒在地的元師,手臂上的關節突出了一節骨刃,似乎對他有著很強的恨意。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輝夜一族之前在霧隱受到排擠,以至於出走外村,除了自身糟糕的性格以外,也和元師的出謀劃策分不開。


    如果要說的話,有點像宇智波一族類似於千手扉間的關係。


    而作為一個戰鬥瘋子,輝夜無月最煩的就是在村子內攪風攪雨的這些人物。


    範馬沉吟著,霧隱圍繞著水影之位的曆史,讓他想到了忍界另一端的砂隱。


    在那裏,原時空也曾上演過一場爭奪風影之位的好戲,主演者是羅砂和葉倉。


    而元師的訴求看起來也很簡單,似乎是想讓範馬再對霧隱忍者寬容一些,盡可能的少殺人。


    這點倒是無妨,殺一些頑固的霧隱忍者,一方麵是立威,一方麵是範馬打算分化霧隱忍者。


    一個叛逃的霧隱忍者,如果是血繼限界忍族出身的,那麽至少能找到六七個親戚。


    在霧隱長期的封閉政策下,霧隱這個村子內的忍者,如果較真的話,基本上都能互相攀得上一點親屬。


    所以,既頑固,又找不到親屬關係的,就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了,隻能當做化肥處理了。


    “你確實很有用,但是對於霧隱忍者,我不放心啊…”


    “雖然你們即便串聯起來,對我而言也毫無意義,但是我這人怕麻煩,你懂嗎?”


    範馬盤腿坐到了地麵上,拍了拍元師的肩膀,輕聲說道:


    “給你一個機會,三分鍾,給我一個滿意的方案,我就按照你的想法試一試。”


    聞言,元師驚喜的抬起了頭,隨即神情肅穆,將範馬來到霧隱後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的揣摩著。


    叛逃親屬免殺、拷問後合格免殺、準備和水之國大名府動手、詢問曆代水影…


    元師閉目,這些元素仿佛穿成了一串,在他的腦海裏飛速的旋轉著。


    「這是,想完全挖斷霧隱的根子啊…」


    元師在內心苦笑著,範馬的意圖,他已經猜到了,因為並不複雜。


    無非是分化霧隱忍者,再將這些過濾後的霧隱忍者以血緣紐帶扣在一起,最後大概就是要實行連坐製了吧?


    其實,三代水影也曾想這麽做過,並且諮詢過元師的意見。


    在之前霧隱「血霧之裏」的時期,霧隱忍者大量的叛逃,以一己之力擔任了忍界叛逃忍者的主力輸出。


    三代水影勃然大怒,曾想立下一個規矩,隻要有一個忍者叛逃,那就殺他全家,誅連忍族。


    但這個規矩,卻無法實施下來。


    連三代水影本人都承認,如果強行推進,霧隱可能會爆發連他都鎮壓不了的內亂,於是作罷。


    根子就在於,叛逃的忍者太多,就意味著牽連的忍者越多,匯集起來的反抗力量就越大,甚至會讓整個村子團結起來,去對抗三代水影。


    這種力量,先不說作為完美人柱力的三代水影能否抗下,而作為一個影,把村子治理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完全失敗了。


    可是在範馬這裏,霧隱忍者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資格…


    “還有兩分鍾,元師。”


    範馬渾厚的聲音傳來。


    元師默默地點了點頭,神情緊繃。


    「那麽,大名府和曆代水影的關係,就是讓整個霧隱,都變成叛徒的意思嗎…」


    「初代水影大人啊…我也沒辦法了,您的那些後裔,已經享用過了榮華富貴,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的血去庇護霧隱了…」


    元師緩緩地睜開了眼,向著範馬行了一禮,隨即掃視了著在場的霧隱忍者以及不遠處的顆顆頭顱,傾聽著不時傳來的慘叫聲,反而似乎解脫了一般,歎了一口氣。


    “範馬大人,我的計劃如下,還請您斧正。”


    “首先,我會將三代水影的死忠派和家族的名單交給您,這些人是必須要抹殺的。”


    “之後,我建議將經過幻術測試的霧隱忍者,將關係相近的五人與不相熟的五人編成小隊,若有一人有了不軌之意,則十人皆處決。”


    “最後,我請求,讓我們手忍水之國大名府的渣滓們,展現與以前的霧隱切割的決心!”


    元師大拜在地,聲音沉悶,“請您放心,請您讓我組織一場大會,說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們的。”


    作為一名從戰國時代生存下來的忍者,元師並非是像三代、團藏那樣隻是趕上了戰國的尾巴,而是真正的在那血腥的年代長大成人的。


    破家滅門、忍族吞並,是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


    而元師所說的這幾條,也是當時戰國年代比較常用的吞並手段,隻是放大到了一個村子。


    “不錯。看來你是明白人啊,在這個忍界,隻有前進、生存,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給你這個機會,元師,好好做事吧。”


    範馬手指一彈,一絲血氣與黑煙順著元師的耳朵鑽了進去,在額頭處形成了一個黑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宛如文身一般。


    而元師置若罔聞,緩緩地起身,向著一旁的輝夜無月說道:“許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單純。”


    “老匹夫,如果你在背後搞什麽小動作,我第一個砍下你的腦袋!”


    輝夜無月臉色一黑,手臂上彈出血色的骨刃,似乎下一秒就要劈出。


    自輝夜無月見到元師以後,就未曾掩飾他的惡意與殺意,眼神一直在元師的脖子和頭顱來迴尋覓下手的地方。


    元師隻是笑著,現在的他,為了霧隱最後的血脈已經獻出了所有,更不可能和輝夜一族有著聯係。


    所以,對於輝夜無月這個他一向看不起的人,如果罵了他,既可以自汙還能讓自己出口順氣,何樂而不為呢?


    元師深深的嗅了一口水之國鹹濕的海風,這之中,他聞到了變革的味道。


    對於範馬,元師對他的實力認知相比於霧隱其他人更為精確,因為他親身看過忍者之神的實力。


    雖然範馬還比不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但在元師的眼中,已然是忍界罕逢敵手。


    最主要的是,範馬在數年以前,還是忍界的無名小卒,而其強勁的上升態勢,似乎還沒有出現頹勢。


    在目前這個忍界,沒有能和範馬打擂台的忍者,就意味著宇智波的鐵蹄一定會再次踏遍整個忍界。


    而如果是那樣的話,水之國或者說是霧隱,作為第一個歸順的忍者,又有什麽不好呢?


    隻要展現出自己的忠心,甚至,能比木葉的一些忍族過的更好!


    元師知道,在木葉之中,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係的爭端,就是背後千手和宇智波矛盾的演變。


    而因為一些原因,範馬似乎沒有強行對木葉下手,而是選擇了霧隱作為前哨站。


    元師搖了搖頭,內心感慨著:“宇智波…千手扉間,你解散了千手一族,到底是怎麽想的?”


    …


    數日過後。


    霧隱忍者們看著麵前自己親手殺死的大名府之人,在那之中,均都是初代水影與水之國大名的後代。


    而在他們的手中,卻都是從大名府送刮而來的物資。


    各種肉類、藥膳、忍術、以及白晃晃的銀子,都攥在了他們的手裏,是他們幾年也賺不來的分量。


    即便元師似乎也背叛了他們,宣布了殘酷無情的連坐製,並且元師親手殺死了大名,讓底下的忍者們對著大名府的家卷們揮下了刀,人頭頓時滾滾。


    但,手裏的錢是真的,物資也是真的,這總做不了假吧?


    而且,之前叛逃的親戚們,也告訴了他們,隻要好好幹活,沒有人會來找事,安心就好。


    他們都在大蛇丸那裏待了好幾年了,受傷的時候,甚至還會得到治療,還想幹啥啊?


    就這待遇,要不自家親戚,自己都不會冒險擔保,你就知足吧!


    而霧隱忍者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得到的錢財,隻是大名府的九牛一毛罷了。


    經過曆代的聯姻,大名府和初代影、各國的大名都有著親屬關係,並且心中不宣的定下了法則。


    即為,對於忍者村的撥款,要加以限製。


    這些大名們,似乎也察覺到了初代影家卷的身份,對於忍者村的約束在減弱,也在想著辦法。


    但這些,對於外來的“蠻夷”,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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